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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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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梦见了爷爷,很是槐梧健康,一米八以上的个头,没有一点驼背的迹象,由同样伟岸的几个男人簇拥着,他们大抵都穿了蓝色的中山装吧,具体是什么情境也有些模糊的。只是感到爷爷仿佛很有钱有权的样子,应该是某个公司的董事长之类。醒来后忽觉我已近十年没有见爷爷了吧,心中怅然。

    爷爷是四年前的一个冬日黄昏离开人世的,走之前我没能回故乡去看他一眼,即便那一年五一长假也没能回去,现在回想起来心中颇是遗憾。据姐姐回来说,爷爷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因为毕竞是九十三岁的老人了,只是有明显的老迈。那年的五一他还骑着自行车去镇上赶集呢,可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让他离去的,或许是奶奶在天之灵的呼唤吧!他离开时躺在土坑上,自家的那个土坯小屋里挤满了送纸钱的人,村子里好多的人都来看了他,虽然表情麻木,但对这个独自生活了近十年的耳聋老头来说人气还算是旺的。他的儿孙们就不用提了,一大家族人算起来也不下二十几个,当然都是面色悲戚,很是哀伤。姐姐在那一天是哭红了眼的,因为爷爷对我们是那样的好,就如亲爷爷一样

    若是严格论起来,我们该叫爷爷为姨父爷的,因为爸爸四岁便没有母亲,我的亲爷,爸爸的爸爸,便将他寄养在了奶奶的妹妹家里,就是这个过世的爷爷家里。爸爸仍叫他二姨父的,我们则只叫爷爷。爷爷姓马,自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于是爸爸便有了兄弟姐妹,在兄弟姐妹中爸爸最小,更由于奶奶的骄纵,爱屋及乌,我和姐姐也成了爷爷的掌上明珠。小时候爷爷家便是我们的天堂。

    爷爷家住在村子的东头,前面走不远便是田畴和洼地,后面则是一所小学。那田畴和洼地于儿时的我们有着无穷的乐趣,最醉人心的莫过于在夏季田里没什么活计时和爷爷一起到那玉米地里捋猪菜。田地里种着的玉米,对我们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我和姐姐小不点儿地跟在爷爷的前后穿梭,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寻那地里紫色成熟了的“天天”“天天”是一种草本的植物,夏天他会结出一串串象黄豆粒大小的小果子,每串大约有七八个吧,成熟时乌紫乌紫的,吃在嘴里甜甜的,吃过后嘴巴子上及流出的口水都是紫色的,是我们的最爱。由于其果好吃,一般锄地时少有人铲掉它,都是留下来供捋菜或是给庄稼施肥的人来解渴的。于是找到它们并不是很难,零零星星的,当然在一米左右高的秧苗上,并不是会有很多都成熟的,所以我们很精细地将那些刚刚泛紫的小果子都算在可吃之列,即便还有些酸涩的味道。如果运气好的话,遇到一棵缀满了黑色小果子的天天秧,便是可值得骄傲的了,当然是舍不得吃,而是让爷爷给整棵地拔下来。爷爷通常少有说话,只轻轻一用力,那结满了果子的天天秧便属于我们的了。走出田地,我们将其用手高高地举起,一边欣赏一边走,到了家后我们要向奶奶和小朋友们炫耀的。而爷爷则仍是默不作声地背着猪菜,大步大步地走在前面。那时爷爷高大的身影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每天都可以见,没有什么特别,而今与童年的欢乐紧紧地缠在一起,依旧清晰可辨。

    还有对爷爷的印象便是儿时的早晨睁开眼睛,见奶奶在屋地那个土柜的菜板上切着白菜,爷爷盘着腿坐在我的被窝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装烟的烟锅是铁的,由足有一尺长的木制烟管连着,另一端的烟嘴则是玉制的。爷爷抽起来很慢,好象在沉思一样。那时我是很钦佩爷爷的,因为在他家的墙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用玻璃和木框镶装起来的奖状,上面好象写的是优秀干部之类的。爷爷曾经在乡上做过书记的,所以我认为爷爷坐在那里一定是在想着有关哲学等深奥的东西。当时我还不知道哲学是什么,只是在爷爷的嘴里听过这个词的,觉得哲学是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的我永远也无法弄懂的东西。

    后来我和姐姐渐渐地长大了,也都陆续地读了小学中学。奶奶过世后,爷爷仍在那两间的小土屋里一个人过着日子。那时农村已实行分田到户,爷爷一个人便不再做农活了,自己做起了小生意。他自己用面粉做好麻花来用油炸好,然后或是批发或是零售。批发呢,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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