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府大堂,王振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杯茶盏,左手用兰花指捏起盏盖,然后用嘴轻轻的吹拂着茶盏中的浮茶,然后微微闭目,将鼻翼凑到茶盏前轻轻一嗅,接着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随后轻声道“好茶!”随后看向已经被拘来,瘫软在地的焦敬,轻笑一声道“驸马爷,您怎么这样啊?打人的时候可没见您成了软脚虾啊。”
焦敬满脸愤恨道“王总管,在下自问没少往宫里孝敬,如今您一言不发就带着锦衣卫锁拿可有公文?可有旨令?”
王振笑着看向仍不服气的焦敬,随后慢慢的收敛了笑容,随后将手中的茶盏猛地一砸,却听到啪的一声茶水,茶盏碎片散落一地,王振这才轻声道“驸马爷,您觉得咱家奉了万岁爷的令旨够不够?”说着一挥手对着那名锦衣卫千户道“堵住嘴,拿了!”
锦衣卫千户抱拳道了声诺,随后就从行囊中抽出一条汗巾就要堵住焦敬的嘴。
焦敬见此也知道时不我待,赶紧拼尽力气大喊道“速去长公主府,求…呜…呜…呜…”
王振有些好笑的看着焦敬的表演,随后起身带着锦衣卫一起离开了,至于说为何不警告在场的焦府众人,王振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是皇帝的姑父,这事儿也瞒不住,与其等到事发了让大长公主埋怨自己,何不就此事留下个首尾,有些事毕竟惠而不费嘛。
随后王振吩咐手下道“去告诉顺天府,可以干活了。”
而顺天府衙役早早的就看到了焦敬被锦衣卫带走了,所以未等消息传来就直接跑去于谦处报信了,顺天府的动作也快,加上京营和幼军右卫的军士,水道很快就被疏通了。
焦家的人也不傻,自然明白锦衣卫是为谁干活的,赶紧遣人向庆都大长公主报信去了。
庆都大长公主府,庆都大长公主才堪堪三十出头,正是如花一样的年纪,她正在和府中的嬷嬷门打着叶子牌的时候,下人来报焦府的人有急事相求。
大长公主眉头一皱,有些无奈道“那个蠢货又干了什么蠢事?”
陪着的一位嬷嬷温言劝道“公主还是听听吧,毕竟是夫妻不是。”
大长公主无奈挥手吩咐道“刘嬷嬷你去吧,我身子不爽利见不得风寒,你去问问什么事儿,回来禀报于我。”
坐在另一旁的一位表情较为严肃的嬷嬷闻言起身道“诺”随后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将事情禀报了一番。
大长公主闻言有些头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恨恨道“怎么就那么不长眼?昨儿个成国公不还派人叮嘱了吗?莫言在这个时候乱来,怎么就……”
刘嬷嬷道“来的是焦府的管家,公主您还是要见一见的,毕竟是老人儿了。”
大长公主听了自然明白“老人儿”的意思,自己嫁过来后这位管家也算是跟自己同心同德的,不能让自家的人受了冷待,于是起身道“更衣,我去看看。”
前厅,看到大长公主到来焦府老管家直接双膝跪地哭道“公主,公主请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救他一救吧。”
老管家这一跪,又连连磕头一下子让大长公主软下了心,于是无奈道“老管家且起来,本宫这就入宫求上一求。”
说罢便吩咐换上了宫妆,让家人去递牌子求见太皇太后。
入了宫,走在宫墙里,庆都其实并不高兴,这里的回忆完全没有一丝的快乐,父皇仁宗又是早夭的,虽说太皇太后视自己为己出,可终究不是从太皇太后肚子里面爬出来的,有些事儿终究还是有所区别的。
太皇太后又是个极为公正的,该你有的绝不少你分毫,不该你有的也别想多得一丝。
就是大哥宣宗先皇也是如此,甚至也因为哥哥的调皮捣蛋,太皇太后更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些兄弟姐妹们谁都别想在她面前说谎。
所以庆都大长公主一见到太皇太后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母亲,孩儿有事相求,驸马到底犯了何事?竟引得皇帝将其下了诏狱?还请母亲帮帮女儿,绕过驸马一次。”
太皇太后闻言就是一阵沉默,这事儿朱祁镇回宫后就告诉自己了,当时自己就在想皇帝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姑父做文章,第一是枪打出头鸟,用来给于谦建立威信,京城内涝正式需要上下一心的时候,这个时候自然是枪打出头鸟了,他焦敬不过是正好撞上了,真正让太皇太后下不定主意的却是朱祁镇曾对她说过,希望这次由他自己亲自处理,这亲亲的大孙子都开口了,这让自己如何能不闭嘴?
不过毕竟是女儿当面,所以太皇太后看着庆都道“乖女啊,这事儿祖母这里没法给你圆了,你那个驸马前些年做了那么多的蠢事,这次又撞到了枪口上,还有皇帝刚出宫就遇到了一个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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