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问问那个管事的将领,在得知他们前脚刚走,南宫明姝后脚就自戕的消息时差点没忍住扬手剁了那管事将领。
此时追究责任已经来不及,段齐抓着那将领给他们带路,一行人往后山走去。
在抚顺营待的罪人经常有死了的,要么是被玩死的,要么就是坚持不下去自裁了的,总之为了麻烦,他们都会把人丢到一个统一的地方,次日要是没被野兽吃了,也就是几铲子黄土的事儿,不分你我的埋在一起。
处理尸身多了,这块地方也变得阴森起来,树干在黑夜中随风摇摆,像一道道幽魂在向人摆手,也像是在索命,树叶的沙沙声此时也变了性质,听起来很像呜呜咽咽的哭声。
领路的人被吓得腿软走不动道了,还没到地方就跌在路上起不来,段凌霜等不及,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那块土坡上,此时段宁和段齐也举着火把赶来。
火光瞬间照亮这片阴暗的地方,入眼可见这里就是一个大型的乱葬岗,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坟堆占满了这块山丘,而在最外围,赫然躺着一具几人都熟悉的灰色身影。
“主子,在那!”段宁率先发现了南宫明姝的身影,忙举着火把跑过去,比他更快的,是段凌霜的身影,他刚刚到达南宫明姝身边,段凌霜已经蹲下将人翻了过来。
纤瘦的身子透着些许的凉意,她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脸色惨白一片,唇角有一条未干的血迹,果真像他们说得,是刚刚被丢来这里的。
段凌霜指尖冰凉,轻轻伸到南宫明姝的鼻尖处,手下之人冰冷的身躯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可他仍然不肯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不是皇帝吗?就算是亡国之君,也该有他的龙气保护着他吧…
当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唇瓣和没有呼吸的鼻息时, 段凌霜闭了闭眼,最后一个仇人也死了,他该高兴的,可为何…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主子,还有气!”
段齐在一旁替南宫明姝把了下脉搏,探到一丝微弱的跳动后急声说道。
“什么?!”
段凌霜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抓住南宫明姝的手腕细细感知,在漫长的等待后确实察觉到了一丝跳动,他灰暗的眸底瞬间爬上神采,抱起怀里的人往山下走去。
“段齐,速速去找军医!快!”
后面跟来的抚顺营头领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他闯了大祸,害死了将军的人??
可既是将军的人,又为何会被齐副将送来他这里呢?
此时由不得他多想,眼看着将军对那人的重视程度,他得赶紧想好脱身的对策才是,在段凌霜着急救治南宫明姝的时候,抚顺营的几人胆战心惊的回了营地对口供。
将军的专属营帐里,段凌霜小心翼翼的把南宫明姝放在他的床榻上,段齐直接揪着军医的衣领用轻功把人带了来,回来的时间和段凌霜不相上下。
段凌霜眉头紧蹙让开床边的位置,沉声对老军医说道:“刘老,尽最大的能力,治好他。”
刘军医年逾半百,头发虽然全白但精神头很好,眼神里带着精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不应承能把人治好,也不说谦虚的话,只点头道:“老夫尽力。”
他布满褶皱的手掀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再伸手探了探她的脉象,忽然眼睛一睁疑惑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怪不得长得这么清秀,原来如此。
刘军医从药箱里拿出一片人参,掰开南宫明姝的唇让她含在嘴里,接下来就是拔刀的步骤了,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几人,问道:“你们…谁来帮我把她的衣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