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救命啊”“别让她跑了!快追!”
几名中年汉子在大街上奔跑著,追逐一名年约十二来岁的女孩。
“救命啊!”女孩儿沿街大喊,在人潮之间钻窜,期待有人伸出援手。
“发生什么事?怎么在追一个女孩?”有人开口问。
“让开、让开!别阻碍凤来仪抓人!”追赶的大汉边吼边将碍事的人给推到一旁。
“唉,原来是凤来仪要抓的人,可怜的女孩。”一听见“凤来仪”的名号,街上无人敢出手相劝,只能偷偷替这可怜的女孩叹息。
女孩儿钻向水果贩子的摊位,伸手一拨,水果全掉到了地上。
“唉呀!我的水果呀”贩子大喊,心疼他落了一地的东西。
在小贩还没来得及捡时,那几名中年汉子急急跑了过来,满地的水果绊倒了其中一个,剩下的人一人两脚地将地上水果踩了个稀烂,又匆匆追了过去。
“哎呀我的鱼”
“我的菜呀!”
“唉唷!我还要做生意啊”此起彼落的惊叫声下停,袖手旁观的结果,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摊子遭殃。
“别让那女孩跑了!”
“谁来救救我”
女孩使尽吃奶的力气边逃边呼喊著,体力渐渐不支,就在转过街口时,突然撞上一个高大的物体。
“好痛!”女孩狠狠地朝后摔,吃痛地叫了一声,手臂被碎石给划破一道口子,还没来得及察看手臂上的伤处,先落入眼里的是一对黝黑的马蹄。
她顺著马蹄向上望,看看自己是撞到了什么挡路的“东西”
是一匹黑马黑马上面有个人,黑色的装束配上冷然的面孔,毫无表情的睨著她。
项封魂斜斜朝下望去,浑身散发的尊贵傲气与马蹄下满身脏污的女孩儿形成强烈对比。
女孩儿刹那间失神,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无俦的面容,五宫就像神只一般完美。
不羁的黑发在颈后处扎起,沿著背脊直直垂落,前额的发丝因为骑马而略显散乱,随著凉风微微飘动。墨黑如深潭的瞳孔映出不同凡响的光芒,就像是能看透人的灵魂一般
但是,现在不是震慑于这人相貌的时候,她必须找人救她!
“大爷,救命!”女孩想也不想的求救,期待这个大爷能发发好心。
项封魂挑起剑眉。救命?可惜他并不认为自己是菩萨。
他略牵动嘴角,既无表情,声音里也不带一丝怜悯。“笑话,我为何要救你?”极为冰寒的字句刺入了小女孩的耳中。
“求求你,不然我会被他们给抓回去。”她哀求著,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的人了。
项封魂视线望向朝他们跑来的一群大汉,随后又俯视向他求助的女孩儿。
“我没兴趣。”
“你”什么?救人还分有没有兴趣?那不是存心要看她死吗?
女孩吃力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扭伤了。
糟糕!那些人就快要追来了,她靠著受伤的腿跑不了多远,该怎么办才好?她要想办法啊!难道要再被抓回去吗?
想什么办法好项封魂无意停留原地,手策缰绳打算离开,然而追赶小女孩的一群人已经围绕过来。
“死娃儿!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别过来!这位大爷已经说要赎我,你们休想再抓我回去!”她灵机一动,故意靠近黑马的腿侧,试图拖项封魂下水掩饰过去。
天啊,千万别被识破,她绝对不能再被抓回“凤来仪”
众人抬头一看,认出那名黑色装束的年轻男子身分,不敢轻举妄动,个个垂手而立只因他是项家堡刚继任的堡主,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项堡主,这女孩是凤来仪买来的”为首的大汉低声解释。“请容我们带她回去。”
原来是“凤来仪”的雏儿项封魂星目掠过一丝光芒。这女娃儿还挺大胆的嘛!耙拉他当挡箭牌,还算有点小聪明,只可惜他不是会任人摆布的人,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
他目光冷扫底下所有人,掉转马头移动几步,准备走出他们包围的范围。
众人见项家堡堡主无意插手,还没等他离开便纷纷上前抓住女孩的衣领,以防她再逃脱。
“死娃儿!耙骗我们!回去以后定有你受的!”
“不!我绝不回去”女孩大叫,同时重重咬上面前的粗臂。
“啊痛死我啦!死娃儿你敢咬我!”大汉恶狠狠甩了女孩一个耳光,女孩重重摔向地面,清楚明显的红印印在脸颊上。
大汉抓住女孩的左臂,一把将她由地上拽起来。“还敢装死!傍我起来!”
“我不回去!我绝不回去!”她挣扎地与众人拉拉扯扯起来。
“可恶!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
几名大汉开始拳打脚踢,女孩儿极力反抗,但怎敌得过粗壮的男子?她不吭一声,咬牙忍著所有的痛楚,眼神凶恶的瞪著在场所有人,也包括骑在马上的项封魂。
哼!你们这些没心没肝没肺的家伙!见死不救、逼良为娼,全都不是好人,你们全都会有报应的!
她不认输!绝不认输!就算当街被打死,她也不要被抓回妓院!
从小爹爹就教导她做人要有志气,虽然是女孩儿身但更不能输给男孩子。无论如何,她宁做屈死鬼也不去妓院卖笑追欢
项封魂停下马蹄转头望她一眼,原本只是想看她苦苦求饶的模样,可一瞬间却对上了她犀利的目光。
就只那一瞬间,他看到她眼中的恨,看到她的不屈,以及绝不向他们低头的志气。
女孩眸中闪烁的晶光激起他的兴趣。
项封魂干脆将手肘倚在马脖子上,撑著下颚,想瞧瞧这倔娃儿究竟会不会松口屈服。
一拳一脚落在女孩儿身上,强烈的痛苦令她眼神涣散,嘴角开始淌血,但她依然不喊痛求饶。
这些人真是下手不知轻重,连一个小女孩也打得这么厉害。
项封魂微眯眼,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女孩全身瘫软,嘴角淌出的血愈来愈多,眼前渐渐黑暗,隐隐约约间,她听到有人开口说话
“放开她。”
“项堡主,这”“项家堡用十倍价格买下她。”
“这我们交代不了呀!”
“百倍。”不容置喙的口吻,表示耐性已到极限。
“好吧”这娃儿带回去恐怕也活不了,不如交给项家堡堡主处置,也能省不不少麻烦。
“凤来仪”的大汉们自动退开到一旁,被殴打的女孩早已经失去意识,倒在众人围绕的中心。
项封魂下马将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女孩抱起,转身抛到马背上。他再翻身上马,一甩缰绳策马离去。
女孩口中淌出的血,沿著街道一滴一滴落在地面的石砖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沭目惊心的鲜红圆点
也许,这是上天不忍对她残酷;但也许,这又是上天给她的另一种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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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达达响著,转眼即出了城镇数十里。
黑马奔入蓊郁树林内,穿越两旁林立的巨木,踏过崎岖的石子山路狂奔著,茂密的林子由原本的阳光灿射一直深入到荫凉蔽光之处,湿凉的气味弥漫四周。
马儿继续驰骋,直到前方树林又开始透下金亮的光芒,走到尽头,赫然出现一座甚为壮观的建筑。
雄伟的朱门立在眼前,两侧耸立著灰白色巨石砌成的高墙,似是无尽头般地向远处延伸。
黑檀木上大大的书写著“项家堡”三个字,红门上两只明闪闪的精雕兽头衔著铜环,映衬著前头两只张口怒吼的石狮。
项封魂手拉缰绳,黑马仰天长嘶
未等到他走近,朱门便缓缓向内开启,一群人分站两旁迎接主人的归来。
“堡主”众人低下头恭迎著。
项封魂策马悠然地进入,对于那些人并未多瞧一眼。
等驾著马的项封魂定过他们身边后,才有人敢抬起头来。
“咦?堡主马背上的东西是什么”
“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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