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躺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觉。当然,是分别占据着两张床。
结婚到现在,启征一直都赖在房间里不肯搬出去。以深曾经想过是不是该用扫把直接将他扫地出门得了,但后来才发现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一是江家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里根本找不到扫把这玩意儿;二是对江启征这样厚脸皮的人来讲,即便一脚将他从门口踹出去了,他依然还是会在下一刻面不改色的翻窗进来。
结果到了现在,就已经习惯成自然。
半夜睡醒的时候,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躺在旁边的那个人,那张熟悉的睡脸,即便睡着的时候,他也是迷人的。启征真是个俊美到不像样的男子。他的呼吸总是很轻,轻而绵薄,微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着了魔似的,她总会觉得安心。
自从十二岁开始起,以深便住在学校的宿舍。中学上的是管理严格、制度刻板的女校,大学又是远在美国,每天临睡之前的时光,总是最寂寞的时刻。
她害怕这样的时刻。因为即便睡着,她也很容易做噩梦。有好多次半夜被寒风敲打窗门的声音惊醒,就害怕得再也无法入眠。她想家、想爸爸、想念那个温暖宽厚的肩膀、想念办公室里那套真皮沙发上熟悉亲切的味道以深一直是个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
然而如今,醒来看到启征或端正或凌乱的睡姿,看到他睡的那么好,沉静得象个孩子。她下意识地喜欢这样的温暖感觉。
星期三他们去了法国。埃菲尔铁塔四周人山人海,两个人在人群中拥挤,回头的时候,以深才发现启征不知何时已经从她的身后消失。
周边是如潮般的人群,但脸孔却个个陌生。人流穿梭而过,以深开始觉得恐惧。做梦的时候常常梦见的一件事,忽然之间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天地混沌、鸿蒙未开,前路茫茫却永远都没有尽头。朝前摸索着前行然而一脚踏空。世事无常,就连梦境都如此让人惊悸。
她大声叫喊:“江启征!江启征!”推开不断挤过来的人潮向前狂奔“江启征”人群熙熙攘攘,她只是害怕忽然之间又剩下孤单一人。
她从来都怕。
从来。
下一刻她终于看到他。
街道上车流汹涌、旅游的人们成群结队,他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衣,阳光下身形修长、面容明亮。他还在、他还在真的没有离开她惊喜的冲过去一把扑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江启征!你刚才走到哪里去了?”她拽住他的衣襟仍不忘记抱怨“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
她小小的脑袋在他的怀抱里攒动,大眼睛里是欣喜又忿忿的指责,他双手愕然的张开,片刻,终于轻轻地伸手将她环绕在怀中。
“对不起。”他少见的放柔了声音“我刚才也在找你,赵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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