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敲打着头,翻天的疼令他痛苦不堪。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接着,吉祥打起帘子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醒酒茶。
“你醒了,把这个喝了吧。”吉祥如往常一样。将茶杯递给他。
接过茶杯,周文卿狐疑的看着她,想问一问却有些难以启齿。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
“你得赔我一身衣服,你昨天喝多了吐我一身。”
“然后呢?”
“什么然后?”吉祥故作不解的问,
“你一直照顾我来着?”周文卿试探性的问道。
“你想得美。”吉祥白了他一眼。“白天我还要照看酒楼,看你睡了我就走了。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嗯,”周文卿点点头,回想昨天的事儿,心头不禁涌出一丝落寞,
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寂寞了,竟然做了一场那么逼真的梦,而且梦里的人还是...他悄悄的睨了吉祥一眼。
太不应该了。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收拾一下就过来吧。”
说完,吉祥转身朝门口走去。自怨自艾的周文卿并没有发觉,她交握的手在微微颤抖着。只是强装着镇定走出屋子。
阳光刺目,她浑身虚脱了一样靠在墙边,紧紧的闭上眼睛。在心里拼劲的告诫自己。
只是一场意外,意外!!!
忘掉!!忘掉!!
靖王府
那天之后,日子又重新回归宁静。韩子狐与如意之间的关系也悄然发生着改变。韩子狐变了,离如意心里的那个韩子狐越来越近了。
这段日子,韩子狐一直在如意那里,其他侍妾心里难免有些不平,可谁都知道董如意有老夫人撑腰,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的抱怨,谁也没那么没眼神儿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眉头,就连绯萝也一样。
吃过几次闭门羹后,也学乖了,反正日子还长,也不差这片刻的时光。从前韩子狐身边出现过那么多得宠的女人,她绯萝不也是笑到了最后么。
不过是男人的一时新鲜罢了,她相信董如意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连着下了几天雨,今天终于放晴了。夏末时节。园子里郁郁葱葱,百花争艳,姹紫嫣红。
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闲逛,白希的手轻轻拂过这些娇嫩的花朵,花如美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惊艳开放。惊艳了看客的眼睛。
今天你可以一枝独秀艳压群芳,明天呢?没有常开不败的花朵,也没有长盛不衰的宠爱。
来来去去,争的夺得不过是男人心里的那份特别罢了。
于她是如此,于董如意也是如此。即便她现在装的再清高,说到底不也是为了争做韩子狐心里那份不同么。
只是,争来争去,谁也争不过他心里的那个人。
美眸中流露出一抹讥讽,一使劲,恨恨的摘下那朵娇艳的花,扔在地上,用力的来回碾压着。
她付出了这么多,却依旧无法挡住韩子狐身边来来往往的过客。她不甘心,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她!!!
“主子,您看,那不是吴侍妾么?”含翠偏头在她耳边说道。
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吴侍妾,坐在亭子里好不惬意。
眸中划过一抹冷然,绯萝冷声说:“走吧,咱们也该去会会这条美人蛇了。”
说罢,风情款款的朝吴侍妾走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话落,人踏进亭子。
吴侍妾闻言回头,眼神中划过一丝明显的诧异。转瞬即逝,大概是没料到绯萝会主动过来找她吧。
恢复以往的神色,吴侍妾起身,朝她欠欠身。”姐姐。”
“哼。”绯萝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不知我送给妹妹的礼物妹妹可还喜欢?”
想起那血淋淋的人头,吴侍妾后怕的捂住胸口,神色惊恐,瞬间流下眼泪。“这几日妹妹寝食难安,夜不安枕,梦里总是梦见那颗血淋淋的头。妹妹惶恐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明示。”
“呵呵。”冷笑溢出。绯萝拍拍手。为她的精彩表演叫好。“妹妹这番天资屈在王府可真是可惜了,若是去了那种地方想必一定是头牌红人。你自己做过的事儿你我心中有数,妹妹何必在我跟前装傻呢。”
吴侍妾泪语涟涟,哭着说:“姐姐,虽然我只是一个婢妾,可也是清白家的女儿,你怎么...怎么...”
绯萝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她的话。欺身上前,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是该叫你吴侍妾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吴阁主呢。”
吴侍妾的脸色变了,抽搐的嘴角瞬间僵住。冷冷的看着绯萝。绯萝笑着拍拍她的脸蛋儿。缓缓起身走到亭子边,看着外面,平静的说:“圣曜殿门下四大阁焱阁阁主吴湘君,奉命来到靖王身边。作为圣曜殿与成王府联系的纽带。辅助彭欢刺探情报。只可惜,彭欢死了。”回头,对上她的视线,绯萝悠悠的说:“我说的没错吧。”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吴侍妾别过眼。袖笼下紧握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思。
转过身,绯萝慢慢走近她。“你不懂没关系。慢慢你就会懂了。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笨,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不过是你在自欺欺人罢了。你是如何指使你身边的人给董如意下毒,事后又是如何嫁祸给我,我心里清清楚楚。之所以不去告发你,不过是念在圣主的往日照顾的情分上才给你一点警告。若是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死去。要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好自为之吧。”
此番话无疑是对吴湘君最大的羞辱,圣曜殿门下炽、烈、焱、耀四阁,只有她是女人,能坐上焱阁阁主这个位置,可想而知她的手段和本事,这次事件,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全被绯萝看在眼里。她怎么也想不到往日看起来胸大无脑的绯萝竟然会有这般心思与心机。而自己却浑然不觉,想必那些日子,绯萝一定在心里偷笑,看着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不管是哪种,这个女人是留不得了。
思及此,眼底迸射出一抹杀机。三枚淬了毒银针悄悄滑到手尖。
绯萝仿佛会读心术一般,视线朝她手上扫了扫。凉讽道:“怎么?动了杀机。想要杀我?”
话音落,一条白练从吴湘君的眼前快速闪过,紧接着如蛇一般缠上她的手臂,绯萝那边只是稍微用力,吴侍妾便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却依旧动弹不了分毫。
吴侍妾心惊,她甚至都没看清绯萝是如何出手的。
绯萝走过去,从她的手中拿下那三枚银针,针尖在阳光里反射着青色的暗光。
锋利的针尖轻轻划过她白希的脸蛋。绯萝轻轻笑了。“你还真是不乖啊,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么。”
说着,她将银针重新放回到她的手中,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掰开她的嘴逼着她吞下去。
随后,满意的放开她的手。
吴侍妾捂着脖子,质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太不乖了,不让你吃点什么我怎么能放心?”冷清讽刺的视线轻轻扫过她铁青的脸,最后落在远方。“我虽然已经脱离了圣曜殿,可圣主的再生之恩我却不敢忘记,要杀你易如反掌,可是你死了必然会打乱圣主的计划。所以日后只要你专心的做圣主交代给你的事不要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以不再追究这次的事儿,解药我也会按时给你。不过。”视线缓缓转过,迸射出一抹杀机,“有几句话你给我牢牢记住。你这些把戏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收起你的心思,不然下次我可不敢保证我对你还会不会向现在这样仁慈!!含翠,我们走。”
“是。”
看着她的身影走下台阶,吴侍妾在她身后大声喊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么?”
绯萝脚步微顿,心头泛起一阵苦涩,坚定的说:“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就会发现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值得么?真的值得么。微风吹乱黑丝,贴在脸上。吴侍妾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永远承受寒毒入侵的痛苦。背叛了所有。真的值得么。
走了几步,绯萝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绯萝。“荣亲王妃即将临盆,而照看她的大夫正是董如意,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渐行渐远。
“主子,咱们该怎么办?”望着绯萝离去的背影,惜玉担忧的问。
“还能怎么办。”转身坐下。吴侍妾平静的说。“从前是咱们低估她了,也对,曾经的焱阁阁主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是我大意了。这件事还得回禀圣主。在此之前先静观其变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那您的毒?”
“无妨,她不会让我死的,不然刚才她完全可以动手。你悄悄去打探一下,看看她说刚才说的是否属实。”
“主子放心,奴婢的同乡就在荣亲王府当差,前些天奴婢还见过她。”
“嗯,你办事我放心,这件事非同小可,千万要谨慎。”
“是。”
出了亭子,绯萝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低声问道:“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在正院么?”
“嗯,听前院马房的李二说王爷这几天一直没上朝,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正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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