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云牧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愣,他歉然地瞅了耶律塔塔一眼,便颓然坐下,思绪纷乱,心乱如麻,一时默然。
月媚儿等人听了诡爻三的分析,亦觉圣君夫人母女后果难测,情况不妙,只是她们不似耶律塔塔那般性情急躁,心直口快罢了。
月媚儿等人齐刷刷地瞅着云牧天,见云牧天脸色抑郁,默不作声,她们也不敢吭声,一时密室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气氛甚是压抑沉闷,让人窒息!
是呀!要是魔门圣教仁义贤惠的圣君夫人以及聪慧可爱的公主殿下真的遭遇不测,这不但是对圣君云牧天的一个打击,即便是对整个魔门圣教又何尝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想想,一个堂堂的魔门圣教居然连他的主人与继位者都保护不了,何来的实力与强大,何来的士气与尊严?
慕容柳柳思忖着凝玉夫人母女的有可能的不测后果,心中揣揣,忧伤痛苦,如此这般,过了一会,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痛苦的心境与密室压抑的气氛了,便冲着月媚儿,直打眼色。
月媚儿一愣,微微摇头,转瞅着刀异男,向刀异男打眼色。
刀异男心想自己没有保护好王城,保护好姑姑与表妹,酿成大错,为此,姑父还在怨怒与他,此刻,他哪敢出头说话,登时一脸苦笑,微微摇头,即而,冲着诡爻三,直打眼色,又冲着失魂落魄的云牧天努了努嘴。
诡爻三暗叹一声,略一沉呤,咳嗽一下,轻声说道:“圣君,刚才只是诡某的胡乱猜测,未必属实,实际情形,究竟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还请您不要过于忧急,对诸事早作安排!”
云牧天听到诡爻三的提醒,一愣,回过神来,他转过头来,又扫视了众人一眼,即而,神色一敛,精神一振,脸上恢复了一些生气,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硬朗之气来。
云牧天思忖一下,淡笑着对兰惠之说道:“兰姑娘,自今日起,本教欲奉你为姽婳将军,由你执掌王城的守卫事务,塔塔夫妇协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诡爻三等人听了云牧天的安排,大吃一惊,要知道兰惠之只是客卿,严格地说,还不算魔门中人,云牧天居然会将王城的安全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由其手,实在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呀!
兰惠之一怔,连忙推辞:“圣君,兰某只是客卿,怎能担此重任,不可不可!”
“兰姑娘,你是玉儿的同门师妹,乃是自己人,现在王城正处非常时期,你是保卫王城的最佳人选,望你不要推辞。”
云牧天郑言说道:“当然,你若是想当一个闲云野鹤,不受拘束,也是要得的,只是,你可否待得魔门度过这段艰难时期,再作打算,不知可好?”
兰惠子略一思忖,便点了点头。
云牧天又对诡爻三道:“诡大哥,安抚救济魔域
境内受损受伤的百姓与城镇的事情,就由您去处理了。”
诡爻三领命。
云牧天又吩咐屠神断抹:“老断,你去各地收编失散的魔兵,组成新军,与尾宗主一起勘查魔域,加强边防,以防玄门去而复返,伺机作乱。”
断抹领命。
云牧天盯着刀异男,继续发布命令:“异男,你将王城安防跟兰姑娘交接之后,就带着靠得住的人,去外面寻找夫人与小姐,红袖宗宗主月媚儿全力协理,听你调遣。”
刀异男与月媚儿领命。
云牧天突然问道:“异男,王城之内,有那些人知道夫人与小姐失踪之事?”
刀异男道:“骚乱发生仅限于王城内城,而内城之中,也只有雅兰轩的少许亲近之人知道夫人与小姐失踪之事;不过,我已经跟他们打个招呼了,要他们严守口风,不得泄露消失,否则,格杀勿论!”
云牧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断然说道:“除了那些孩子与亲近干净之人,其余的都处理了吧!”
刀异男领命。
云牧天一笑,对月媚儿说道:“月宗主,寻找夫人与小姐之事,也麻烦你费心了,你们行事,人员在忠在精不在多,一切都要秘密进行,不要整出大动静来,走漏消息,暴露行踪,一切以夫人小姐的安全为重。”
月媚儿神色肃穆,点了点头:“圣君敬请放心,属下一定小心仔细,绝不会做出于夫人与小姐不利之事来!”
云牧天点点头,又对断抹道:“老断,待会你将知儿带来,我要见她?”
断抹领命。
云牧天发了数道命令之后,又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异男留下,诸位退下,各自去忙吧!”
诡爻三等人就起身告辞。
云牧天思忖一下,对刀异男说道:“你去支会一声死神宇文缺,要他带上他的九十二刀,前来协助兰姑娘,对王城伺卫进行甄别审讯;另外,让血神要离带领他的黑焰军,必须三日之内,连根拔了黑幕城,屠尽有荣氏;当然,在要离攻击黑幕城,屠杀有荣氏之时,务必让魔门各宗派遣一些人前去观摩助战!”
刀异男犹疑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姑父,要离的黑焰军乃是您最后的底牌了,即便是仙魔大战生死存亡之时,您也舍不得的拿出来,为何现在大战已定,却要将他们放出来?”
云牧天一脸凝重地说道:“异男,姑父能够创建混天圣教,铺出这么大的摊子,靠的无非是数万的精锐侍卫,以及旗下四宗,但是,诡爻三他们在四宗之内,待得太久了,在军中早以有了自己的派系,实力强大,渐成尾大不掉之势,现在王城出了乱子,我的亲兵侍从损失不少,值此非常时期,难保诡爻三等人不会暗生异心,拥兵自立,称王称霸,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消除隐患,我此刻放出血神要离的黑焰军,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除了四宗,我还有更厉害的手段与力量,要是有谁胆敢心存不轨,背叛圣教,我定能将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刀异男点点头,即而,又有些担心地道:“有荣氏此次不尊王城号令,心存叛逆,居然不派一兵一卒前来助战,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黑幕城城墙坚固,粮草充足,荣氏也是彪悍勇猛,黑焰军要想在三日之内破城,恐怕有些难度,是不是将时间推迟一些?”
“不用!”
云牧天挥挥手臂,他唇角一翘,傲然一笑,自信地说道:“死神要离的本事非常人所能比也,就是诡爻三等人也不敢与其争锋,一个小小的黑幕城岂能难得到他!”
刀异男听云牧天这么一说,就放心了,又听了云牧天的几声叮嘱,便退下了。
转即,断抹就领着龙知为走了进来。
云牧天见到知为,脸上就露出了舒展松弛的笑容,向知为招招手,亲切地叫道:“知儿,快到干爹这里来!”
知为连忙跑过去,扑在云牧天的怀里,亲昵地叫了一声:“干爹!”
云牧天将知为抱起,让她坐在膝盖上,他瞅着知为,手指轻抚着她的头发,笑道:“知儿,以后不要叫干爹,要喊爹爹!”
知为讶然问道:“为什么呀?干爹与爹爹有什么区别吗?”
云牧天笑道:“有!当然有区别了,干爹是疏的,爹爹是亲的,你愿意做爹爹的亲闺女吗?”
断抹一愣,心头一颤,随即,连忙在一旁催促知为:“闺女,快喊爹爹!”
知为虽然不懂大人们的意思,但犹豫一下,还是搂着云牧天,在云牧天的脸上亲吻一下,乖巧地喊了一声:“爹爹!”
“嗯!”
云牧天在知为的额头回吻一下,重重地应了一声,笑道:“乖!再喊几声,大声一点,让爹爹听听!”
知为便又连喊了几声爹爹。
云牧天目光异常温柔慈爱地瞅着知为,连应了数声,突地紧紧地抱着知为,将脸贴在知为的脸上,泪流满脸,竟呜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断抹见到云牧天伤心的样子,心痛如绞,他攥紧了拳头,咬牙隐忍,但眼中珠泪滚滚,瞬间染湿了一张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