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头发,开始给她上药。
展昭蹲在床边,倒了点药膏在她的伤口上,边抹匀边吹气。
万幸的是,这个金疮药是丁家祖传,比一般的金疮药效果要好很多,公孙君若的伤口不仅结痂,新肉也愈合得很快。只是这疤……不过她有祛疤的药膏,等回了开封伤全好了再用那药膏,疤痕也就不会留了。
“我们明日去看看这里的瀑布,听说可美了。”他用干净的布给她的伤口缠裹上,抬头对她说,“而且山顶更美,我背着你去,可以的话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日出。”
“你决定就好。”
见她有点疲累的样子,展昭捧着她的脸,凝望着她的眼,“没事,有我……”明显的,这一次的话有点底气不足。怎么可能足呢?他已经弄丢她一次了,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后怕。这样的事,他绝不会允许它第二次发生了,绝对。
她看着他,低头浅笑,“嗯,我相信你会护我。”
展昭的心突地一滞,他多么想将她紧拥入怀。她这般信任他,将他开始面临崩塌的自信心建立起来,当中的感动不言而喻。
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翌日,公孙君若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阳光明媚了。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瞅见坐在床沿的展昭,用手轻轻推了推他。
“不是说看日出吗?”
展昭对她柔柔一笑,“我见你睡得那么熟,不忍心叫醒你,今天先去看瀑布吧,若要看日出,估计今夜只能睡马车了,听伙计说这里有一座叫清凉峰的山,是最高的主山峰,那里看日出最好,而且还有一个叫‘十八龙潭’的巨型瀑布,相信会很好玩。”
“那还不快点?”她显然是被闷坏了,一听他这么说,立刻跃跃欲试起来。
是啊,怎么能不闷坏呢?脚受伤之后在床上躺了四天不说,还足不出户,天天只能对着木门兴叹,还不能下地,没病都快憋出毛病来了。此时她只想出去走走,看看周围,哪怕只是一小会儿都好。
展昭被她那迫不及待的表情逗乐了,伸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别急,要出发也得吃了饭再走,而且,你也不能这样子出去啊。”
刚说完,店伙计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具,展昭坐在一边等她洗漱完后,见她对着铜镜梳头,走过去从她手里抽走木梳,“我来。”
这样的事,其实公孙君若她自己可以来,她受伤的是脚又不是手,可是透过铜镜瞧见他极其认真地替她梳头,她就随他去了。
木梳和他的手指一同穿过她的发,他的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像一个侠客应有的,而这也是让她感叹的地方。他的手,既能握剑,又能给她梳头发,本以为这两件事不会同时发生在他身上,可是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把你的手用来为我梳头,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从铜镜里看他,公孙君若打趣道,“那可是握名剑的手啊。”
展昭的动作一顿,从铜镜里回看她,手里的木梳一梳到底,“大材小用那是别人的认为,我倒觉得用它来给你梳头,再适合不过。”说着他吟起了诗。
娥眉顾盼纱灯暖,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
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公孙君若轻声念了一遍。
倘若当她第一次醒来犹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的话,那么现在,她明白了。
她和他的相遇,只怕是命中注定,穿越千年来到这里,本以为只是一趟奇特的旅行,却不知在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
“好了。”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展昭对着铜镜里的她说,“我不会弄复杂的发髻,可是有一次我见你梳了个头很好看,就依样画葫芦了,不过……似乎有点不像样。”
展昭给她梳的是半发髻,也就是取了一部分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其余的披散在身后。
望着铜镜里的女子,公孙君若抿唇而笑,“嗯,确实有待提高,不过第一次能成功就已经非常了得了。”
展昭拥着她,在她头顶亲吻,道:“以后我若有空就给你梳头,这样我也会精进不少。”
两人又温存了番,等到日头快要升到中天的时候才拿着包袱下楼用膳。及至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车厢里备足了干粮和水,还有厚厚的毛毯,足够他们露营时所需的了,而且听说清凉峰顶有一个温泉,包治百病,即便没人见过,他也希望可以找到,这样一来,公孙君若身上的伤也就好得快了。
用过膳后,展昭去掌柜那里点清了账,搀着公孙君若去到门外。马儿经过一夜的休息,看起来精神抖擞,似乎也很想就此发挥它奔跑的潜质。把公孙君若扶进车厢里,他坐在车头,一扬手里的马鞭,朝伙计所指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