氨楼左侧翼是宿舍大楼,右侧翼则是一大片运动场地,网球场、篮球场、排球场、迷你高尔夫球场等等,甚至小型赛车场、溜冰场,还有一大片森林围绕着整座研究中心建筑物,森林外是绵延的绿色山丘。而这一切全归属研究中心所有,可见研究中心的财务背景有多雄厚。
此际,在临着小型赛车场的篮球场中,不但有恩得和茱丽等人,还聚集了不少闻风而来的工作人员。
茱丽眼色阴郁地瞥一眼仍是一脸冷傲的黑毓尔,随即侧身望向不远处的几辆小型赛车,她突然开口了
“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不只是因为畏惧我父亲的权势与财富,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违背我的结果会如何。”她傲慢地说,在那张美丽的面庞上布满了与稚嫩的十七岁极不协调的阴狠恶毒之色。“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敢拒绝我。为了公平起见,我会让你们了解得罪我的后果是如何之后,再来问你们一次!”
说着,她徐徐抬起双臂在腰前平举,同时合上双眼。众人皆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想要看看据说是截至目前为止,美洲地区所能找到最厉害的超能力者到底有多厉害。
片刻后,她猛然睁眼,双拳紧握,从她紧绷的脸色和紧抿的双唇,大家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有多么尽全力在施展她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啊!你们看!”
突然,人群中有人指着赛车场那头惊叫。很自然地,所有的目光随之转过去,旋即,更多的惊叫喘气声加入,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六辆小型赛车漂浮在空中,而且愈升愈高。
倏地,茱丽猛一吸气,所有的小型赛车忽地朝远处迷你高尔夫球场飞去,而后碰然落地!听那金属扭曲巨响,看样子工作人员若是还想玩赛车,肯定要买新的了。
茱丽微微喘息着,傲然转过身来,不屑地瞥一眼兀自张口结舌的佟心蕊,随即往上朝黑毓尔望去。
“现在,你还敢拒绝我吗?你最好搞清楚,我通常脾气没有这么好的,就算我真的很喜欢你,惹火了我,我照样让你死得很难看,明白吗?”
从来只有恐怖天使威胁人的分,没有人胆敢威胁恐怖天使!
黑毓尔缓缓将佟心蕊推到身后,那张原是美得如此慑人的脸孔猝然蒙上一片邪诡凶狠之色,如玛瑙般深邃的翡翠双眸闪烁着恶魔般的妖异绿光如追魂索般锁住了茱丽,冷酷残暴地盯住她,教她骇然地踉跄倒退数步。
“你你想干什么?”
阴森的诡笑缓缓在他的唇际浮现,忽地,他双手高举,众人刚始愕然,隐隐风吼便从远处遥遥传来,恐怖的不安迅速攫住众人心口,他们屏息地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到的事。而随着风号声逐渐靠近,地面也开始震动,彼此更在对方眼中看到深切的惊悚惶恐。
不过数秒,他的长发开始随着平地突起的风势飞扬飘荡,紧接着,更令人惊骇不已的,两道妖邪的惨绿光芒陡地从他双眸射出,狂烈的飓风、凶猛的地动就此骤然降临!
仅是一刹那间,在狂风怒吼、剧烈的晃动中,所有的人都摔跌在地上无法站立,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畏惧;他们惶乱战栗、失措无助地相互抱持趴伏在地上,忍不住惊惧的女人也开始尖叫哽咽起来了
而在地面开始晃动之际就本能地从后抱住黑毓尔寻求倚助的佟心蕊,她震惊、不敢置信地望着树林像风吹稻草竿似的一一倒塌,迷你高尔夫球场的草地从下往上掀开来,小型赛车仿佛风筝般在空中飞舞,几乎所有在地面上的东西都宛如碎纸屑般随风飘扬
天哪,她知道他的能力应该很强,却没料到是如此地可怕!这这根本不是超能力了,这是鬼神才有的恐怖魔力呀!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
或者他是人类吗?
正当她骇然疑惑间,突然,身后传来建筑物可怕的龟裂声。
老天,大楼要塌了!
遽然回神,佟心蕊忙用力摇撼着黑毓尔。
“停止!毓尔,停止啊!大楼要塌了,里面还有人呀!”
但是,狂风仍然怒吼,地龙依然翻搅不已,龟裂声更厉害了!
她加倍用力地摇晃着仍高举双手的男人又喊了一次,可是狂风地撼都动不了他,她区区蚂蚁般微小之力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呢?
挣扎着,她从他腋下“爬到”他身前,而后仰脸,可触目一见从他那翡翠眸中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异绿光,还有唇角那抹凶残寒酷的阴冷笑意,顿时吓得她差点放手让强风将她吹得远远的。
可是不停传来的龟裂声让她明白情况不容许她害怕,于是她强抑住满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在强风中喊道:“毓毓尔,拜托,停停下来好好吗?”
除了天摇地动之外,佟心蕊没感到有其它动静,只能再一次更大声地喊着:“毓尔,停止呀!大大楼快倒了,里面还有好多人啊!”还是不行!咬着唇,佟心蕊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突然间,她脑际闪过一道灵光,想到男女吵架时最好的休战方式
眼看着大楼摇晃得更厉害了,甚至可听到大楼内隐约传来的尖叫呼救声,佟心蕊不敢再犹豫,双手迅速爬到黑毓尔颈后,紧接着使尽生平之力猛然将他的脑袋扳下来,继而用自己的小嘴去印上那双噙着残酷笑意的嘴唇。
懊死,这还是她的初吻呢!
可就这一下,不到五秒,一切骤然静止,突兀得令人有点受不了,每个人依然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有的人甚至还觉得地面尚在晃动。
好一会儿工夫后,老博士们第一个颤巍巍地抬起头,却见黑毓尔招来飓风的双臂已然落下,并紧抱住佟心蕊贪婪地攫住她的红唇吮吻不已。
众人狼狈不堪地一一爬起来,俱是脸色苍白、个个惊魂未定的惶恐神情,就连茱丽也是一副被吓傻了的呆样子。
扫视着周遭,眼前可见的一切俱是满目疮痍,每个人皆是颤抖不已,能爬得起来就算不错了。
突然,恩得惊恐地望着歪斜的大楼,失声叫了起来:“天哪,快叫他们出来啊!”所有人闻声忙踉跄着跑向大楼,同时,这声惊呼也唤回了情不自禁沉迷于黑毓尔的狂暴热情中的佟心蕊。
她赧然推开黑毓尔,见他马上攒眉怒目地表现出他的不悦,心中一惊,忙安抚道:“这里人太多了,你”瞟着摇摇欲坠的建筑物
“你先帮他们稳住大楼,等人都出来了,我们再找一个隐密一点的地方好不好?”她软言哄劝着。“拜托,帮他们一下嘛,顶多待会儿你想如何就如何喽!”
炳!说错话了!
桃树中心是由三十层高的“桃树中心商业大楼”和二十五层楼高的另一栋大厦,还有二十二层高的“凯悦大饭店”规划而成。凯悦大饭店的顶楼是旋转餐厅,离地三百七十二尺高,可以进食并尽览亚特兰大风光。
而凯悦饭店与“桃树广场旅馆”和“希尔顿饭店”同为亚特兰大最高级豪华的大饭店,其消费价格自然不赀,但研究中心有的是取之不竭的财务靠山,在研究大楼与宿舍大楼尚未确定安全以前,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只能暂住这儿了。
没有多少人吃得下晚餐,都是洗个澡就早早上床休息去了。只有一八二八室内的房客不但仍是清醒异常,而且气氛还紧张得很。
佟心蕊一手拉住被撕破的胸前衣襟,一手挡在前面!
“你你想干什么?”她紧张兮兮地叫道。
让佟心蕊挡在前面的手刚好抵在他胸前,黑毓尔邪恶地盯着她。
“你说我想如何就如何的。”他语声低沉暗哑地说道。
“才不是!我我是说你想如何亲就如何亲,不是不是这个啦。”佟心蕊往下瞥一眼自己狼狈的样子。“我我已经让你亲得很过瘾了不是吗?”
“不够!”黑毓尔简洁地回道。“我要你!”
“不要!”佟心蕊不觉失声大叫。
黑毓尔脸色蓦沉,佟心蕊一惊,忙挤出一丝可怜兮兮的笑容。
“我们我们还没有结婚啊。”
黑毓尔眯了眯眼,随即断然道:“我们马上去结婚!”
一听,佟心蕊又是马上脱口否决:“不!”随即发现自己的失误,忙赶在黑毓尔脸发黑之前补充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黑毓尔冷冷地问。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
懊死为什么赶紧想啊!为什么为什么倏地,她双眼一亮“啊”了一声。
“我爸爸,还有我哥哥,他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结婚了?”
黑毓尔皱眉半晌。
“我们明天就去找他们。”
奥?明天去找他们?
“不行!”佟心蕊再一次失口尖叫。
黑毓尔脸色愈来愈阴沉了。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为什么?
“呃呃喔,对了!”佟心蕊连假笑都装不出来了。“工作,我还有工作呢!”
哼了哼,黑毓尔不屑地说:“那里还能工作吗?”
窒了窒,佟心蕊还是嘴硬地反驳:“安全监定还没有开始呢,你怎么知道研究大楼一定不能工作了?”
黑毓尔冷笑。“我可以保证它不能继续工作了。”
又是一惊,佟心蕊尖叫:“不行!”
这次黑毓尔没有问为什么了,他只是阴森森地瞪着她;佟心蕊无力地回视他,半晌后,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过两天吧,等我这边先交代好就去找他们,这样可以了吧?”
对许多人来说,圣安东尼奥市可能只是个陌生的名字,可是它在美国却是排名第八的大城市,在德州也仅次于休士顿市而已。
圣安东尼奥市无疑是德州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之一,甚至比美国建国也早了约半个世纪。在一七三一年西班牙移民首先正式在此定居,因此西班牙文化始终是对圣安东尼奥市影响最深刻的文他。
圣安东尼奥市一年四季都很温暖,或者该说是很炎热才对。几乎是秋、冬、春天各一个月,其余都是夏天。夏天时紫外线都是超强的,进行室外活动若是忘了擦防晒油,包准一天内变成焦炭;冬天则非常干燥,出门在外仿佛皮肤都裂成龟甲状,另外还有静电也往往将人们电得哇哇乱叫。
只有春天和秋天是最舒适的季节,而黑毓尔和佟心蕊就是在群蝶飞舞的秋天来到圣安东尼奥市。
再一次地,在机场往阿勒摩方向驶去的计程车里,佟心蕊欲言又止地偷觑着神情冷漠兀自死瞪着前方的“米开朗基罗石雕像。”良久后,终于,她鼓足了勇气开口
“毓尔,那个”佟心蕊悄悄吞了口口水。“你是不是忘了你妈妈跟你说的话?”
片刻后,米开朗基罗石雕像才慢吞吞地转眼过来斜睨着她。
“什么话?”
“那个呃,你妈妈说”又使力咽下喉头处的口水。“你你不能对我凶,而且不能勉强我?”
绿芒闪了闪,佟心蕊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黑毓尔又转正了脑袋。
“记得。”他冷冷道。
悄悄松了口气,佟心蕊觉得胆子大了些。
“那远有,你妈妈也说什么都要我心甘情愿的?”
“记得。”
“那”她迟疑了下。“你会照她的话做吗?”
“会。”
毫不犹豫的回答,终于教佟心蕊吁出了一大口气,整个人差点瘫痪了?咸欤挂晕17艘淮紊窬碇蔷投颊也换乩戳四兀?br>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都没有逼她,是她自已被他的样子骇住了,自己吓自己而已。如果她坚持什么都不要,他
觑着黑毓尔僵冷的侧脸,佟心蕊谨慎考虑了会儿。
是的,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事实上,她想,他一直在容忍她。
以他的个性,她猜测,他可能从来没有如此有耐心过哩。或许他的脸色很难看、样子很恐怖,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对她发过脾气,其实只要她当作没看到,事情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唉!她不觉又垮下了脸,根本没必要来这一趟嘛,反正就算她坚持不结婚,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啊。现在可好,都快要到地头了她才发现这个事实,总不能现在叫回头吧?
如果真这么做,他肯定要气得吐血,就算不对她冒火,恐怕也是要找其它牺牲品出出气了。一想到研究中心建筑物那种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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