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怕不知道这里面的许多关节,若是天人,又为什么要提醒身为人类的肖劲生呢?这说不通。
“宁久薇若是天人一族,那风氏姐弟……”罗营长略显沉吟。
定论是不敢轻易去下的,风氏姐弟出现的比宁久薇要早一些,也没见他们与宁久薇如何亲近。露出了什么形迹来。
“说起这事……”肖劲生倒想来了,那天在卢望崖上,风际会让他给他打下手,两个人便是不说,不看,不想,不问,似乎也是知道对方是要什么的,心意相通,妙不可言……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了,与旁人心意相通,与旁人妙不可方,与罗营长又算什么呢,何况,如今这情形,躺在了一张床上,抱在了一处,说这话简直是找打。可那种感觉也太奇怪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直觉……动物似的。
说是说话,竟然是真的说话,说了大半夜,该捋的事情都被捋顺了。还有许多关节想不通。最奇怪的便是那宗苑林了,天人解开血咒的办法竟然是在他手里的。为什么?他是什么人?一时半儿也说不清楚。如今去往西安,又要与宗苑林碰面,又该如何相对呢?
要按那俄罗斯人所说,天人一族的境况也是不大好的,解开血咒的事情,迫在眉睫,如今算来,他们抓去立僵李离,意图纳珠,却落在了肖劲生身上,就只剩下那人王之血和兽王之灵全无头绪了。敌暗我明,天人一族又个个身负异能,真要让他们解开了血咒,人类面临的便是一场灭顶之灾。
偏偏这又不同那内战,外战,敌人不是人,让人连口号都无从喊起,寻不到战友,只有二十一营所剩无几的几个人知道一些内情。
一场孤战。
孤立无援,孤苦伶仃。
“这世上这样孤独死去的人还不知有多少……”
自古以来,明里的,暗里的,关于生存的争斗从来都没有停滞过。说得出来,说不出来的,那些死得光明正大的英雄已经算是幸运,还有那些永远都说不出来的,便被掩埋在了历史的灰烬里。
幸好他们还有彼此。
说一句,搭一句的,肖劲生便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罗营长手还落在了他手里,怕惊扰了他,不敢动,整整一夜,不得入眠,便这样怔怔的看了他一夜。他睡姿特别好,是这些年来同一张床上,生生被罗营长逼出来的,文明,便是睡着了,也爱不动,蜷了半个身子在角落里。
罗营长看着,便觉得心酸。全把自己当了枕头给他靠住了,气味太熟悉,似乎是觉得安稳,他这才展开了身体。罗营长便低了头去,数他头发上的旋儿,一个,两个,两个,一个的,数到了天明,竟然也觉得有些睡意了。
天亮起来。听见外面闹,肖劲生便醒过来了,见罗营长却睡着了,他小心翼翼,把自己挪出来了,这才放轻了手脚慢慢走出去了。大清早的,又闹什么,让不让人睡了啊,他往那边走,迎面便碰见了另外一个老兵贺小转儿。刚想绕过去,便听他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终于是睡了啊……”
“什么?”肖劲生一怔。
那齐三儿便也凑过来笑:“拖到了今日才睡。”
“不是……”肖劲生这才明白他们说什么。
“营长也太磨叽了。”
“等等……”简直五雷轰顶。
“生生是拖了四年……”
“闭嘴!”肖劲生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走过去,啪啪两声一人拍了一个满头开花:“滚,嚼什么舌头根子,都给我做饭去。”
那两个人还委屈的很哪:“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嘛……”
“谁不知道啊……”
“滚滚滚!”
说着话闹声更大了,忽然,便见一只雪白的毛团往前飞蹿,刷的一个便掠过了大半个院子。
“咻咻……”一听便是林涛的声音气极败坏,“你给我停下来……”
那毛团却全不理会,化成了一溜轻烟似的,一直蹿到了房梁上,人们够不着它了,堵在了下面叫个不停。
肖劲生原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看这情形越发气愤,又是它!,他就说过林涛,这东西是能带出来的吗?偏偏林涛不听,抱大腿,哭鼻子,立保证,非说自己能看好了它,结果怎么样?又出事了吧。
“怎么回事?”肖劲生走过去先问了林涛。
一见惊动了他,林涛心虚的不行,还没开口,旁边一个小兵便叫起来了:“营长,不得了了,这家伙吃人啊……”
那一群新兵是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的,看它可爱,还以为是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狗呢,哪曾想它竟然是一口就把人给吞下去了。
“不……不是的……”林涛急忙拦住了他,“营长,你别听他们的,咻咻就是饿了,想吃点东西,司务长嫌它烦,打它,它这才把司务长……”见肖劲生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林涛声音也低下去了,这才……这才……这才把人吞下去嘛?这话说出来也太惊悚了,他急忙顾左言他,向肖劲生保证,“你也知道,它不吃人的,就是吞着玩,抓住它就吐出来了……”
“我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肖劲生简直要笑出来,“它是个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你倒替我说得干脆!”
“不是……”林涛还想辩解。
肖劲生听不得他像怨妇一样喋喋不休的,一把推开了他,抄起了马鞭就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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