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怕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要把灯开得最亮才安心,但是现在,我最不想的就是光,仿佛灯一开,就会把全部的丑陋都暴露出来,灯亮在那里,就像是在提醒着我,舒乔你是多么多么地。。。。。。
我想我会死,死对于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这样一残破玩意,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活着提醒着别人:这就叫自作自受?
现在应该是晚上十二点的样子了吧,大家都在干什么?许唯依肯定在乖乖地睡觉,我妈和老爷子一定早就睡了,韩飞可能还在训练场上跟教官较劲,许卓君那个夜猫子应该还在客厅盯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线条,他说最近股市都在跌,得赶紧抛出去。只有我,孤独地躺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像只恶心的癞□□一样,不仅浪费了空气还污染了环境。
我想了很多很多,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了,想多点有什么关系呢,上帝又不会生气,谁会跟一个正在等死的人计较谁脑子就有病。手机还在响,我没理会它也理会不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脑袋秀逗了吗。
似乎外面的世界,我再也融合不进去,那些青涩的学生时代我还没体验几天就要结束了,或许老天给过我机会体验,但我没能好好珍惜。回想我的前面十八年,真的没干过几件正事,除了最近几个月在好好读书,其他时间不是插科打诨就是敷衍了事。还真让高数老师说对了,我这样的人进入社会一定是条毒蛇,不是把单位闹得鸡飞狗跳,就是把病人整得半死不活。现在我想学好了,也没有机会了。
我在心里不禁构想起来生的画面,来世,我一定要出生在一个和睦的普通家庭,不要有钱,有爱就行。一家三口每个星期天出去郊个游,野个餐,钓个鱼,踏个青,把这一世没有干过的事情通通实现。我还要在幼儿园每天拿大红花,或者每天都被老师奖励一颗小星星贴在额头上回家,我一定要好好上学争取靠自己的努力拿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
但是,没有来生,看来,这一世,我终究是不得好死了,我一直在想的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按自己的喜好来生活来做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害成这样子了呢?我以为这个世界的肮脏我永远也没有机会亲自体验到,但是上帝就是这么顽皮,遇见陈佳佳之前我还在心里默默拟定以后每天的学习计划,许卓君说要考研就要有一定的资本,所以好好学习是很必要的,我的人生还没有认真读过几年书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心里依旧是有些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也没有用,我一定会死,这种荒凉的地方谁还找得到?可能死了之后可能很多年都不会有人知道,尸体也会腐烂得认不出本人,我又想起实验室里的标本,就是□□地被我们大一的学生围观研究,许多年后是不是还会有人看着我的尸体围观研究我。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时我已经死了,意识消失了,所有的糟心事情都将烟消云散。
我慢慢地站着睡了过去,虽然绳子勒得很疼。伴着手机铃声,我竟然还感觉很安详,实在是很奇怪。这里的坏境很差,地上是不知道积了多少年的灰,各种没用的纸箱子堆在一起,发出浓烈的霉味,头顶上那盏灯的灯泡上沾满了油腻,蜘蛛纷纷结着网,营造自己的家。连动物都有个正儿八经的家,而我下辈子的家会在哪?
手机渐渐不响了,大概是没有电自动关机了。四周有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人的听觉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往往很灵敏。没多久,我似乎听见了有脚步声,还有人喊我的名字。可能出现幻听了,晚上十二点“鬼出没”的时候谁没事不在家里呆着出来找我。我觉得一定是鬼来勾魂了,早勾了好,早死早超生。
慢慢地,我觉得不是幻听,脚步声和呼唤声越来越近,声音好像是许卓君的,他的声音我很熟悉,我每次上他的课都是近乎痴迷地听着他的声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比谁都认真,比谁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是他怎么会来呢,怎么找到我的?
我突然慌了。我不想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一定是很丑陋很肮脏还很恶心,我宁愿来的是一个乞丐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是许卓君。他见过我太多的狼狈,可是那些跟这比起来都不算什么,我发疯,我砸东西,我跟他吵,那时候的我至少还是干净的,可是现在呢,我他妈到底怎么了!
灯被他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嘴唇被我咬得发白,终究一切都还是逃不过……
我想去死……
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慌了,马上,有衣服盖在我的身上,是他的白衬衣,上面有他特有的气味,很好闻,让人很安心。他给我解开绳子,我听见他慌乱的声音,可我真的不愿意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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