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店里的生意特别冷清,尤其是冬天,台北的冬天一下雨,就冷得教人受不了,连出门都懒了。
郑深爱伏在吧台上无事可做,姑姑说既然没人上门,就让其他的服务生都回去休息了,所以现在店里面,只剩下郑深爱和姑姑两个人而已。
屋瓦上,一颗颗斗大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像一颗颗水晶珠,碰到地面还会弹奏著美妙的音符,郑深爱看得出神。
“深爱,我想去唱片行买几片cd,你一个人在店里没问题吧?”石雪琴由内室走出来,一边打理服装一边问。
“没问题的,姑姑。”
石雪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我看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倒不如把店门关了,咱们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泵姑才说完,门外马上就传来啪哒啪哒脚步跑过水洼的声音。
“有客人上门了。”郑深爱漾开一记甜甜的笑。
石雪琴呼了一口气。
“好吧!那我明天再去好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郑深爱绕出吧台,笑着把雨伞交给姑姑。“去啦、去啦!别老把我当小孩嘛!”
石雪琴看了郑深爱一会,然后说:“好,那你一个人当心一点,我快去快回。”
“好。”
石雪琴出门前,与门外那个正在拨落身上雨水的男子对看一眼。看得出来那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石雪琴这才放心离开。
“欢迎光临!”郑深爱回过头,喊了一声。“咦?怎么是你?”
周书伟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
“嗨,是我。”
郑深爱发现他的头发在滴水。
“你淋湿了?没带伞吗?雨下得很大哩!”郑深爱很快地递给他一条毛巾。
“谢谢。”周书伟接过毛巾擦拭。“我出门时还是大晴天呢!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下了这么大的雨。”
“这样啊啊!我都忘了带位了,对不起,请里面坐。”
“我我就坐在这儿好不好?”周书伟指了指吧台前的位置。
“好啊!那你想点些什么?”
“都好。”他盯著她看,脸红了红。“其实我不常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该点什么?”
“你喝酒吗?”
“一点点应该没有关系。”
“好,你等一下。”
周书伟看着郑深爱熟稔地使用各种容器,很快地,一杯漂亮淡绿色的液体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alaska,你试试看。”
周书伟很快的喝了一口,呛了一下,连咳了好几声。
“原来你真的不会喝酒啊!”郑深爱笑了,甜甜的酒窝漾在唇畔。“我还以为只有我不行呢!”
“你也不会喝酒?”周书伟诧异。
“是啊!调酒的人不会喝酒,这个你可不能说出去哦!”她的表情好可爱,看得周书伟一双眼睛都直了。
两个人谈谈笑笑,很快的熟稔起来,时间也很快地过去了。
当石雪琴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她愣了一下,因为郑深爱极少和男客人如此热络。
“姑姑,你回来啦!”郑深爱很快地跑过来,接过雨伞。“cd都买到了吗?”
“嗯,买到了你好。”石雪琴向周书伟点头,并试探著:“那位先生好像没见过,是第一次来吗?”
“哦,姑姑,他是周书伟,我念国中时的同学。”郑深爱介绍,又转向周书伟。“这是姑姑,是这家店的老板哦!”“姑姑您好。”周书伟很快地站起来行礼。他不认得石雪琴,还以为真是郑深爱的姑姑。
“国中时期的同学啊!这么说跟滕风也是同学罗?”
周书伟愣了一下,看向郑深爱。
“是啊!不过周书伟和我们并不同班,他是隔壁班的同学。”郑深爱毫无心机地笑说:“上回我在电影院门口和他遇上,没想到他也在台北工作,所以给了他姑姑店里的电话号码咦?对哦!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之前打过电话来问了。”周书伟的表情不似方才紧张,反而显得若有所思。
“姑姑是石滕风的姑姑吗?”他迟疑了一缓筢,问著郑深爱。
“是啊!你和我们家滕风也很熟吗?”回答的是石雪琴,她打量著周书伟的反应。
“不,不熟。”他很快的否认,然后转向郑深爱,匆忙道别。“我还有一点事情,先走了。”
“这样啊!好,你慢走。”怎么突然说要走了呢?
“再见”周书伟迟疑的脚步走到店门口,又突然回头。“我我改天再来!”
“哦,好。”郑深爱再次笑开。
遇见同乡的感觉其实是不错的,就像见著了亲戚似的,有著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他点了点头,又看一眼石雪琴,匆匆地点了个头就离开了。
石雪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看向郑深爱。
郑深爱已经哼著歌在清洗杯子,心情看来不错。
“那个人好像不太喜欢我们家滕风哦?”石雪琴以闲聊的方式把问题带开。
郑深爱突然停下清洗的动作,猛回头。
“对了,姑姑,你千万别跟他提这件事。”
“哪件事?”
“就是周书伟来店里这件事啊!你千万别说。”
“为什么?你们不是同乡吗?”石雪琴更诧异了,她以为郑深爱真的变心了。
结果郑深爱支吾了半天,说道:“他会生气,他警告过我不可以和其他男生讲话”
“哪有这种事情?!难道他自个不是男生?”石雪琴直觉反应道。
“嘻嘻这句话我以前也说过。”郑深爱笑了出来,一谈到石滕风,她的样子又变了,一副陶醉在恋爱里的小女人样子。
“不过,他就是这个样子,谁也没办法,以前有一次,周书伟帮我整理笔记,还差点被他揍呢!那一次,他也是气得半死。”郑深爱笑着回忆。
“哼!他可真是坏透了!”石雪琴故意说。
“啊!不是这样子的!”郑深爱反而急著帮石滕风澄清。“他只是不放心我而已,姑姑也知道,我就是笨嘛!常常被人欺负,他他是想保护我,为了我好”唉虽然她不认为世人皆邪恶,但石滕风这么认为,她也没办法!
石雪琴笑了。
“那么你认为是我们家滕风好,还是刚刚那个周书伟比较好?”
“啊?”
“怎么?说不出来啊?”石雪琴有些泄气。
“这不能比的,姑姑。”郑深爱忙道:“周书伟人是不错,书也读得很好,可是除此之外,我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是石滕风石滕风他”她支支吾吾的,脸都红了。
“滕风他怎么样?”
“他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在我心里头的样子,反正他就是那样,有时候很体贴,有时候又很凶,凶起来的时候教人怕得要死,但体贴的时候,又让人很感动,姑姑,怎么办?你这样问,我真的不会说ㄟ。”
石雪琴想了想,点点头。
“叫你比较是有点困难,那你来说说看好了,如果这两个男人让你选,你会选谁?”
“啊?”
“怎么又是啊?”
她瞪大眼睛看着石雪琴,窘得整张脸爆红,忙低下头去“我我进去里面看看好了,里面的桌椅好像还没擦。”
咻地,她一溜烟就跑掉了。
石雪琴吁了一口气,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下。
她一个人在吧台想了一下,那个周书伟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深爱,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刺激刺激滕风那只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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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愈下愈大,店门早就关了,姑姑也已经睡了,但是郑深爱却睡不著,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书桌前发呆。
突然,她听见一阵熟悉的机车声,只愣了一秒就马上站起,奔到窗前。
“石滕风?!”
他坐在机车上,带著安全帽,抬头与窗边的她对望,雨淅沥哗啦地下著。
我的天,在下大雨呢!她在心里喊了一声,赶紧抓了一把伞,咚咚咚地急冲下楼。
门一打开,他就站在那里。
一股浓浓的酒气直直冲进她的鼻端,他的神情凛冽,周身充斥狂暴怒火,那好久不见的暴戾之气,又再度回到他身上。
突然,她害怕起来,胸口像被什么重击一下,揪得很紧。
怎么了?
“你”石滕风猛然靠上来,握住她双肩,然后一扯,用力地将她紧紧锁入他的怀抱。
他抱得那样的紧,紧得快要让她窒息。
郑深爱在他的怀中静止不敢妄动,即使心里怕得要死,也不敢开口说话。
虽然她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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