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女子!“别担心,已经没事了。”他轻声安慰她,想将她抱起来。
“不,求您不要!求您不要抢走我最宝贝的东西!”她抬头凝视展翔的双眼,脸上充满深切的恳求,荡漾着水光亮泽的翦水秋瞳宛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抢走你的宝贝。”他低吟沉浑厚的嗓音充满绝对的保证。
“谢谢你!”听到他的话,她觉得好安心,再也强撑不下去地昏厥在展翔的怀中。
这是生平第一次,展翔有了想怜惜一个人、保护一个人的冲动。昏迷中的她手中犹紧握着几颗珍珠,见还有一些散在地面上,他把全部的珍珠拾起放进怀里,抱着颖心离开大厅,心头阵阵的疼痛与不舍缠绕住他向来无感的心,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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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将颖心抱至他的卧房,召来老妈子为她换衣服及擦葯,已经煎好的葯犹在小炉上温着,只待她醒来即可服用。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以及手中修好的珍珠手链,他一直是记得她的。虽然当时的颖心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但由于老是跟在后头叫“翔哥哥”所以他记得她,也记得临别时送她的珍珠手链。那条手链是时常戴在娘亲手上的,在他十岁时,展家大夫人因病逝世,那条手链自然成了他的纪念物,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只是觉得比起玛瑙、翡翠、宝石之类的珠宝,一串晶润莹然的小珍珠所制成的手链最适合她。
虽然她重视这串珍珠令他欣慰,但珍珠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反而不希望颖心太珍视它。毕竟为了这一串珍珠而受那么重的伤,实在不值得,尤其他若没及时赶到,恐怕她这条小命早就不在了。
轻抚了下颖心苍白的容颜,十年的岁月将一个童稚的脸蛋转变为秀丽典雅的花般面容。注视着她的脸,心头有种暖暖的感觉,也许是他在外流浪得太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吧!
“不、不、不!不要抢走我的手链,不要啊!”颖心在梦中哭喊着,惊惧的泪水不停滑落至惨白的面颊。
“醒醒,你快醒醒!”展翔轻拍她的脸,试图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不、不要”喊叫声中充满无助与悲哀,她感觉有人拍着她的脸,是谁?勉强睁开疲累的双眼,后背的痛楚马上蔓延至身体每个部位。“这是什么地方?”对上展翔的眸子,颖心开口问道。
“我房间。”他简短地回答,自小炉上倒出一碗煎好的葯。
“你是?”她看着他的动作,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在大厅吗?噢!老天!她的手链在什么地方?“我的链子呢?”焦急的语气显出她的不安。
“先将这碗葯喝了。”展翔将颖心扶了起来,舀一小口喂她。“我不要喝!我的珍珠手链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撇过头去,拒绝喝那乌漆抹黑的葯。
“除非你喝完,否则我绝不会告诉你。”展翔的语气十分坚决。
“你是谁?”她转头仔细地打量他,看来似曾相识,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说呢?”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漾在唇边,他强迫性地将葯送进她口中。
这一抹笑容好熟悉,啊!她想起来了。“你是翔哥哥!”对了,就是他!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答对了!快将葯喝完。”展翔又喂了她一口。
“呃,好苦!我不要喝!”即使身子痛得要命,她也不愿喝这鬼东西。
“良葯苦口啊!”他的态度不因她的拒绝而软化,仍执意要她将葯全喝进肚子里。
看来不喝也不行,忍住想吐的冲动,颖心皱着眉头将葯喝完。奇怪的是,她连皱个眉也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酸楚美感,看得展翔的一颗心也跟着扭曲起来。
“我的手链呢?你说要告诉我的。”她喝完葯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手链的下落。
“你真的要它?”展翔迟疑地问。
“当然要!它可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之一,在这世界上,除了爹娘留给我的遗物以及这条手链,再贵重的珠宝对我而言,都没有实质意义。”
“它害得你那么惨。看看你伤得多重!”他的语调中有一丝暴戾之气。
“它才没有害我!对我而言,它是伴我度过无数凄清夜晚的珍宝。”
“唉!”展翔叹了口气,自怀中取出那条手链,紧在颖心纤细的手腕上。
“修好了!”她惊呼出,喜悦之情布满眼底、眉间。
“好好休息一下。”他简短地命令道。
“我回我的房间去。”她打算下床。
“等等!你就等在这儿,什么地方也不许去!”他的口气凶狠,充满警告意味。
“可是这是你的房间。”她有点被吓到了,小声地说着。
“我自有地方可以睡,你就给我好好待着。”转过身去,展翔头也不回地步出了房间。
唉!他怎么就这样走了?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的。算了,反正他已回来了,而她也的确需要休息一下。颖心缓缓俯卧在床榻上,终于沉沉地睡去。梦中的她睡得很安稳,手链仿佛散发出令人安心的热度,让她不再为梦魇所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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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鸡啼告知沉睡中的人们新的一日已经来临,沈颖心睁开双眼,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何时她那硬邦邦的木板变成铺着暖棉的豪华大床?她那时常透进冷风的房间,怎么会显得这么温暖?莫非是在梦中?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起昨天发生的事,这一切全是真的,背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身子难受得要命,她还是忍痛爬下床,如果没做好分内的工作,夫人不知道又要给她什么苦头吃。她举步维艰地步出房门踱向后院,低着头,咬着牙,扶着墙壁一步步慢慢走着,突然间撞到一堵墙,啊!完了,她背上的伤还没好,这一跌的后果铁定不堪设想。颖心闭起双眼悲哀地想。咦!奇怪,怎么一直没接触到地面?她睁开一双眼,发现前方的“墙”伸出一双手,扶住她的后脑。
“你怎么伤没好就到处乱跑?”展翔语气不悦地扶颖心站好。
“我得回我的地方去。”她不敢直视他愠怒的脸庞。
“在这里不好吗?”他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些,他不喜欢颖心怕他。
“不是的!”她抬起头,急切地解释“我有我分内的工作要做。”
“你是个表小姐,没必要以工作的方式来换取食宿。”展翔轻松地将她抱起,小心地不碰触她的伤口。
“可是,可是”她实在想不出理由说服他,尤其他是如此固执。
“没有什么好可是,除非我准许,否则你就只能待在床上。”颖心已经被送回房了,望着眼前的男人,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望着她不甘愿的神情,他加重了语气。她真是个令人生气的小女人,要对她凶一点才乖乖听话。
“我明白了,你不要生气嘛!”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他那么凶?
“我没有生气!”展翔口气不善地说着。
“才怪!”颖心小声地咕哝,看他那副凶神恶煞似的表情,却说没有生气,就如同杀人犯对被钉的人说“放心,我没有要杀你”一样令人无法相信。
“等会儿我找老妈子来替你上葯,现在我去端葯过来。”展翔转身走出房门,留下心中忐忑不安的颖心。
这下惨了,颖心想着夫人可能会有的反应,不知不觉冒了一身冷汗,唉!珍珠手链的事一定让夫人气极了,如果她又偷懒,肯定罪加一等,到底该怎么办啊?
“颖心小姐,该上葯啰。”老妈子慈祥的语音唤醒沉思中的颖心。
“杜婆婆,我一定要下床,不然会被夫人责怪的。”颖心担忧地说。
“不必担心啦!今儿个一早,少爷就去同夫人说了。”杜婆婆轻轻将颖心的衣裳褪下,仔细将葯抹在伤口上。“真不知道夫人怎么狠得下心,竟然将你打成这样!”老妈子心中不舍,眼泪也跟着掉下来。颖心的骨架子小,身上没几两肉,这样娇弱的身子竟得承受如此的毒打!
“我已经好多了,杜婆婆您别担心。”颖心故作坚强地说。其实,上葯时的刺痛直逼得她想放声大哭,但为了不使老妈子担心,她只好忍耐。
“不过幸好少爷替你出了口气。”老妈子得意洋洋地笑了。
“怎么说?”
“今天早上,少爷到大厅去用早膳,夫人直说你是贼,偷了她的珍珠链子。”老妈子将颖心的衣服重新扣好,坐在床前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知道少爷怎么回答吗?他说,‘颖心的链子是我送的,难不成您认为我是贼!’夫人直说少爷一定是包庇你,结果少爷回答,‘二娘,我实在不愿意这样说,但您实在不可理喻了,您确定那条链子是您的吗?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些首饰都是我娘的,是您在她死后加以霸占,我只不过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说得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们这些下人听得直在心里头喝采。”老妈子绘声绘影地描述。颖心听完她的话,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了?夫人把你打成这样,少爷替你出口气,你不开心吗?”老妈子见了颖心的神色,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您不用担心。”颖心露出一抹强装的笑容。
“我去厨房帮忙,你先休息一会儿。”老妈子替颖心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旋即带上门出去。
“唉!”颖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十分了解夫人的性格,依夫人那种死要面子又处处不饶人的脾气,决计不会轻易饶了她,唉!也不知是该感谢展翔为她打抱不平,还是痛恨他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