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责兄,别理他,他就是在说笑。我们可以先进去吗?看看今日还有什么可做的。”
薛伯想尽快安定下来,吴责答应了二人后也不再推脱,直接将人带进了院子。
这户没有女人,薛伯发现了情况,便问了出来。吴责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村里闹过灾,婆娘就是那会儿没得。”
“什么灾这么严重啊!”薛季瞪大眼睛。
“这里刮起了妖风,风太大了,把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卷走了……猪圈没了,羊圈没了,我那婆娘也没了。”
他的语气平淡,用词平实,字句之间是藏不住的心酸。
薛伯薛季对视一眼,薛伯道了声“节哀顺变”。
吴责却回,“不过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了,不扫大家的兴了。”
他带着二人到了后面的一个土屋,里面有一张略宽的土炕。
“你们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家算是这个村里条件还不错的……不过看二位的气质非凡,想必是贵人,住在我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委屈了。”
“怎么会呢?我还是第一次到农家参观,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薛季追问。
“今儿个上午日头大,鸡喂过了,菜园也浇水了……我家那边有一片苞米地,要不然……你们帮我掰苞米吧?”
“没问题,交给我们了。”薛伯拉着薛季往外走。
“等等,”吴责叫住了兄弟俩,“先吃点干粮垫垫,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不是说一直都饿着吗?”
说着他将一个包袱递给薛伯,薛伯看到里面是白面饼,一时间有些无言。
看起来挺有钱的,就这?
“哦还有,”吴责去了旁边的屋子,兄弟二人还在偷偷下注给什么加餐的时候,他出来了,提着一个水壶递给了薛伯。
“光吃饼会很干,来,把水带上。”吴责看似很贴近的将水壶穿了根绳儿,可以让人斜挎在身上,解放双手。
薛伯薛季:“……谢谢了。”
二人被带到一片苞米地前停了下来,吴责交代完注意事项以后就走了。兄弟二人这才注意到高耸的苞米地,有的比他们还要高出两个头。
“哥……这苞米是怎么长的?也太夸张了吧。”薛季又在苞米地,犹如穿梭在密林里。
天阴沉下来,不见下雨,只是刮起阵阵冷风。
“先掰吧,主要是看看会有什么新发现。”薛伯开始动手了,“越是这样的地方,越可能挖出大东西,毕竟我们是来过秘境的,不是真的来干农活。”
薛季点点头,也开始掰起苞米来。
玉旋子带着安晚山把整个村庄都逛了一圈,这村里看似人多,好像满打满算只有五户人家。
玉旋子大致明白了五麻子村的“五”,究竟是怎么来的,但那石碑看起来却非常的陈旧。难道这里一直都只有五户人家?
这时路过一个背着大捆柴的男人走过,旁边的女人用手撑着长出头的木柴,以防男人体力不支被压倒。
安晚山率先上去打招呼:“大叔大婶你们好,我们是外地人,途经此地,想借餐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男人没有理会,这捆木头实在太重了,他没力气回话。一旁的女人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不太方便,对不住啊。”
“让我来帮忙吧,我也能捡柴火,你们需要什么,我和我的前辈都可以做到的。”
他们明显也意识到,想要突破这一关,必须从这里的原住民入手,撬开他们的嘴,挖出秘密所在,离开这里,获取更好的奖励。
就这么缠着走了一路,女人拗不过她的舌灿莲花,同意让二人以砍柴的方式换三餐和住宿的方案。
安晚山明显比玉旋子更擅长与人交流,许是世家小姐常与各种人打交道的原因。而玉旋子不仅默认了她的做法,也开始认识到她进秘境并不全然是依靠他人的,她也有自己的长处。
这家虽然简陋,不过夫妻俩看起来十分和睦,大抵是因为丈夫话少,妻子亦是如此。两个人即便交流,也是细声细语,温和平静。
安晚山从家中陈设看出,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直相伴至今的关系。很多儿时旧物竟然还被收得很妥帖。
今日的柴火已经弄了回来,接下来是劈柴时间,玉旋子挽起袖子,拿起斧头开始劈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宗门长老的地位而懈怠此事。安晚山则蹲在一旁帮忙洗衣服,用棒槌打着被单。
“这种感情还真让人羡慕。”安晚山看到那对夫妻在厨房一同做饭的场面,不禁感慨。
玉旋子在一旁随意回道:“你也想要一段这样的感情?”
“那……倒也没有。”安晚山勾起嘴角,“这种感情,看看别人的就足够了。我要做的事太多了,如果这次能成功度过这个秘境,我离继承安乾王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呢。”
玉旋子觉得有意思:“你这个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个头也不高,想不到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前辈,人的野心也许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的,就是有些个阴差阳错的时刻,突然茅塞顿开,这里就像点燃了熊熊火焰。”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后来,火焰即便被人强行扑灭,也会留下深深的烙印,火种便从此种下了。”
玉旋子哑然失笑:“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
“前辈是麟安宫的长老,德高望重,您说的话自然会有很多人听信。但我却偏偏信你不会说出去。”安晚山自信一笑。
“这么信任我?”玉旋子问。
“嗯……这是一种特殊的直觉,我就是知道。”安晚山语气神秘兮兮。
乐知和简随走在冷风中,他们发现这里看起来人多,是因为房屋多的缘故,实际上人数并不多。
“方才就应该拉住莫姐姐一起,我感觉这里鬼气森森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乐知懊悔不已。
这些空草屋就如同战争遗留下的鬼城,房屋里的东西都长着霉点,蛇鼠盘踞,蛛网随处可见。房屋内部的格局大差不差,不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我感觉这里好像有住过的痕迹,但全然没有人气,原先住的人都去哪里了?”乐知撩开蜘蛛网,看着屋内的陈设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