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权宜行事。”“卑职明白。”
冯友贤拜道。张宁刚刚任命了老徐为城防最高指挥,而且这本身就是极其凶险的事。马上又给予冯友贤“便宜行事”的特权,多少有点对不住老徐,愧对他的忠心
但张宁其实更相信冯友贤的才能和判断力,事难两全其美,总得有个选择的。他又说道:“兵器局的人准备好了,让他们连夜先走。骑兵团调出两大队,喂好马匹歇一阵后,明日凌晨交由王贤统领。”
“是。”冯友贤应道。交代完外边的事,张宁这才回到自家园子。刚进大门绕过影壁,就见周二娘正站在石阶上迎候,后面的怜香和几个丫鬟见到张宁都急忙弯腰眼睛瞧着地面。
“恭迎王爷平安归来。”周二娘在人前的礼数挺得体,她轻轻一屈膝双手抱于腹前行礼。张宁道:“进去再。”
周二娘的脸色很严肃,又轻轻说道:“刚才姚夫人派人来说,咱们要尽快离开常德,让我准备一下。我想着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要能带上怜香就行了。”
张宁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近侍丫鬟,那怜香是从小跟周二娘一块儿长大的,肯定有些感情,当即便点头同意。
倒是姚姬的消息很灵通,自己回城不久、还没回家,她就已经提前知道要离开常德城了。片刻后他才说道:“南路战事已无大碍,你的父亲在大营中,你不必担心。”“家父是为了大事,妾身自是体谅的。”
周二娘道。张宁又交代周二娘收拾卧房里的一些重要物品。接着去拜见姚姬,以便让她主持内务,把园子里的人安排好。
他在园子里畅通无阻,直到姚姬住处时,才被她的近侍小月拦住。小月怯怯地说道:“夫人刚吩咐过,不得让外人擅自入内。”
“我又不是外人”张宁沉吟片刻,又问“母妃在里面作甚?”小月道:“好像在收拾一些重要之物。”原来如此,又不是在洗澡换衣服,有什么要紧。张宁便道:“那我进去见她。”
小月听罢便不敢阻拦了。张宁走进房里,掀开暖阁的珠帘,却不见有人,只看见旁边一间耳房虚掩着,便走了过去往里面一看,果然见姚姬在里面做着什么事,衣冠整齐并无不妥。张宁便伸手掀开木门,拜道:“我回来了。”
姚姬脸上顿时一红,说道:“你怎么自己闯进我的房里来?”“时间紧迫,我来和母妃说几件事”
张宁觉得有些奇怪,这才仔细打量房里的光景。里面有个火盆正烧着东西,很大一股烟味,幸好后面的一扇小窗半开,稍微透点气。
她手里正拿着一件长条玩物,外头用丝绸包着,里面填了不知什么东西胀鼓鼓的,这时被她飞快地丢进火盆里去了。
房间里还有一把奇怪的软椅、木架、红色的绳子,如同什么刑具一般。张宁看了一会儿,渐渐有些明白了。姚姬见他一脸恍然,不禁恼怒道:“你不知儿大避母?没事就往妇人的房里闯成何体统?给我出去!”
不料张宁却道:“这么多东西,母妃一个人收拾要忙到何时?别误了正事。更不能留下蛛丝马迹,万一被外人发觉了不仅影响您的清誉,咱们一家都没什么好名声。这些玩意我又不是第一回见,让我帮你一把赶紧毁掉,您一会儿得把园子里的事都安排好。我等下还要去一趟参议部,看看城防布局。”
姚姬一张脸如桃花一般红,娇艳欲滴,她观察张宁的神色,这坏东西竟无一丝邪气,好似在说一件什么能上台面的事一般。她颤声道:“已经叮嘱过你了,休要再提。”
或许张宁说得也有道理,这人一走,万一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了,这可得比死了还难受。因此她也没再回绝。张宁便从腰间拔出佩剑来,斩断那架子和椅子间的红线,又将上面的一些铃铛玉器等物弄下来丢在一边说道:“这些玩意烧又烧不掉、砸也砸不烂而且也挺可惜,您以后要重新置办恐怕很难收集到,不如带走。”
姚姬几乎要哭出来:“我再也不要这些东西了!”“但是被人找到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干什么用的。”张宁一面说,一面又拿剑去劈那把椅子。
不料软垫下面是硬木,剑锋用力不平稳很快给崩出几个缺来。看来一会儿得去找斧子才行。他又说道:“您老是一个人过日子,这事也没什么要紧,我又不会对任何人说”“求你别说了!”
姚姬伸手按住了他的嘴。顿时一丝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张宁便住了嘴,只得默默忙活起来。过得一会儿,他又开口道:“只怪儿臣作战不利,又要让母妃这般东躲西跑。”
姚姬的呼吸这才渐渐平稳了些,幽然轻叹道:“早已习惯了,况且现在比当初的情形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