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嗤嗤直笑,一说什么姨太太,太太,丫头之类的话便都来了精神。
只有林涛捂住了脸,一个人哭的真情实感,眼见那可怜的毛团被两个人丧心病狂,围殴了一顿,毛也塌了,声也小了,林涛心都碎了。
是,咻咻是个小畜生,专会惹祸,可也有贴心的时候,有进修靠在了他怀里,有时候倚在他身上,睡觉都要钻到了他怀里去,知道他对它好,寸步不离的,何况,它还那么方便,有了它,他再也不用背着行李到处跑了,让它一并吞下去就是了,不知怎么的肖劲生就容不下它。
他一味的怨怼,哭叽叽的,完全把这家伙吞了一个活人下去的事情给忘记了。
肖劲生一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白搭,一点没有吸取教训,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爹在,咻咻能学得了什么好:“行了。这东西先留我这儿。一天打三顿,我倒看它改不改……”
林涛嘴一撇又要哭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还真拿自己当姨太太了,罗营长挥了手让他赶紧滚。
林涛不敢跟罗营长叽歪,一步三顿,步步回首,简直是生离死别,活脱脱一副被大房抢走了孩子的惨状。
那肖劲生却是说到做到,全拿了那雪白一个毛团当了儿子来训,什么《三字经》了,什么《二十四孝》了一味的念给它听。
然而那毛团固然是有些异处,到底不过是个未开灵智的小畜生,整日里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神经病。
肖劲生便念一句,听它咻一声,就给它一些好吃的,若不开口,一喂的装死,今天的饭就别想吃了。他本就是个好脾气,韧性大,耐心无限,一路上又没别的事做,一味的就跟它歪缠,久而久之,竟然是真的把它练出了几分惯性,乖觉了许多,再也不随便去咬人吞人了。
连罗营长看着都觉得稀奇:“你还真拿它当了儿子教了。”
肖劲生便把那毛团抱到了他腿上:“叫爸爸。”
毛团这些日子是被养出惯性来了,下意识的就咻了一声。
“打住。”罗营长敬谢不敏,“这毛儿子谁要……”
肖劲生笑得打跌,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惆怅:“要真是儿子就好了,老爷子一心一意,就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儿生儿子呢,这下可要气死了……”
这下又是哪下……罗营长笑,搂他过来,与那毛团,一家三口似的。
然而这情形不过是镜花水月,长久不了,不用怕。罗营长想着,那药力是越发凶残了,天人之物,无药可解,等到了西安,把该交待的事情交待了,尘归尘,土归土,想烦也烦不了多久了。只让他回了天津,守着肖老子生一堆儿子吧。
可又想,肖劲生这样的性情,天真执着的,眼里看什么,心里便有什么,也不知道多久能转过弯来,怕是和肖老子爷子有的缠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渐渐便觉得流民是多起来了,西安闹灾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听那风氏姐弟两个说,风云际会便是毁在了这些灾民手里,该抢的都抢了,实在没有吃的,也便都跑出来逃荒了,这些人饿急了眼,见肖劲生他们一行人竟然是有粮食的,先是哭求,说是卖儿卖女,老人孩子都要死光了,就剩下他们这些人,没有办法,这才跑出来逃荒。
见他们可怜,一群大兵先给了他们一些粮食。
谁想,这些流民竟然就跟紧了他们。
开始,还好,因为肖劲生他们毕竟人多,有枪,这些流民只是捡一些残羹剩饭,渐渐的,仿佛是觉得他们好说话,越来越得寸进尺,见他们搭起了锅来做饭,便往锅里丢砂子,一锅煮全毁了,流民便扑上去,抢,一次,两次,也就罢了,都是可怜人,不好太跟他们计较,可常此以往,谁受得了,谁不要吃饭?
谁想饿着肚子赶路。
面对一帮面黄肌瘦的平民百姓,不好开枪,何况,便是开枪他们也不怕,反正都是死,饿死还不如死个痛快,饥饿的力量是恐怖的,把人变成了妖魔。那些大兵气血方刚,饿了几次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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