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出院后我才回学校,当然,耽误了不少课程,我跟许卓君莫名其妙地亲近起来,尽管他总是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管着我,烦死人。
“舒乔,不许喝酒!”
“舒乔,不许抽烟!”
“舒乔,不许去网吧!”
“舒乔,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寝室!”
“舒乔,期末考试每门必须上九十!”
……
我觉得有许卓君管制的日子是痛苦的也是幸福的,心里窜出来一株小火苗在不停地挠着我的心,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否则这种和谐的关系会被我亲手毁掉,梦也会碎得连渣渣都不剩。
我喜欢要许卓君请我吃饭,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很给我面子地带我去吃东西,东西很好吃,我每次都跟饿狼似的,我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形象可言,什么疯没有发过啊,再去在乎吃相就不是矫情了就是做作。
在我狼吞虎咽完之后,许卓君说:“舒乔,你要考研。”
不是问“舒乔,你考不考研。”,也不是说“舒乔,我希望你考研。”,而是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你要考研,似乎事情就这样定了似的,就像我人生的一步棋就这样被一个外人轻轻放下了一样,但是奇怪地是我心甘情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百分百地相信许卓君,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我好。无论是逼着我读书,还是要挟着我不准我闹事。现在,我也还是相信他是为我好。我今年十八岁,他老人家二十八了,虽然说不上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但比起我这个菜鸟,他真的算是一只经验丰富的猎鹰。
吃完饭我们就分开了,许卓君说要赶快回去看股市,我很谅解地说:“回去吧,这里离学校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就当是散步了,你赶紧去看看你的股票吧,别跌得倾家荡产了以后没钱请我吃饭了。”
他笑了笑,然后开车离开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新市夏天的空气,现在还不是很热,是最舒适的时候,我心情大好地蹦蹦跳跳往回走。
我想我求得不多,只要能够每天跟着许卓君做做课题,偶尔死皮赖脸要他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上课的时候一早就去占据第一排的位置,看他在讲台上一本正经讲课的样子,这样简单的日子很幸福……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边上的东西镀上暖黄色的光芒,非常美丽。
然后我的好心情就定格在了这一刻。
陈佳佳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冲我笑了笑,“舒乔,我们聊聊吧。”
“得了吧,跟你这样的人聊一聊,我怕我会把刚刚吃的原原本本地吐出来。”我冲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陈佳佳这人就是一堆垃圾,我不屑看她一眼。
我以为她会愤怒,但没有,她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两个男人上前抓住我,用一块棉布捂住我的口鼻,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晚了,想跑也来不及了。意识最后停留在了旁边那盏橘黄色的路灯上。。。
社会肮脏的一面我有见过,我甚至还不自量力地阻止过。但是那终究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
五个月前,华灯初上,从高空拍摄照片的话,这时的新市是格外美的,但是也只有生活在这里面的人知道,这美丽中又有多少肮脏,罪恶还有无可奈何。我端着碗麻辣烫,边走边慢悠悠地吃。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家酒吧前。
以前和韩飞混的时候总是去酒吧KTV等鬼地方,对这类地方并不陌生,相反,很久没有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摇滚,还有点小怀念。
现在是晚上九点,酒吧的黄金时期,昏暗的灯光照在一张张或兴奋或疲倦的脸上,鼎沸的音响声撞击着耳膜,酒瓶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有人说这里是人间天堂,也有人说这里是人间地狱,因为你可以在这里找到快乐,也可以在这里堕落灵魂。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堕落的灵魂正走了进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室友楚江南穿得比夏天的姑娘还清凉地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巧笑嫣然地走了进去。我以为我是眼花了,为了验证我是不是眼花,我扔掉手里的麻辣烫也走了进去。
我先上吧台点了一瓶酒,然后找楚江南,她正在陪男人喝酒,那男的一直色眯眯地往她胸上瞄,手还不老实地到处乱摸。
在我印象里的楚江南,性子温婉,说话轻生细语生怕惊着别人,她是我们寝室最用功的学生,只是家境不是很好。
但是现在,我看到的楚江南很不一样,她强颜欢笑地面对着递过来的一杯杯酒,艰难地喝下,面对那个男人的非礼,她不闪不躲。形容得文艺一点就是丑小鸭里的一根鸭毛,卑微得有些悲哀,但是非要我说真话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骚货。当然,我的心里不愿意承认她是骚货……
隔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我竟然隐约听见了那个男人带着嘲笑的语气对其他人说:“哈哈,只要有钱,什么事都不是事,以前我没钱的时候,哪个漂亮女人正眼看过我,现在我有钱了,她们还不巴巴地贴上来,妈的,女人就是贱!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看到没有,这个还是个大学生呢,货真价实的名牌大学大学生!”说完狠狠地在楚江南屁股上掐了一把。
我端着手里的酒冲了过去,泼了那个男人一脸酒,拉过楚江南护在身后:“不要脸的癞□□,还想吃天鹅肉,做你妈的梦!”
“你怎么来了?”楚江南看到我时很惊讶。我没空回答她。
“你他妈谁啊!”那男人火大地说。
旁边的人都围了过来,一脸看戏的表情,他的几个同伙马上条件反射似的把脖子往前伸,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往前倾,然后嘴里时不时说一句:“干什么!干什么!”——这种条件反射我看多了。世界上的闹事场景,千篇一律。
我打掉那个男人指着我鼻子的手,然后指着他鼻子说,“你他妈管我是谁你,警告你,不要再对我朋友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身后的楚江南想挣脱我的手,我不让。
他听了之后轻蔑地笑了:“原来你是这□□的朋友,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为了钱可以来陪酒,甚至□□,这么贱的女人你还要替她装清高,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然后边上的人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不准侮辱她,人人平等,你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我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指着他的脑袋说。
“哈,真是可笑,一个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有自尊吗?她就是个□□,是个公共汽车,买个票就可以上!人尽可夫的□□!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一酒瓶子砸懵了,血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流,我把手里的半个瓶子用力朝他脚下砸过去,然后拉着楚江南就跑。
跑到外面钻到一条巷子,我才来得及跟楚江南说句话:“没事吧你。”
“你怎么来了?”外面开始下起了细细的雪,楚江南还穿着那条“比基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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