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期间游丹东,晚餐吃了一道林蛙炖土豆条。林蛙是黑色的,大小如一只翻盖手机。同事们说,林蛙极有营养,比海参还海参,一定要尝尝的。我看了看,有些犹豫,在大家的怂勇下勉强吃了一只。它肚子里面一包籽,吃起来也没觉出特别味道,只是回想起来不是很舒服。
游玩中,乘车途经山脚,还看到用棍子支起来的塑料薄膜,导游说,这便是捉林蛙的“趟子”秋天林蛙从山上下来,到小河沟里过冬,人们便利用它这生长习性,拉起塑料“大网”逮它。林蛙们下山时看到白蒙蒙的塑料膜,以为是河水,便往下跳,结果撞到薄膜上,蹦不高也蹦不远,只好“束爪就擒”人们便将它抓回来吃或是卖。
在山间小径上,导游意外的抓到了一只林蛙,褐色的,后背有白色的花纹。她用手拿着,我用手机给它拍了一张照片,想着回来给人看看。要是让我拿林蛙,我可真是不敢。或许现在再让我去抓那种可爱的小“绿豆罐儿”我都不敢了,心里会麻的。人会随着环境不断的改变着自己,潜移默化的。
“绿豆罐儿”是青蛙的一种,之所以这么叫它,可能是因为它小而绿吧。成蛙长不大,蹲着时也就和半截姆指差不多,幼蛙就更小了,大不过一枚硬币。身子碧绿,也有些青白的花纹间在背上。“绿豆罐儿”总是在坑边的绿草丛中跳来跳去,儿时的我们将它逮住,两只手扣在一起,让它在手里冲来撞去,痒痒的很好玩,玩一会儿也就放掉了。
那种褐色的土蛤蟆我小时候是不抓的。它个子大,长得也不好看,我多少有点儿害怕,可其他的小伙伴有时会抓着玩。他们捏住蛤蟆的两只后腿,让它在手里往外跳,跳也跳不出去,只能一踊一踊的。我只有看的份儿。癞蛤蟆我更害怕,大人说它背上的癞是有毒的,而且疙疙瘩瘩的看着很难受,所以一见着先就跑得远远的,生怕它会跳到脚上。
蛙鸣非常动听,特别是在夏夜“咕呱咕呱”的连成一片,像奏鸣曲。小时候躺在自家的土炕上,听着蛙声入眠,觉得是很自然的事儿,并不以为有多么美;现在回想那随着悠悠夏风传来的蛙声,心竟是一片宁静。稼轩词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应是一幅很美乡村夜景了。
蛙的幼体叫蝌蚪,小时候在田间的洼地里常看到它们,我们管它叫蛤蟆蛄子“蛄”读去声。这些小东西全身黑色,成群接队的在坑边游,乍看上去,微绿的水黑压压的一片,细看才发现是蝌蚪。我们将它们捞出来,放在盛了水的罐头瓶里玩,可从来没有养过,因为田间的大水坑里有的是,用不着专门抓了放在家里养。若是拿回家,大人们也会说,你养它们干啥,没事闲的。
一些很微小的触动,会让童年旧事在自己眼前徐徐展开,于城市的喧嚣里,漾起片刻心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