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好吧,妈妈
这样,我就过去和安吉拉康纳斯与小牛顿霍尼克,我的“卡拉斯”的成员,谈起话来。
牛顿确实小得出奇,但并不丑陋吓人。他五官端正,四肢俱健,就象在“大人国”里周游的格里弗,格里弗的睿智和机警他也兼备。
他拿着一杯香槟酒)飞机票内含有饮料弗)。他拿一只玻璃杯,犹如常人抱一个大鱼杯,不过,啜饮时他却显得怡然自得,颇有风度,仿佛他与那只杯子全无不协调之处。
这个小畜生,在他的行李里面就有一个装有“九号冰”本保温瓶,他命运多蹇的姐姐也带有“九号冰”而在我们下面就是无边无沿的水——加勒比海。
左右串通,前后撮合,黑兹尔的乐趣全在于相互介绍老乡。随后,她便丢下我们走了,临走时还对我们说:“从现在起叫我妈妈!”
“好吧,妈妈!”我说。
“好吧,妈妈!”牛顿说。由于喉咙小,牛顿的声音又尖又高,不过,他总是高xdx潮使自己的声音变得粗重有力。
安吉拉仍旧把牛顿当小孩子看待,而他则谦逊有礼,泰然处之。这般矮小的人居然俱备这般飘洒、豁达的风度,我觉得不可思议。
牛顿和安吉拉还记得我,记得我写给他们的信。他们请我和他们坐在一起。
安吉拉为她始终没有给我回信而向我道歉。
“我想不起什么能使读者感到有趣的事儿。我可以胡编一套在那天发生的事,可是我想这样的东西您不会需要的。实际上,那一天就与和平日子没有什么区别。”
“你的这位弟弟给我写了一封非常好的信。”
安吉拉吃了一惊。“牛顿写了吗?牛顿怎么能记得那天的事情呢?”她转身问他:“宝贝,那天发生的事你一件也不记得了吧?你那时还是个小孩呢!”
“我记得,”他温柔地说。
“我希望我看过那封信“她说,言下之意是牛顿现在在直接与外界接触还嫌稚嫩。安吉拉蠢钝已极,丝毫不知她如此对待弟弟牛顿会何感想。
她嗔怪地说:“宝贝,你应该把那封信给我看看。“
“对不起,”牛顿说“我没有想到。”
“我也该告诉您,”安吉拉对我说“布里德博士对我说过,最好不要和您合作。他说您无意公正地撰写父亲的生涯,”言谈中流露出她为些对我很有反感。
等我告诉他我可能永远不会将此书写完,也再不知道写作此书有何意义时,她似乎有所宽慰。
“好,假如您还‘创作’那本书的话,您最好把父亲写成一个圣人,转为他就是一个圣人。”
我答应她我将尽力而为。我问她和牛顿是否要到山洛伦佐去和弗兰克团聚。
安吉拉说:“弗兰克要结婚了。我们是去参加他的订婚仪式。”
“哦?谁是那位幸运的姑娘呢?”
“我给你看,”安吉拉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带折叠夹层的塑料钱包,其中每一个夹层中都有一张照片。安吉拉一张一张地翻着;小牛顿在科德角海滨戏嬉,费利克斯霍尼克博士在接受诺贝尔奖金,安吉拉和她那一对相貌平平的孪生女,弗兰克在放飞一架用绳子拴着的模型飞机。
然后他给我看弗兰克将要娶的那个姑娘的照片。
与其说她给我看了照片,不如说她在我的小腹上狠击了一下。
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我爱上了的那个女人——蒙娜阿蒙斯蒙扎诺。
第五十二章没有痛苦
一旦安吉拉打开她的塑料折叠夹子,不等别人一张张全部欣赏一遍她是不肯合上的。
她说:“这都是我爱的人们。”
因此我端详着她爱的那些人们。那些夹在有机玻璃里的、象化石甲虫夹在琥珀里的,大都是我的“卡拉斯”里的成员的照片。其中没有一个是“格兰法龙‘的成员。
其中有许多霍尼克博士的照片。他是原子弹的父亲,三个孩子的父亲“九号冰”的父亲。他身材矮小,据称是一个侏儒的生父,又是一个巨人的生父。
在安吉拉的标本夹里,我最喜欢老人一张身着冬装的照片:身空大衣,围着围巾,戴一顶毛线帽子,帽顶上有一个大绒球。
安吉拉哽哽咽咽地告诉我这张像是老人在海恩尼斯死前三个小时照的。一位摄影记者似乎在这位伟人身上发现了圣诞节的小精灵。
“你父亲是死在医院里的么?”
“哦,不!他死在我们的别墅里,死在面对大海的一张攀附条椅子。牛顿和弗兰克正在岸边冒雪散步”
牛顿说:“雪花飘飘,暖意融融。走在雪里,就象走在飞扬的桔花丛中。真奇怪,其他别墅里荡无一人。”
安吉拉说:“只有我们这套别墅装着取暖设备。”
“方圆几里,渺无人烟。”牛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脸上泛出惊奇的神情。“我和弗兰克在海滩上遇上一只大黑狗,拉布拉多种猎犬。我们把棍子扔到大海里,它就把它们叼回来。”
安吉拉说:“我到村子里去买圣诞树上用的灯泡去了。我们每次过节都做一相映成趣圣诞树。”
“你们的父亲喜欢圣诞树吗?”
“他从来没有说过,”牛顿说。
“我想他喜欢,”安吉拉说“他就是不会表现出来。有些人就是不会表现。”
“可是有些人就会,”牛顿说,微微地耸耸肩。
安吉拉说:“总而言之,当我回到家里时,发现他坐在椅子上。”她摇头。“我看他死前并无痛苦的感觉,就象睡着了一样。哪怕有一点点痛苦,他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她略掉了这个故事的最有趣的那一部分。她对此事避而不谈:就在那个圣诞节前夕,她和弗兰克、牛顿把老人的“九号冰”平分了。
第五十三章一个工厂的厂长
安吉拉叫我继续看那些快照。
她给我看一张一个身高六英尺的姑娘的相片。那个姑娘手持一只单簧管,身空伊利俄姆高级中学管乐队游行演奏时穿的制服。她的头发塞在制服帽子里。她不无羞但却兴高采烈地微笑着。安吉拉——这位上帝一点也没赐给她吸引一个男子的优点的女人——给我看了一张她丈夫的相片。
我大吃一惊,说:“那么这位就是哈里森c康纳斯了。”她丈夫一表人材,而且有自知之明。他空着时髦,一看他那懒散、狂放眼神,就知道他是一个风流飘逸、所向披靡的男子。
“他做什么——什么工作?”我问。
他是一个工厂的厂长。
“电子工厂么?”
“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那是政府非常秘密的工作。”
“造武器么?”
“反正与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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