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云桥仙子友好地敲响了其中一间茅草屋,敲了几声,没人应答。
云桥仙子轻咳了几声清嗓子,随后用柔和的嗓音问道:“嬢嬢,你的菌子刚才收好忘记拿回来了,我帮你收过来啦。”
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回应。
“嬢嬢,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初来贵地,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俗民情,这样才能更好的融入这里。”
“嘶——”看冥好的神情,显然是不习惯这种语气讲话的云桥仙子,她不禁抱臂,并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感觉鸡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想打你!”云桥仙子看到她这样,咬紧嘴唇准备做出一个打人的动作。
突然,门开了,刚才收菌菇的农妇怔怔地看着门外的打闹的二人,当即提起篮子,进屋关门。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冥好用手掰住了门框。
“嬢嬢,你这么着急关门作甚啊?我们想进屋讨一碗水,方便吗?”云桥仙子收起手,立刻切换了另一个声线,还将帷帽的一角掀开。
农妇看到帽檐下的脸,又看了看她们身侧没藏别人,暂时放下了戒备。
想来几个小姑娘,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快进来吧。”农妇招呼着她们进门,下一刻门就被关上了。
云桥仙子打量着这间茅草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日常所需的物件虽说不精致,但也应有尽有了。
这村子不仅不贫穷,甚至还有富余,虽然整体看来人口稀少,但生活质量对比起外界的一些村庄要好得太多了。
只是这里看不出有任何灵气所在,对于修士而言,此地属实平庸。
二人参观着茅草屋,对这个五麻子村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农妇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给她们分别倒了两碗。
“喝吧,喝完最好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干净,这里的土地会吃人。”农妇左顾右盼后,几乎贴面的距离,小声说道。但她的语气坚定,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云桥仙子和冥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云桥仙子问道:“嬢嬢,此话怎讲啊?你这么说话,怪让人心里发毛的。”
农妇刚想说什么,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那个猎户回家了。方才他拎着几只野雉送去了另外几户人家,自己则拎着独独的一只回来了。
“不是说不要理会那些外来人吗?你这婆娘是不是听不懂话?”猎户语气凶狠,将那只野雉摔在土案上,拔出挂在墙上的菜刀用力一剁,那野雉的头就飞了出去。冥好连忙将云桥仙子拉了过来,自己则挡在她身前。
躲过了鸡头,却还是有几滴鸡血飞溅在了冥好粉色的长衫上。
“不欢迎,那告辞了。”冥好面无表情拉着云桥仙子走出了茅草屋。
“嬢嬢,多谢你的水,那我们先走了。有缘再见!”云桥仙子还是正式作别。
出了院子,云桥掏出自己鹅黄色的手帕为冥好擦拭衣衫。
“你不该替我挡的,又不是真的有危险。你穿的衣裳颜色这么浅淡,沾染上污秽,实在是太明显了。我穿的这身无论是沾血还是沾墨,都看不出。”她比划着自己这身墨绿色长衫,细看这长衫上绣着暗纹,华贵且精致。
“你的身份,不是用来做这个的。”冥好一本正经道。
“什么身份?”云桥仙子轻轻掀开帷帽,凑近了冥好,“至少在外面,我和你是一样,都是散修不是吗?都散修了,还要花钱雇仆从伺候自己吗?”
“……好吧。”冥好也不知回应什么别的了。
“你除了是个木头,其他一切都好。”云桥留下一句评价,就转身离去了。
薛伯薛季两兄弟则去了一家饲养牲畜的一家,这家看起来算是当地最富有的一户了。
家里有庄稼地,还有一头业务熟练的老黄牛。有鸡圈,一群专心孵蛋的母鸡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头顶火红冠的大公鸡。
二人敲响了房门,迎面出来的是一个带着孙子玩耍的老人。
“老爷爷,我们途经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薛季率先开口。
“不方便,不方便。”老人家打发孙子去别处玩,随后发话道,“你们从哪儿来的都回哪儿去吧!我们这儿不欢迎外来人,都走,都走!”
“嘿!我说你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没点同情心啊?我们在这儿已经饿了一整天了……”薛伯忍不住大声道,被薛季拉住打断了话。
“老爷爷,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想找个住的地方,吃一口热饭。但是!”薛季强调道,“我们绝对不会白吃白喝,我们身强体壮,能下地干活的!”
“……那也不欢迎。走走走!”老人家似乎犹豫了一瞬,下一刻依旧用手将他们兄弟二人推离一家院门。
“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来的人是一个是个中年男人。
他的手中抱着一块牌位,刻字的一面贴近他的身体的那面。
老人家看了眼牌位,好似唤醒了什么记忆,但仔细一想,什么都没有。
“让他们走吧,走吧。”他摇了摇头,自己进了屋子。
“我爹说的没错,你们最好还是回去吧,这儿风水不好,他是怕影响二位大人的运势呢。”中年男人解释了老人家的行为,并不是恶意的。
“我们能留下干活,喂鸡耕种都不在话下,我们只要你们提供食宿,不要报酬……最多不超过三天!三天后我们保证离开这里。”薛伯看那中年男人相对好讲话,于是乘胜追击。
“可是,这里的一切会逐渐影响到你们……总之,离开才能、才能……”中年男人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开始奋力咳嗽起来。
“没事,一切后果我们自行承担,多谢这位兄弟为我们考虑了。不知兄弟怎么称呼?”薛伯拍了拍那位中年男人的肩膀,以示友好。
“我姓吴,叫吴责。”中年男人缓了过来,自我介绍道。
“无责?吴责兄弟,你这名儿倒是挺有意思。”薛伯笑了笑,“我叫薛伯,他叫薛季,这几日就麻烦你们了。”
“我是薛季。”薛季又说了一遍,“我跟我哥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说,你能分清我们吗?”
“这……”吴责仔细看了看,“二位的气场似乎不太一样,这么细看倒是不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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