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的公司初具规模,办公地点和车队安置在一起,两排司机临时宿舍,后面连着省城卸货点,大片地皮被满满占据。洪辰说,初来先这么对付一阵只,以后再慢慢详细规划,不急于一时。韩耀看着,倒是觉得这样也很好,有模有样的,挺像回事儿。
参观完新公司,又寻饭店喝了两杯小酒叙旧,完后哥俩儿勾肩搭背晃悠出来,发现时间还早,洪辰干脆趁着下午的空闲工夫找起了房子。两人开着桑塔纳在省城东走西窜,发现很多是房屋出租,不卖。也三五家在出售,但都是半旧的公房,狭窄破旧,洪辰搭眼一看就觉着不满意。
可是现如今这年头,别说四条街大院那样的好房子,就是不论街道地点,只求独门独院,也已经非常难找了。
两人寻么到天色昏黄,无果,于是决定回家吃饭。
洪辰一进屋就看见秦韶西装革履,坐在木椅上架起腿,嘴叼奶瓶,正咕咚咕咚吸奶,左手攥着张容两只小手腕不让他爬走,右手在弹张容的小叽叽。
洪辰扶额:“你……”
张容眼泪汪汪:“啊!粑……”
秦韶抬眼,立刻兴高采烈道:“来啦!你看,小孩儿!”说着掐起小张容献宝般递到洪辰面前,“贼有意思,借你抱会儿。”
厨房里,张杨用菜刀劈砍一颗卷心菜,满脸不乐意。
韩耀往西屋张望了下,凑到张杨身后,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咋不高兴了?”
张杨咣当将菜刀剁在菜板上,恶狠狠回头,猛地撞在韩耀的高鼻梁上,疼得捂脸蹙眉,片刻后闷声闷气的低吼道:“你去告诉洪辰,让他告诉秦韶!不能弹我儿子的叽叽!”
韩耀:“……”
张杨怒道:“去!”
韩耀忙不迭离开厨房,眨眼的工夫没到又走回来,道:“洪辰正在教育他。你怎么不自个儿跟他说?”
“说了!他听不进去!”张杨愤恨的将卷心菜抓进盆里,“在剧团玩儿了儿子一整天,热奶喂奶换子倒是一学就会,不让掐脸蛋弹叽叽,说了多少遍还跟听不见一样!”
韩耀闷笑,安慰道:“他稀罕孩子,你让他玩儿呗,他心里有轻重。”说着重新环住张杨,鼻梁和唇角挨着他的侧脸,低声问:“孩子领到剧团,怎么个情况?”
豆油在热锅里发出轻微响动,狭窄的厨房里弥漫着油烟香味儿。
张杨端起大勺晃了晃,“没怎么,说是过继的,也没人多想。”
“那就好。”韩耀点头。
张杨把卷心菜倒进油锅,刺啦一声,顿时水汽裹着香气四溢。他不断翻炒,又道:“同事下班还给孩子买了不少东西,在屋里堆着呢,你去收拾收拾。金老师特意从家拿了二斤豆粉,说给孩子补营养,晚上你冲点儿尝尝,好喝就给儿子,不好喝你就都喝了吧。”
韩耀:“……”
晚饭八菜一汤,丰盛无比,炖排骨,烧牛柳,张杨甚至宰了只母鸡煲汤。满桌的家常炖菜和小炒,香气四溢,倒是没有下酒菜,不过韩耀和洪辰白天已经喝过一顿了,所以晚上就免了。
秦韶吃饭时老实了不少,果然没有再磋磨宝宝――虽然他始终心痒难耐的盯着张容的裤裆。
饭后,洪辰舟车劳顿,早早在西屋睡下,顺便把秦韶锁在里面防止他扑出去找张容。张杨洗漱后将堂屋和厨房熄了灯,在黑暗中轻轻掩上东屋房门。
“啊、咿呀、啵!”小张容站在炕上,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又趴下,手脚并用爬到韩耀身边,小手紧着乎撸他的背心下摆。
韩耀不管宝宝,任由他摆弄,单手别着本故事集翻看,随口道:“等过两天,给咱家添台车。”
张杨眉头微蹙,“买车干嘛?用不上,浪费钱。”
“用得上。”韩耀独断的一挥手,“买辆桑塔纳,或者帕萨特,就这么决定了。”
张杨无奈,瞥见院子里停放的那辆白色桑塔纳,遂即明白韩耀是从哪儿冒出的心思了,劝道:“洪辰到处走,买辆车用是应该的,你最远就去二道河子钓钓鱼,跟人攀比个屁啊你。”
“我啥时候攀比了!”韩耀瞪眼,耐着性子解释,“买台车开,去哪儿都方便。你不知道,今儿我坐洪辰内桑塔纳去他公司,又稳又快……”
张杨嗤了声,哼道:“又稳又快跟车没有关系,是司机的问题好么老韩同志。我早就想跟你说,开车跟开摩托是两码子事,我不会开我都知道,方向盘是转不是掰,即使不像骑摩托那样向左转身体就往左歪,车也可以顺利转弯……”说着将毛巾挂在门后,瞥了眼韩耀,又立刻受不了的妥协道:“行行行!你随便吧啊。反正就算开车把葛洲坝撞漏了也跟我没关系。”
韩耀:“……”
张杨想了想,笑道:“或者你可以想法子混到美国去开火箭,把他们那个什么全球定位系统都弄爆炸了,荣耀回国得个嘉奖勋章,我也跟着借借光。”
“……”
韩耀黑着脸,把儿子往背心里一塞,背侧躺着过身。
小张容裹在背心里,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扳起脚丫子塞进嘴里,来回挣动,“粑、恩啊。”
张杨在韩耀身侧躺下,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哥们儿,生气啦?”
韩耀不吭声,张杨翻身面向他后脑勺,又问:“洪辰的公司什么样儿?你给我学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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