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议定了两日后与康三郎结伴先行回东都去,李密应了杨玄感的召,瓦岗寨便得由他盯紧了。
这日才差遣了往弘化郡送信的人,家仆将将闭上大门,门上又有人拍门环。家仆只得再度拉开大门,见一中年妇人立于门前,瞧那衣着首饰,皆是上等,姿态却是恭敬有礼,不带贵气。
那妇人上前行礼道:“奴家有要事求见顾娘子,还请通传。”
乍一听“顾娘子”家仆有些不惯,楞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家阿郎的妹子,大半月前到访的七娘。
“请问……”他脸上才显出些疑惑,来的那位妇人却是个极机敏的,忙上前一步道:“只说奴家唤作桃娘,顾娘子自会知晓。另请将此物递予她。”说着从递出一方绢帕,交于他手中。
“桃娘?她如何来了?”穆清得着家仆的通禀,不明就里,原想不见,但接过绢帕时却犹豫了。正是她用以诗试探顾二娘的那方绢帕,上头竹竿词的字迹有些淡淡的化开的痕迹,她折好帕子,转头看了看叶纳。叶纳迟疑地点了点头道:“请她进来罢。”
桃娘一见着穆清便行了大礼,“眼下大事已定了,二娘知你不日便要归去,故想着再叙叙旧,也不知下次相见时何时了。”
穆清竟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话头,叙旧,她们之间有什么可叙的,是要叙谈叙谈何故要在寒冬腊月里,设计推人下河么?还是要告知她阿爹迫不及待地将她撵出顾府的缘由?
穆清冷淡淡地看着桃娘,并无要应允的意思。桃娘面上起了尴尬,忽然朝着她噗通跪下,带着哭腔道:“桃娘擅作主张,还求七娘去望一望她罢。这些年,二娘过得艰辛,你知薛家哪一个是好相与的?背着人哭过,委屈过,眼泪都不及咽下,转脸仍要笑着迎人。若是有个亲近的言说言说倒也罢了,可偏三年来不曾有一位亲族前来探过。”
听了这话,叶纳开始沉吟,显见是生出了怜悯。穆清低头揉着手中的绢帕,沉默不言。
“七娘也莫觉着二娘狠辣,若狠不下这份心,如何在校尉府活下去。我家阿郎又是那样的人物,要她做些甚么,怎违逆得了。”桃娘举起手里攥着的帕子,拭了拭眼角,“虽说以往在余杭二位娘子并不亲和,但现今举目无亲的情形,她心底里头总盼着有族亲能望上一望,我知二娘拉不下这脸面来,七娘也未必就肯,故,故擅自来请,还望七娘成全。”说着伏身在地。
叶纳忙招手示意一边的家仆将她扶起,穆清拧着眉毛,端详了一阵桃娘泫然欲泣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方淡淡地说:“罢了,你也不必如此,明日我便去见上一见。”
桃娘脸上的泪痕犹在,眼已笑开,朝着穆清敛衽行了大礼,口中谢道:“奴替二娘谢过了。”直千恩万谢到家仆送出门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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