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能够当上锦衣卫指挥使,是因为走了王振的门路,要不然王振凭什么让他当锦衣卫指挥使,当然说起马顺看官们可能会不知道这位,但是着名的左顺门事件,相信知道明史的各位都不陌生,这位就是被打死的那个。
当时英宗留学,官方称呼叫做北狩,形式一片危急,留守京城的文武官员以及勋贵那也是恨透了王振,而王振则在土木堡被樊忠一锤砸死,这群留守官员找不到王振出气,自然是心情不美丽的,然后就聚成一堆,想要进宫,找孙太后要一个说法,最起码王振这一派系的都得给个罪名吧?起码这群人一个个都别想跑,于是一群人跟赶羊一样乱哄哄的就朝着皇宫出发了,孙太后得信儿以后自然是不想见的,这个时候自己心神都乱了,儿子留学了,还有心情安抚你们?可是一群官员午门进不去自然想到了左顺门,左顺门因为经常性的有官员出入,所以对官员是常开的,一群人顺利的走进了皇宫,偏偏这个马顺好死不死的想要表忠心,于是在左顺门拦住了这群“文弱书生”,你说你拦住人了,说几句好话,然后想个法子拖拖时间让这群人把怒气值降下来,说不定人冷静之后就回去了,可是这哥们儿,非要来一句“宫禁要地不得擅闯,尔等是要造反吗?”好嘛,一句话点到了点上了,这群犯着中二病的文武官员们一下子热血上头,也不管是不是皇宫了,直接来了一句“他也是王振党羽,祸国殃民之徒,与我拿下他!”再然后一群人就冲了上去,生生的把个武力值极高的锦衣卫指挥使给打死了。然后孙太后也被这个消息吓傻了,赶紧出面面见这群官员,然后一一安抚,并且保证肯定会清剿皇宫之中的王振余党,这一下子就让官员们看到了此时皇权的虚弱,于是开始了肆无忌惮的侵蚀军权,为后来明朝以文御武打下了基础,而左顺门也成为了官员们“合理合法”打杀政敌的地方,甚至后来一些知道自己名声极臭的官员根本就不敢走左顺门,宁愿想其他办法,也不走这里。
当然了,马顺也是有一定的能力的,仅仅过了一日,吕整的事情就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
紧跟着第二日傍晚时分,就来觐见了,而朱祁镇也唯有这个时间段,才有空闲时间接见。
见礼以后,朱祁镇直接问“查得怎么样了?”
马顺回“已派人去河南了,瓦剌也派人去了。关于草原的情报,正在整理,相信很快就能呈于陛下。”
朱祁镇点头“吕整呢?”
马顺道“已经查清楚了,吕整是马政的部将,并不想要严惩,以儆效尤,马政觉得不公,就写信求告到了英国公那里,英国公出面,王兵部只能向杨士奇大人求援,只是杨士奇大人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于英国公有什么冲突,所以这事才没能压下来。”
朱祁镇听着马顺的汇报,则有些品出味儿来了。
马政是大同镇守将,靖难功臣之一,算是老臣,没有太大的功勋,但也总算有了资历,随后一直在军中,才有了而今的地位。是一员靠得住的战将,没啥大过,镇守大同也是相安无事,吕整就是他的部下。
至于这个王兵部,名叫王骥,兵部尚书,文官最高级别,仅在内阁大学士之下。他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干吏,兵部就是在他的手里几乎把五军都督府干废了。名义上军队管理权在五军都督府手上,可是不管什么事儿,兵部都要插手。各级勋贵自然是不满的,可是却无力抗衡,一来皇帝站文官这边,二来勋贵开始青黄不接了,靖难勋贵们几乎都步入老龄了,而新的勋贵却还没成长起来,甚至就是成长起来的也不如靖难功臣太多了,所以大部分武将都属于矮个里面拔将军,比起永乐时期,那是远远不如的。反观文人,经过了长时间的休养生息,人才涌现虽说不如永乐和仁宣年间,可是人家基数大,还要经过层层选拔,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那么水平就不会太差,年轻一辈自然也有代表性的人物,王骥算一个,于谦也算一个。
朱祁镇继续问道“吕整杀降这事儿,到底有没有?”
马顺听到此问,有些迟疑,正好入了朱祁镇的眼,问道“难道有些事是朕不能知道的?”
马顺听罢直冒冷汗“臣不敢,锦衣卫乃是陛下耳目,不敢有丝毫隐瞒,吕整确有冒功之举,但是要说杀降,却也过分了”
“你的意思是吕整是清白的?”
“臣不敢为其担保,但是太宗皇帝虽说也招降蒙古部落,可是招降的一般都是蒙古贵族,而那些贵族投降为了能够获得重视,是必然要多拉牧民的,几十个人太少了。而且几十个人又有女子,怕是青黄不接,想要投降的,但是这样的投降,不过是增加几个军户,算不的功劳,所以直接杀了的也绝非吕整一人这么干,只是陛下要是想查清楚的话,臣请赶往大同细细查明。”
朱祁镇想了想“不必了。”然后挥手让马顺退下了。
如此事情就有些明朗了,一个是边军军纪,吕整杀降应该是真的,他的文书也是做的滴水不漏,而马顺的语气也是语焉不详的,想来他自己也有些不坚定。说吕整杀降怕也谈不上是冤枉了,武臣都在为其鸣冤,就是马顺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态度,可见在他们眼里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常态了。所以军纪恐怕很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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