回头张来让帐房重新做帐,那帐房是跟了张来的老人,闻言就奇道:“公子又不差这点银子,何必算得这样清楚?这不是让人小瞧了?”
卫芠与张来的婚事,旁边都不知晓是作假的,只当张来是真想与卫芠结亲报卫四老爷的救命之恩,因此倒是十分想与张来做脸,让一直没见过面的梁氏好生瞧一瞧张来吗的本事。
张来苦笑着把这事儿说与帐房听,“当年在京中之时,就听……说过师娘操行高雅,如今得见果不其然。”
帐房听得这话,也没想到梁氏是这般人品贵重的人,倒是对偶尔嘴不饶人的卫四老爷突然产生了两分好感,问道:“那后面账目的数可是要多少减一些?”
张来点头,“就减下两千两,要差了日后再说罢。”
过两日梁氏收到八千余两的银子,就与卫芠道:“这是个厚道人,也亏得你爹遇见的是他。”换了心思重一些的,可就没这般的好事儿了。
卫芠点头,看着这八千两银票,不信道:“爹真赚了这么多呀?”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信五谷不分的卫四老爷能赚到这么多钱来。
梁氏轻笑了一声,“他那性子,哪是赚得来钱的人,真能自己赚了也不会后着脸向上面三个嫂子要钱。这几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我想着咱们近年约莫也用不上多少银子,还是拿六千出来还给上面的三个嫂子,虽是比不上你爹寻她们要的,但只要这态度摆在这,日后也好走近一些。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了总归也要有几房能靠的亲戚才行。”
虽四房有三个女儿,然而三个女儿都嫁到了别家,到底还是都要靠着娘家的,就指望着自己真正在夫家立住脚,怕也得在二三十年后。
卫芠对这笔银子的去处并无异议,对于梁氏做法的缘由也知晓得清楚,就问道:“不知母亲要哪两家的去送银子。”
梁氏道:“只随意点两人前去就行,往京里去的容易,只一人也无碍,不过两三日日程,就往江南去的,等着下回阿来下江南做生意的时候一道去也无妨。”
慰问见梁氏安排得如此妥当,只在心里记着这些,也不再言。
倒是梁氏有些想法与卫芠说,“说来还有一事儿我打算与你说道,也不知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卫芠闻言就道:“还请母亲直言。”
梁氏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前两日我就在想着这事儿,就咱们在这县里逛了一圈儿,对这县里有些什么也都清楚,自分了家咱们的日子自然不如以往,就是现在的日子不差,那也是沾了阿来的便宜,这便宜没有长久占的道理,到底还是得有自己的营生才是。你不愿意再嫁,也得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拘是男女,手里有银子才有底气说话。日后儿女的嫁妆、聘礼,旁人给得再多,也不如自己给的那份心意。”
也是卫芠如今瞧着不愿意再嫁,梁氏怕卫芠手里的银子经不住花销到日后肚子里的孩子大了之后见自己生母给得不如外祖家心里会慢待她。
虽是对自己养孩子的本事颇为自负,然而梁氏也知晓人心难测,对于未出世的外孙虽然有着企盼,然而到底还是更关心养了十多年的庶女。
卫芠本也有开店的打算,听得梁氏一说就立马来了兴趣了,因有梁氏在心中更有底气,就问得十分积极,“母亲可是想开了铺子了?母亲觉得做哪样生意的好?”
梁氏道:“这也要看你中意哪一样,盘算盘算自己手里的银子,我瞧着这淝县的铺子也不算贵,位置上佳的也不过才千两银子左右,只经营得好,也是能赚些钱的。”
卫芠听梁氏这么说,就道:“母亲觉得呢?不如咱们开一个铺子就好,开得大一些也好赚钱多一些。”
梁氏听得好笑,“你当这是京城里,处处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开铺子就看开得大生意就好了?就是京城里的古董铺子,也没见着有多大,何况淝县这种小地方。”
算起来京城里铺子最大的也只有酒楼跟打尖的借宿店家,其次就是米粮铺子、布庄、银楼等。淝县不比京城,虽是县城中也有官道,然而位置并不算好,大多旅人经过淝县也只会暂作停留,也比不得京城里常驻人口多,做生意自然就更难一些。
卫芠没做过生意,听梁氏这么一说,只得甘拜下风,“还请母亲劳累一番了,女儿无能,却是想不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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