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通,使大隋的声威陡震,天下诸侯恐惧慑怖,眼下更是突出奇招,亲自赶赴洛阳,将几乎被王世充夺去的柄权尽数地收回手中,并坐镇这座天下雄城,凭高四望,俯视群伦。
“看不透啊,看不透!他是智,还是愚?”虚行之在心中暗忖着,他瞧见皇帝望着自己的炙热目光,心中又顿感疑惑,以他地眼力,自然是轻易地看将出来,皇帝对自己的重视,乃是发自内心,诚挚异常,但是,这更令他感到奇怪,皇帝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客气呢?
“微臣不敢。”虚行之实在看不出皇帝的意图,又顾忌着对方以前那喜怒无常地性格,当下口中便连连地谦谢着,脚下也微退两步,恭谨着拜伏下去,深深地施了全礼。
杨广拦阻虚行之不住,略微思索后,便知自己这番举动,已令这位官小位卑的智者能臣生出惶恐之心,当下便不再坚持,受了他的礼数,然后呵呵轻笑着,俯身将对方搀扶起来。
“虚先生无须惊讶,”杨广先是挥手令脸容恢复平静的宇文伤退下,然后满脸笑容地携着虚行之的右手,将他延请到自己身旁的席位坐将下去,微笑着说道,“朕是因为早听闻过虚先生身怀大才,如今更是得睹先生的风采,心中高兴异常,哪知却教先生受惊了。”
虚行之听到皇帝的解释,心中稍安,又听见皇帝说自己“身怀大才”,心中惊讶欢喜之余,未免又有些激动,当下连忙伏在席中,口中谦逊道:“微臣惶恐,有辱陛下清听。”
杨广心知虚行之此人在治政和谋略方面都大有才干,而且德行俱佳,手脚颇为干净,乃是不可多得地纯臣能吏,因而得知他的到来,才这般的兴奋难已,这时候见着他的真容,心中更是看重,当下也不多言,直接地说道:“虚先生,你之大才,朕自知也,这文书之位,于你实在是屈尊了!这样吧,虚先生既已见着朕,使命已达,不若便请留在洛阳,暂领中书省右补阕之职,辅助于朕,至于竟陵方将军之处,朕另外叫人发文通告,可好?”
虚行之自小便怀有王佐之志,是以幼时才苦学李斯的帝王之术,他地内心深处,时时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像诸葛孔明般的得遇明主,辅助其治国安民,可是,眼下虽然诸侯烽起,自己也出仕大隋,但却有志难伸,无人可辅,所以心中常自郁郁,自比冯唐。
这时听见这位高深难测地大隋皇帝居然这般诚心招揽,未加细问,便授以如此高位,君恩深重如斯,怎叫虚行之的心中不感动泣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觉只能以诸葛武侯的那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答皇帝陛下信重之万一了。
“陛下拔擢之恩,微臣当效死以报!”虚行之见皇帝这般干脆,当下也不再客气,起身走出席位,大礼参拜在地,口中连声山呼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业十四年冬,虚行之自竟陵出,赴洛阳陛见帝,帝素闻行之大贤,乃大喜奔出,趋迎于宫门,君臣对座问答,果如贤名,帝心喜甚,乃诏为中书右补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