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九年,但也知道一个人的心性和所作所为,大多是与他的生活经历相关,上一世的周呈知成为暴君,不见得是天生残暴,而是成长中过得不快乐,对生活积怨太深之后,便走上了极端。
所以这一世,她要让现在这个漂亮的少年,体会到开心快乐,感受到爱心,生活愉悦之后,自然不会想着去杀人作恶。
江凌简直觉得自己有点想那庙里的观音菩萨,不过人家菩萨是普度众生,她是要普渡这位极有可能成为暴君的皇子。
想想都觉得自己要光环布身了。
前路漫漫,周呈知露出狼子野心也不过是在他叛乱的前一年。如此说来,她还是有很长的时间去改造他的。而且这一世,他们初次相遇提前了快四年,老天明摆着就是在帮她。
她偷偷打量着面如冠玉的周呈知,越想越为自己这伟大的任务小小感动了一把。
她一脸痴状的小动作叫旁边的周呈文发现,憋了许久的二皇子,撇撇嘴开口:“表妹,你怎么只给我三弟讲菜,都不同我讲。”
周呈知微不可寻地勾了勾嘴角。
江凌一脸天真回他:“表哥你都来扬州多少回了?我听闻姑母在宫中也会让人专门做扬州菜,你还需要我讲?呈知哥哥可是头回来扬州,我当然要同他说。”
她边说心里边想的是,上辈子你可是选择了长乐郡主舍弃了我,害得我只得跳下城楼保全最后一丝节气,趋利避害懂不懂?这辈子我只想和你做一对不太熟悉的表兄妹,当然不愿和你多说话,但周呈知可是她能否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的关键,她这辈子的目标是他。
江皇后见儿子不悦,笑道:“凌儿说得对,在宫里你又不是没吃过扬州菜,还是专门从扬州请来的御厨。你三弟是头回来扬州,凌儿是江府小主人,于情于理也该多跟他讲讲。你争这个作何?”
周呈文看了眼神色莫辨的周呈知,点头:“母亲说的是。”
江皇后看了看几人,又笑着道:“对了,呈知,明日我要同你江伯父一家去江家宗祠祭祖,只得你一个人在。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周呈知还未应答,江弘文先插了话:“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明日祭祖,凌儿不用跟去,留在府中招待呈知。若呈知要去扬州城游玩,她可以做个小向导,不知呈知觉得可行?”
周呈知淡淡笑笑:“我知按惯例明日江府上下要去祭祖,本打算让自己的手下陪同即可,但想着他们并不熟悉扬州,正为此有些发愁,想不到江伯父已经为我考虑周全。我同凌儿年龄相仿,今日初见又颇有些投缘,有她作陪最好不过。”
江弘文哈哈大笑:“江某就是担心只让凌儿一个小丫头招待殿下,会让殿下觉得被怠慢。”
周呈知轻笑:“江伯父多虑了,我只是个年幼小辈,若伯父给我安排个大人们陪同,只怕双方都会觉得无趣。”
“也是,小孩子家家一起总是能多些趣味。”
江凌笑:“爹爹放心吧,我明日定将呈知哥哥招待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