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什么?”
“是罗风
“不是的。”祝采微很快的打断仲达群,哀戚的说:“他是不得已的。”
“到现在你还要替他说话?”
“他是我的亲大哥。”
仰达群冷哼一声“他可没把你当亲妹妹看。”
“你生什么气?”祝采藏嘟嚷“当初他们要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肯的。”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他为之气结,沉声低吼“完全不了解我的心意,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曹浩晴不禁摇头闷叹,这种节骨眼居然还有心情斗嘴,实在是不知道死活,却也为这对“口是心非”的冤家不觉莞尔。
“好了,再争下去去会没完没了的。”她抢道,就动手解开他们手脚的束缚“还是先离开这里,兔得罗风回来撞见,我也保不住你们。”这时她已解开祝采藏的绳子。
“你是谁?”祝采蔽仰着脸蛋问。
“我”曹浩晴问了闪睫羽,转身解仰达群的粗绳,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全,你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仰达群松脱后就立刻站了起来。
“可是我想见哥哥一面。”祝采藏十分坚持。
“你疯了!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你还喊他做哥哥!”
“他是我哥哥,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你生气也好、反对也好,我都要当面把话跟他说清楚。”
“你说得还不够多吗?他信了吗!”仰达群快说不下去了。
“我我不管!”祝采该撒赖的说。
曾浩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摊摊手说道:“请你们在外头的人醒来之前决定走或不走,好吗?”
他们一怔,同是向外望去,果然看见阿聪已挣扎着站起身。三人互望一眼就一拥而上,仰达群抓住阿聪,将他拖进书房。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祝采微不客气的塞了他一嘴的市团。
“这叫以彼之道回施彼身。”祝采微得意的说。
曹浩晴则歉疚的望着阿聪,说了声抱歉。然后三人一起离开了书房,她立刻上了锁,但钥匙留在锁孔上,想一旦有人进来就可以放了阿聪。
“你要去哪儿?”仰达群一把拉住正要往外冲的祝采微。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我要去天星码头找哥哥,请他不要为了复仇而伤害他自己。”
“这岂不是自投罗网、送羊人虎口?”他连连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意孤行,罗风想送死就由着他去,你犯不着为他那种冷酷无情的人担心!何况他的报复心那么重,任谁的话也听不进耳里,否则也不会拿你作为要威对象了。”
曹浩晴震动了,她愈听愈觉混乱“什么送死!什么报仇?你们说清楚!罗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他没有麻烦,他是疯了!”仰达群没好气的说。
“你胡说!”
“连亲妹妹都不放过的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曹浩晴看着祝采蔽,也有些怀疑罗风的行为。“你真的是他的亲妹妹!”
祝采该看着曹浩晴的脸孔明显亲和了些,她点点头,柔顺的说:“是!我们是亲兄妹,可是,我的父亲是龙霸天,而他偏偏害死了罗风的父亲。”她抿了抿唇,毕竟是我们父女欠了他的。”
曹浩晴思绪紊乱,大感诧异。
祝采微又继续说:“我无意听见他们今晚要在天星码头交易,我知道一定是很要紧的事,否则武刚不会放心把我们听给别人看管的。我好怕,怕哥哥为了复仇不惜挺而走险,做非法的事。”
“那也是他的事!”仰达群冲口说。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祝采微不甘示弱。
“你非管不可?”
“是!我非管不可!”
两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好了,你们谁也别争了。”曹浩晴忽然横阻在两人之间,她嚷:“眼前,你们只能管自己的事。”
他们怔了怔,纳闷不解的看着她。
“听着,你们的失踪让你们的家人担忧万分,而且你们的大哥仰达域和白思齐以及端文已经从北平来到上海追查你们的下落,知道是罗风拘禁了你们。”浩晴说:“如果你真为罗风好,就照我的话按这上头的饭店地址去他们,把一切经过交代清楚,否则下一个对付罗风的人,就是他们。”
祝采微睁大了眼睛,顿觉心乱如麻。
仰达群看着祝采微,眼光充满怜爱之情。“你听见了,别再和我争执牛气了。”他上前搭在她的肩膀,温柔的说:“你放心,事情交代清楚,我会帮你求大哥他们助罗风一臂之务的,虽然,他真的让我很生气。”
祝采微望着他,微微一笑,终于点头顺服。
这对欢喜冤家,教曹浩晴既然无奈又欣羡,想起罗风不禁为他的安危感到忧心忡仲。
天星码头,某个货柜场,七、八个粗汉手持长铁勾 撬开一个个木箱,挥汗如雨。
陈京生检视完最后一个木箱,就向罗风走了过来。
“一百个木箱,都只是在最上头虚盖了一层草药,下面摆满了军火武器,有长枪也有弹药。”他脸色凝重的说。
“我那还有的一百箱也是一样。”
陈京生跳脚大骂:“龙霸天真是狡诈阴险,居然利用我们的船偷运军火,成功就独吞利益,失败就由我们扛责任,这算盘打得真精、真毒呀!”
武刚双手交臂“外传他在帮日本人做事,看来是真的。”他严肃的说。
见罗风沉思不语,陈京生不禁催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不能让龙霸天顺利取走这批货,毕竟与国仇比起来,家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罗风点点头,冷静的说:“先把工人打发走,叮咛他们,千万不可漏出半点风声,否则性命难保。”
陈京生和武刚立刻吩咐下去。工人大多数受过罗风的恩惠自是忠心不二,个个允诺甚至以死作担保,怎知这时突然有十几个人冲了进来,持刀枪将他们全部团团围住。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罗风、陈京生、武刚无不大吃一惊;接着,龙霸天撼人心弦的笑胄就冷冷的扬了起来,他一步一拐的走到罗风的面前。“小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紧瞅着问。
罗风看着他,也笑了起来。“这话该是找问你才对。”沉稳镇定的说“合约记载的是用百箱药草,怎么这会儿全变成了火药?”
刀枪无眼,龙霸天以为罗风会识相,岂料他不叵神情自若还反质于他,不觉面有微愠。
“说来这事也可大可小,我不希望我和我的兄弟们为了讨生活却莫名其妙的丢了脑袋。”罗风斜瞧着他,险中求胜“再说你是华凤的父亲,我的未来岳丈,彼此也不好做得太绝,以免将来难见面,岳丈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罗风俐落的说“这次就算了,但下回得先知会一声,而且,必须算上我一份。”
借大货柜场有了片刻的沉静。
龙霸天两眼直瞪着罗风,活似要生吞了罗风,忽然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猛力拍了拍罗风的肩头,笑说“我女儿好眼光,给我挑了个好女婿。好、好、好!”他连赞三声好,跟着就向两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工人就一个个被强押了出去,罗风一愣,本能的向前追了两步。
“他们”
“哎呀!”龙霸天挡住了去路,笑盈盈的说:“成大事者不拘个节,尤其忌讳妇人之仁,这一点,你还得向我多学学。”笑容更显阴深。
罗风正思索他的语意,远处传来几声枪响,他恍然大悟,明白了。心中的怒火迅速的燃烧起来,看着龙霸天,却只能不动声色。
面无表情的反应在龙霸天的眼中看来,却成了胆小怕事,他伸手搭住罗风的肩臂,热络的说:“你放心,我会交代他们处理得干干净净,不会让你有半点麻烦的。”一副经验老道、肆无忌惮的神气。
“那些人非杀不可吗?”
“当然!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相信。”
“你的意思是连我也不可信?”
“你——”龙霸天沉吟着,肃杀的气息逐渐弥漫,一触即发。“你不同!”他终于开口说“你是我女儿最爱的人,是我的未来女婿,我当然相信你,至于其他人”眼光转向陈京生和武刚的身上,一脸阴沉“就可有可无了,今日的朋友极可能是明日的死敌,大意不得呀!”
他的狠毒让罗风和武刚不由得打寒颤,他们清楚的感觉到他企图怂恿罗风除掉他们。他们相信罗风,但面对喜怒无常、不按牌理出牌的龙霸天,再加上七条人命转瞬间的消灭他们的性命实在堪忧呀!
果不其然,龙霸天从手下阿力的手中取来一柄手枪递给罗风,武刚和陈京生不禁屏息。
罗风说:“他们跟我了十几年,我信得过他们。”
龙霸天笑了笑,忽然开枪打死了阿力。“清干净!”他命令。三个手下迅速将阿力的尸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立即抹去,完全嗅不出适才的血腥残暴。龙霸天回过身,笑一笑,说:“这个阿力跟了我二十年,,我照样一枪打死他。”他两眼眯成一道缝,阴深可怖。
“谁敢背叛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管他跟了我多少年、有过多少功劳或苦劳,这个阿力带着我唯一的宝贝儿子吃、喝、嫖、赌,样样不缺,我早想剁了他,喂颗枪子算便宜他了。”
华柜场里除了龙霸天的笑声外,人人屏息而立,罗风尤其觉得刺耳,小时的回忆一幕幕出现在脑海迫使他紧握枪柄,而枪眼朝向武刚和陈京生,还笑吟嘻的煽动着:“十几年又怎样?有钱还怕冷不到替你卖,命的人?他们太了解你,久留身边,绝非好事呀!”
罗风明白了,龙霸天收纳“心腹”却不希望心腹有“心腹”这招“借刀杀人”真高呀!;罗风举着枪,犹疑不定。龙霸天是想借此测试他的忠诚度?还是根本就已发觉了他的复仇计划?他该不该开枪打死陈京生和武刚!或者他只需轻轻转移枪口,就可以一枪毙了龙霸天罗风把心一横,一咬牙,终于开枪。
卡!罗风呆了呆,枪里竟没有子弹!
龙霸天哈哈大笑,一手取枪,一手搭住罗风的肩,直赞:“好、好、好!总算有我一半的本领和胆识,我的确没有看错人,好、好、好”罗风自心底松了一口气,他赌赢了,既保住陈京生和武刚的性命也取得了龙霸天的信任,他庆幸自已没有在紧要的关头转移枪口,否则他想都不敢想。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龙霸天的手下突然押了一个女人过来,掷在地上,然后说:“我们逮着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木柜暗处,不知偷听了多少的事!想请龙老板作定夺。”
所有人望向地上的女子,她狼狈的抬起头,罗风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