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泥土是从哪里来的?”远志望着渐渐向外溢出的灰黄色泥沙,一时间惊恐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把舅妈抱出去!”我和远志把舅妈从房间里抱起,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你在这里陪着舅妈,我去房间看看。”
从卧室到客厅的路上,都散落着一把一把的泥沙。掀开被子,刚才舅妈躺着的地方,确实留下了不少泥沙,乍一看很像是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但是刚才舅妈一直都盖着被子,泥沙并没有沾染在被子外面,反而是在被子里。我伸手抓过一把,在指间捻了捻。颗粒干燥而粗糙,不像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应该是存在于一个没有淋着雨的地方,并且在我思考的过程中,床上的泥沙没有向外溢的迹象。
“姐!你快过来!”客厅里传来远志焦急的声音,我放下手里的沙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这些东西还在往外溢!怎么办啊!”此时,客厅沙发上也已经沾满了灰黄色的颗粒。这些沙子溢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在沙发上铺了薄薄一层。
我伸手摸了摸舅妈的后背,硬邦邦的,不像是人的皮肤,眉头一皱,决定解开舅妈的衣服看一下,让远志先到房间里面去。
睡衣下舅妈的后背有一块烧饼大的地方已经被那泥沙包裹住了,所以触摸上去才感觉有些僵硬。包裹住皮肤的泥沙在不断地向四周扩大面积,涌动着蛇一般的身躯,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突然,在这扭动着的泥沙上出现了一个娇小的印记,特别像七八岁小孩子的手印。我再定睛一瞧,那手印似乎还在向上攀爬着。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放眼望去时手印却又消失不见了。
刚刚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我突然感觉这间屋子里除了远志和我,还有另一双眼睛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正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是鬼吗?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试着去拔下那块硬邦邦的泥块,一些刚刚包裹上去的地方还能掰得动,但泥块的中心却像从皮肤里面长出一样,怎么使劲都不下来。那些被泥沙包裹住的皮肤起了褶皱,有如被水泡了一整天。
我给舅妈穿好衣服,把远志喊了进来,让他打电话给舅舅。结果舅舅那边一直无人接听。我慌乱地掏出手机,正想着这种事情是报警还是打120的时候,手却不自觉地拨通了秦初一的电话。
“哈喽恙妹妹,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不过来啊?”电话另一头标准的秦氏语气传了过来。其实我本想好好跟他说话,但由于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容不得我慢条斯理了。
“你爷爷在不在?快找他接电话!”我焦急地说,语气也跟着严厉了起来。
“你怎么越来越凶了……不过还真巧,我正在爷爷家吃饭呢,你等下啊。”过了一会儿,秦三友的声音传了过来,依旧大喊着孙媳妇儿。我顾不上跟他们唠嗑,直接就把现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讲了,包括我在这里祭祖的事情。听完我的话后,秦三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真的看到一个小孩的手印了吗?”
“对,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眼花,再看就没有了。”我答道。
“这就奇怪了啊,”他似乎在电话那头搔抓着头发,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按道理梦师只能在梦境中看到鬼,现实中你应该是看不到的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秦爷爷,你快跟我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不要告诉其他人,这应该不是什么太难对付的事情。我这儿正好有一个客人,等事情做完了我就过来。你先跟远志两个人把掉落的那些泥沙收集起来,放在花盆里,浇上水使其结在一起,然后去院子里找一根小臂长的树枝插在里面,越是年份老的树越好,粗细无所谓。要是花盆里面装不下了,放在其他容器里也行,总之一定要浇水和插树枝。”
挂完电话,我和远志便急匆匆地去院子里找花盆和树枝。外婆和舅妈都喜欢种花种菜,所以花盆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树枝。院子里收拾得十分干净,别说树枝,地上连树叶的痕迹都找不到。正当我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光一同落到了不远处一棵开着白花的低矮树木上。远志说那家只有一个老婆婆住着,她的丈夫姓徐,在好多年前就去世了,无儿无女,人家都喊她陈婆婆。据说这位陈婆婆有一些神经质,特别讨厌小孩。虽然我对这种独居老人,特别是还有一些神经质的独居老人特别害怕,但是没办法,现在是紧急时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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