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若你自以为是那还罢了。可你起兵真为了这个?你怕更多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野心和欲望吧?张宁:被你看破了“王爷。”
一个提醒让张宁恍若从梦中苏醒。他这才发现天色已黯淡,山下的大路上燃起了火光,几千人聚在一块儿如同是在开一个盛大的晚会。他随手从腰间拔出剑来,这把崭新的剑虽然无缘杀敌、支配做个装饰,但仍然有着钢铁的寒锋。
张宁举起剑锋,指着前方。诸将和侍卫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当一个人有权力了就有了自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管。
朱雀军马兵团战兵只有不到两千人,也就相对灵活,他们赶回常德城时,官军北路的骑兵尚未靠近,但也不远了。大队骑兵从常德城南部大路径直行进,老远就能看见烟尘漫天,城门紧闭早已戒严了。
军队至城下,只见城楼上战旗竖立,站着许多兵士。冯友贤策马上前,对城上大喊道:“大王归来,开门迎接!”
城上的将领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确认是自家人,便下令开门。风尘仆仆的骑兵很快就鱼贯而入,铁蹄踏在地面上隆隆作响。
张宁骑马行至十字街路口,便见到徐光绉为首的众官已在路上鞠躬见礼。张宁便从马上跳下来,取下了头上压着脖子的铁盔丢给亲兵,转头对冯友贤说道:“马兵团解散,你带各部回营稍作休整。”
冯友贤拜道:“得令。”“王爷归来,老臣等心稍安了。”老徐走上前来说道。张宁问:“官军前锋距离几何?”老徐沉吟片刻,说道:“此时恐怕只有四五十里路了,若马不停蹄明日就能兵临北城之下,老臣已传参议部的命令,下令各部守军整军备战。”
“咱们先去兵器局武库看看。”张宁四下望了望“马提举呢?”“他应该还在兵器局办公。”老徐答道。张宁道:“我们先过去,派人去通知马提举。”
他也不歇口气,接着就重新上马,与老徐等几个官径直奔西城的兵器局武库而去。前阵子兵器局花了大笔军费新铸造了一批野战长管炮,试炮中淘汰掉有内伤的,剩下的成品共十八门。
铸成后存在武库里都还没得及用,和新的一样。不过在炮口位置能闻到一股硝的余味,只是试炮时留下的。张宁用手摸着炮管上冰凉的铁,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冰凉的长炮如同有生命一般,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它们是十五世纪绝无仅有的神兵,这个时代原本不应存在的利剑。但是,剑能伤人也能伤己。
张宁极其防范这批火炮落入官军之手,特别到了于谦手里。可以想象一下,当它们对着朱雀军阵营咆哮时,初速巨大的炮弹能直接洞穿方阵纵深,一旦打破方阵形成缺口,大股马队怒吼着冲来
张宁觉得自己手里那点本钱受不起几下打击就得玩完。“炸了!马提举,你马上召集人手炸毁它们。”张宁冷冷道。“什什么?”
马大鹏愣在那里。张宁说话口齿清楚,他一定是听清了的。于是张宁只是看着他,不再重复。少顷马大鹏才郑重抱拳道:“是,下官立刻着人将这一批火炮共十八门炸毁。”
“要快。”张宁又道“另外销毁兵器局的所有图纸、卷宗、名册以及无法带走的大型工具。在天黑之前召集人员,集结准备出城。”“是。”
马大鹏道。他或许已经明白了这么做的原因,大批官兵逼近常德城已不是什么秘密。安排了兵器局的事,张宁这才开始过问守城,显然在他看来丢掉野战炮比丢失常德城还要重要。
或许冯友贤的骑兵团不应该被布置在城里死守,整个朱雀军都不擅长守城,骑兵更不擅长。与其夺去骑兵的马让他们上墙,还不如放在外围寻机机动进攻袭扰,策应守军。
现在张宁要选一个守城的主将,他自己根本没打算留在这城里被围住,毫无意义。“常德城也得尽量防守,不然我军主力在西北部就连一个屏障都没有了,能守多久就守多久,为大军争取一些时机。”就在这时,老徐说道:“老臣请命留下主持守城。老臣也带过兵,主要在守军中还有些威信,镇得住那帮武将。”
张宁当即就同意了老徐所请,让他主持城防。要统军恶战,在军中没有威信的人无法约束将士,而老徐从资历和地位上都是最佳人选。只是这份差事恐怕有些凶多吉少。离开兵器局后,张宁再次见了骑兵团指挥使冯友贤。
冯友贤听闻了分派,沉声问道:“若是徐大人的命令与卑职的意见相左时,卑职是否要服从徐大人的命令?”
张宁转过身来,目光从冯友贤等人身上扫过,抬起袖子在空中微微迟疑,终于拍在冯友贤的胳膊上,不动声色地说:“必要时,你可以权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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