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珞沁怎样了吗?”阿霞也脸色凝重地问,方才时騛騜失控的音量,即便是店内音乐声嘈杂,也隐约听得出端倪。
他不发一语,脸色肃然地看向关切写在脸上的她们,暗暗思忖。
理智在脑里发出警告,然而,情感却叫嚣地催促。
拓拔苍冥是他引来的,这事全是因他而起,没理由让珞沁为了他受罪,也没理由让世人因他逮捕行动的疏忽而承受拓拔苍冥的恶行
他爱珞沁,不能眼睁睁弃她不顾,即使明知危险摆在前方,他还是得勇往直前,尽管此次一去存活机率渺茫,他仍旧得救珞沁脱困。
“放心,没事,阿月姐你们请多保重。”
丙断地做了决定,他拍拍阿月,望了眼众人,安抚地朝大伙一笑,毅然决然地迈开步伐,在大伙疑惑茫然的眼神中消失于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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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时騛騜离去的背影,悬疑的气氛仍在延烧。
“奇怪ㄋㄟ,騛騜的口气怎么像在道别?听起来好不吉利哦!”阿霞拧眉沉吟了下。
“嘿ㄚ,我也这么觉得。”当中有人附和。
“那通电话很有问题哦,而且那人超没礼貌的。”阿美推测。
“騛騜没生过这么大的气,讲话不是咬牙切齿,就是大声得像“弹雷公”一定是在和那人吵架啦!”阿月研判。
“我刚有听到他说到珞沁,还说什么捉不捉、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话都有哎,到底是在讲什么?我听得“雾飒飒”ㄋㄟ!”阿霞容量不多的脑袋努力地回想,拚凑刚才断断续续听见的片段。
被她一提醒,再加上各自所听见的部份,大家的脸色更为沉重,隐约组合出一些情节,事情似乎不太寻常
“那个我们来听听电话录音好不好?”阿月讷讷地提议。
“录音?什么录音?”大伙纷纷疑问,显然对她的提议感到不解。
“这电话的录音功能有开启,密码我知道,可以听见每一通电话的内容。”阿月带着尴尬说明。
裴珞沁不是想偷听别人隐私,只是经营已有困难,居然还有一次在电话帐单内发现了一通外拨的越洋国际电话,高达两千多元,又不晓得到底是谁打的,所以为了节省开支、预防店内小姐公器私用,趁她不在,打电话当消遣,才会决定将录音功能开敢,届时若再有此情形,就不怕找不到原凶来负责电话费。
而店里最资深的元老则是阿月,也最获裴珞沁的信赖,因此,录音密码只有她才知道。
“哦,好哇,我觉得情况不太对,打开来听听也好,如果大家都同意应该就没问题吧!”有位小姐率先表示赞同。
阿月以眼神询问各人的意愿,见没人反对后便进了柜台“把音乐关起来才听得清楚。”
片刻,方才那通时騛騜与拓拔苍冥的对话一字不漏地从话机里播放出来
听完了录音,气氛陷入一片沉重肃穆,众人纷纷从低头凝思中抬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极度有默契地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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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
低垂的夜幕笼罩大地,今晚特别诡谲。
时騛騜提前在拓拔苍冥所给的地址约莫一公里处下了计程车,要求驾驶依来时路回转回去,以免发出声响打草惊蛇,让拓拔苍冥提早发现。
他打量四周,这附近不太有人居住,几乎都是大型工厂,有些看似荒废,甚至杂草丛生,在夜晚看来尤其偏僻诡异。
步伐稳健地疾行,在目的地外施展轻功跃入工厂围墙,紧接着悄然无息地朝微弱灯源处接近,时騛騜身形如神鬼窜现。
拓拔苍冥凝神专注着四周的动静,有何风吹草动便严阵以待,在这当口,生怕会一个不注意就情势逆转。
裴珞沁坐在地上怒瞪着他,恨不得眼神能化为利剑将他千刀万削。
她披头散发,浑身凌乱不堪、脏得像在泥地打过滚,脸颊清楚地呈现红肿,模样十分凄惨,这就是时騛騜远观所得的结果,心疼的情绪在胸臆间鼓胀,怒火贲张的赤焰排山倒海般几乎淹没了他。
“来了还不现身!”
拓拔苍冥敏锐地察觉,表面气定神闲地开口,实则内心是十足的戒备,从他立即掏枪、挟住裴珞沁的动作中即可窥出。
闻言,也不再匿藏,时騛騜从掩蔽物后跨出,纵身一跃,从挑空的二楼处跳下,轻巧平稳地落于地面。
“騛騜”裴珞沁忧喜掺半地喊,下意识地就想挣脱钳制奔向他,却惹来拓拔苍冥以枪柄重击她后脑,一阵猛烈的晕眩来袭,顿时只能虚软地任他摆布。
“拓拔苍冥!”时騛騜见状厉声狂吼“我人已经来了,你还不放了她?!”
“你来归来,我放归放,这是两码子事,我刚只说考虑,也没答应你啊!哼,就算答应也能反悔不是吗?我又不像你,笨得只会说一不二。”拓拔苍冥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对他的忠信耿直嗤之以鼻
“你”时騛騜气结。
他的话提醒了他,若想让珞沁安然无恙地离开,自己就必须活着对付他,否则倘若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以他卑鄙小人的性格,珞沁也难逃魔掌。
“咬牙切齿的没有用,想我放她就乖乖听我的话。”板起脸,拓拔苍冥狭眸迸出邪恶光点,严声指示。
“骠腥,我不怕死!”她只怕被他侵犯!裴珞沁惶恐地朝他大声说道。
“男人说话,女人最好闭嘴。”拓拔苍冥贴近她脸颊,胡子和嘴唇在她肌肤上磨蹭。
裴珞沁嫌恶地撇开头,皱眉闭眼,顿觉想作呕。
“要做什么你说,离她远一点!”时騛騜怒火中烧,凛声低咆。
拓拔苍冥止势,傲然地斜睨他一眼,很高兴看到死对头受制于他的模样,这让他拥有无比的优越感。
“跪下。”他平板道。
时騛騜双拳关节握得泛白,忿忿不平地瞪视着他;裴珞沁紧揪着心,抗拒地挣扎着拓拔苍冥束缚的手。
“快跪!”缺乏耐心的拓拔苍冥催促,指在她太阳穴上的枪缓缓下移,邪佞地游移在她的曲线上。
顿觉屈辱的裴珞沁忍耐地紧咬住下唇,不敢让颤栗的啜泣逸出唇瓣,身子不住瑟瑟发抖。
“住手!我跪。”时骠骏忍无可忍地抛弃尊严,大丈夫能屈能伸。
“乖,真乖!哈哈”见他双膝着地,拓拔苍冥倏地爆出大笑,狂乐得几乎要笑岔了气。
裴珞沁不忍看他,早已泪流满面,都是她不好“先磕个三个响头来听听吧!”拓拔苍冥得寸进尺地扬言。
闻言,他们不约而同震撼抬眸瞪向他,眼中皆布满奔腾的怒火。
“变态!你欺人太甚了!”裴珞沁受不了地大骂。
“你给我闭嘴听不懂吗!”狠戾一瞪,外带猛拳招呼,她腹部吃疼,闷哼一声,痛弯了腰。
“是男人的你就别找女人开刀,直接冲着我来就好!”时騛騜看不得她被粗残殴打,暴跳如雷。
若不是顾忌那把枪,若不是顾忌珞沁,他是不可能对拓拔苍冥有丝毫畏惧,更不可能任他侮辱。
“这一切就是冲着你来的啊!至于是不是男人,或许待会儿我可以找她证实。”拓拔苍冥扬起一脸欠扁的笑意。
“禽兽!”盛怒的张力弥漫在时騛騜周身。
“还想她挨揍吗?快磕!”他张狂的口气不可一世,心里打算着等玩过瘾了,再将他解决。
时騛騜双眼释放出噬血的杀气,狠狠地怒瞪眼前的狰狞面孔,硬生生吞下所有欺凌的怨愤,朝地叩首
她、她干脆死了算了!裴珞沁沉痛地闭眼。
见时騛騜为自己忍气吞声,她内心的震撼笔墨难以形容,冲动之余,裴珞沁豁出去地使尽生平最大力气,旋身撞开拓拔苍冥,朝时騛騜奔去
挣脱钳制,被枪射杀也好,起码他不用再受制于他,可以放手和他交战;而且,如果她不幸身亡,至少也不用怕被这恶心的变态所玷污。
“该死!”一时反应不过的拓拔苍冥霎然一怔,旋即回神,狠毒地扣下板机,朝裴珞沁飞奔的背影瞄准。
“珞沁”
反应灵敏迅捷的时騛騜眼明手快地在她一动作的同时,把握时机,飞扑向她,两人往一旁翻滚,千钧一发间,凶猛的子弹擦身而过,时骠骁侥幸只划破了衬衫袖。
紧接而来的砰砰枪声响彻云霄,清冷郊区更添悚然。
一秒都不能稍停,时騛騜迅雷不及掩耳地搂住裴珞沁,几个蜻蜓点水般的轻跃,闪避拓拔苍冥的攻击。所幸他使用枪械时日不长,枪法并不多精准,拉长距离再疾速移位他很难瞄准。
然而,没有多余时间替双手束缚的裴珞沁松开,多带了个人也有所牵制,正当他跃上挑空二楼时,偌大的空间里霍地出现好几名警察,朝持枪疯狂射击的拓拔苍冥鸣枪警告。
“騛騜!快走!你没身分证不能被捉到。”裴珞沁忙在他耳边提醒。
“嗯。”警方全副心神都在持有枪械的拓拔苍冥身上,忽略了他们;而拓拔苍冥也急着摆脱警方,无法再危害他们。眼见机不可失,时騛騜抱着裴珞沁俐落地从方才潜进工厂时的一间房间窗户跳出,总算逃过了这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