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息风行,沙飞石落,金芒遍野,荒芜人烟。
沙漠之中,两人步履亦步亦趋踩在了这满目的尘沙,脚陷半尺,身沉半仞。干裂的嘴唇,目眩的双帘,疲惫的躯干,乏力的四肢,无不揭示这路途的艰难。
巫金科抿了抿干裂的嘴皮,但口中除了漏气的风,只剩几颗细沙,一滴水渍也没有。
感觉到头顶越来越炎热的烈阳,感觉到脚下愈来愈滚烫的荒沙,巫金科只觉自己的灵魂都快飘出去了,现在驱使自己的肉体行进了,只是一股强大的信念罢了,一股对前方有绿洲的渴望。
又走了一会儿,巫金科倏然只觉脚足一软,竟一下子就倒在了沙滩上,却没有再站起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前面的漠刀感应到后方的异状,回首一瞧,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了水囊,摇了一下,从囊中传来的空寂声,漠刀已经知道,水已经没有了。随即将水囊重新挂回了腰间,朝巫金科走了过去,同时,也拔出了身后的千尺寒铁所铸之神兵。
巫金科听见脚步声,斜眼一瞥,顿时将漠刀的行为尽收眼底,心中一悚,想要叱喝,但是实在没有任何气力了,只有扭动身躯,以示抗议,虽然这种微弱的抗议实在微不足道,直接被漠刀无视了。
巫金科顿觉寒息渐近,还待挣扎,便听到一声低语:“不要动!”随即,再闻一声清喝,巫金科只觉脖颈之中传来一股清凉气息,霎时游遍全身百骸。刹那,巫金科猛然惊觉,自己的舌头上,竟涌现了一层微薄的寒霜,被口中热气一催,立马化成水露浸满嘴中,而清凉气息,也同时滋润了整个躯干窒息的炎热之力,重新回复了些许气力。
巫金科正在享受这甘之如饴的寒霜之水时,却顿觉脖颈上的清凉气息消失无踪,失神之间,再闻到那声低语:“可以了,重新上路吧。”
巫金科好似对那种感觉恋恋不舍,并没有站起,而是依旧躺在滚烫的沙土上,微弱的喊道:“那个……能再来……一次吗?”
漠刀已经收刀入鞘,听闻巫金科这声请求,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往前一如既往的行进,同时,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
巫金科自顾自的嘀咕道:“吝啬……鬼……”但抱怨归抱怨,巫金科也是立马站了起来,凭着刚刚回复的些许气力,赶上了漠刀的背影。但嘴皮却依旧没有停歇,只是一字一喘,一句一断:“漠……刀,呼……你究竟知……不知道路啊,我看这……一片……沙海的,根本连……南北都分……不清楚啊!呼……呼……你所说的……绿洲……究竟是不是……这条路啊?”
漠刀身形没有停下,只是略有偏头的说道:“快到了……”
巫金科一听这话,立马来气,语气不禁重了三分:“你……你……三天前……也是这么说的!”
漠刀没有理会巫金科的愤怒,只是淡淡道:“少说点话,保存体力。”
巫金科还待发怒,却见漠刀的身姿猛的一顿。巫金科一愣,随即双睛倏然一亮,瞬间跑到漠刀的身前,放眼望去,同时惊喜的叫道:“是不是到了?苍天啊!我要喝下一缸的水,不,我要喝下一条湖……”还未说完,巫金科尽收眼帘的,竟还是一望无际的沙尘,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金黄。
就在巫金科错愕的同时,后面刹那传来一声令巫金科只欲昏厥的话:“好像是走错了。”
巫金科有点歇斯底里了,登时转身叫道:“你你你……”结果你了半天,也没见你出个所以然来。巫金科最终颓然跪在沙土上,蓦然举手向天,朝天一喝:“天啊!快把他收走吧!”说完,立马躺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漠刀这次还是没有理会巫金科,只是神色一冷,随即反手握出背后神兵,端于眼前,仔细一瞧。便见乌黑的刀刃泛出一丝寒雾,若有若无,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住,直直往一个地方聚涌。
漠刀看清寒雾聚齐的方向,随即反手收回神兵,对地上的巫金科低语道:“方向有点偏差,但是无碍,很快就到了。”
巫金科只是大叫道:“我再也不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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