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安公子最近老往城东跑。”
“哦,他做了什么?”
“安公子是去私会。”
“私会?”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亲眼瞧见的,就约在城东一间宅院,还是那个蒙面女子亲自开门迎接,两人举止很亲密。”
“你有没有去查查那女人是什么身分?”
“有,小的用了些银两买通那宅子的下人,才知道蒙面女子是从西域来的,现就住在慕义里。可惜没人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听说她是托人租了那间宅子,而且终日都蒙着面纱。”
“那他们到底是在谈些什么?”
“他们谈到安家血脉、家门不幸、狗贼什么之类的,对了,他们还提到夜明珠。”
“夜明珠?”这有什么稀奇,他也拥有几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
“是啊,听说就是在前朝失窃的白马寺神物天赐明珠。”
“什么?!他们在谈论那颗天赐明珠!”
这怎么可能?当年他曾为了那颗夜明珠找遍整座宅院,只差没将宅子给拆了,结果还是不见传闻中的天赐明珠,难道是安居乐有先见之明,早已将夜明珠交给安宁远不成?
若真是如此,当初他应该要对安宁远已死的消息多加求证才是。唉,若天赐明珠真是在安宁远的手上,可就麻烦了。
“老爷,他们还有说其他的事。”
“哦,还说了什么?”房有贵的心思全在天赐明珠上,也就不怎么注意仆人接下来的话。
倘若天赐明珠真是在安宁远手中,那他非得留下安宁远,至少要等得到了夜明珠才成。
这珠子他是非得到不可!
“喂,我说安大公子,你的效率可是愈来愈差了,找个小娃儿花了这么多工夫还找不到,要不要我再派个人手去帮你?”贺楼天泰坐在椅上,闲闲无事喝着茶。
“我还不想说你的人愈来愈没用了,没想到你竟先提起。也好,让你知道自己的手下没什么用也好,免得以后要用人之际,还得来求我。”安宁远好心地提醒他,库房的守卫实在是太差了,让他来去自如,轻轻松松就将贺楼的诡计给破坏了。
“哼,你再死鸭子嘴硬,我都听说了,烈念安的下落还没有个谱,房有贵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贺楼天泰冷笑道。
“这还不都是你多事惹的祸。”安宁远之所以捺着性子,是因为贺楼天泰已有了烈念安的消息;毕竟洛阳并不是他的势力范围,还是得靠贺楼天泰。
“是我多事,那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贺楼,你最好干脆点,不然我若告诉小师妹你擅自用了玄络指,看你怎么办?”
“你──好,烈念安的确是在房有贵手里,而房楚楚和烈念安的关系不寻常。”贺楼天泰可不想和妻子为了玄络指该不该用在弱女子身上一事而吵翻天。
“不寻常?”
“至于是怎么不寻常,就问不出来了。”
既然贺楼天泰说问不出来,那就真的是问不出所以然来,因为问供,贺楼天泰可是比他在行多了。
“也许你可以去问房楚楚,毕竟她是当事人。”
“不必了,与其问她,还不如去质问那个脑满肠肥的老家伙。”
“房有贵?他是决计不会说的,因为这可是控制房楚楚的最佳利器。所以,即使是房有贵跟前尽忠的老仆也不知道烈念安被藏匿于何处。”
“你不会杀了那老人吧?”贺楼小子似乎没有什么血腥事是做不出来的,难保不会杀了那个老仆。
“我没杀他。”
“啊?”
贺楼天泰看着安宁远愕然的表情,神情颇不自在。“不是我不想动手,而是他愧疚地说完后,就咬舌自尽了。”
“我还当你是转了性,被小师妹渡化成功了呢!还好不是,不然岂不是愧对你在外弑兄夺嫂的名声。”
“不准胡说!”贺楼天泰正色指正。
安宁远知道自己是过分了些,也就不再说笑下去。
“小师妹还没原谅你?”他来到贺楼府中已有好半晌,仍不见最重尊长的小师妹出来,就知道两人还在为他的事呕气。
“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
“我早就叫你不要插手,是你自己不听劝,可别怪在我身上。”
“是啊,再过半旬,你那位房楚楚就要成为我的小妾了,怎么还不见你有所行动?”
“别提她了。”
“怎么?她又是哪里惹你不高兴?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为了我送过去的那对狗儿?”
贸楼天泰不提还好,这一提他心里就有气。
她分明最怕狗,在听闻贺楼天泰特地送来那两只小狗时,非但没有避之不及,甚至还强迫自己去碰才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小狗,结果被吓得在床上躺了几天,连重回怀抱的“楚氏织物要领”也看不上两眼。
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本想利用那本书逗她开心,忘了前些日子对她的轻薄,却被那两只狗给破坏。思及此,安宁远还不忘瞪贺楼天泰两眼。
“别瞪我,这得怪我消息来源有误,传错了意思。以为她极爱小狗,谁知恰巧相反,简直是视小狗如洪水猛兽。”
“那你还不快收回,若不是她为了讨你欢心,怕你退婚,她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去碰狗。”
安宁远想起楚楚强压害怕,颤着手放在小狗的头顶上,心里就是一阵不舍。
唉,这个老在他心上的楚楚。
“谁教房有贵这么惹人厌,所以每隔一阵子我总是想除掉他。”
“哼,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藉这个机会,好把欠我的人情还清了。可惜这点小事就想把你欠我的大恩大德抵销,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值得了。”
“呵,我的意图被你识破了。这样吧,你只要帮我把她劝回来,我就不再插手管这事。”
“其实你又何必跟我交换条件,直接把她带回来不就成了。”安宁远明白他对妻子的行踪清清楚楚。
“然后让她更恼我?不了,三日后,我就要见到她。”
“可以,但你可要遵守约定。”
“当然。”
两个同样英俊伟岸的大男人就此订下“互不越界条约”可是他们难道真以为事情会如此顺利简单?
哼哼,没那么容易。
“我能不能见见她?”楚楚趁着周遭都没人时,轻声问着房有贵。
“有什么好见的?你放心好了,难道我会饿着她、冻着她?”房有贵不悦的看着提出要求的楚楚。
“不,不是的,我只是很想见她,毕竟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见面了。”
“不成,在你还没嫁到贺楼府中,你就不能见到她。”
“可是可是她很怕生,而且她”楚楚说不下去,因为想她想到心痛万分。
“哭什么哭,难道还想害我被贺楼大人责骂?”上回就为了那两只狗东西,他根本不知道楚楚会怕狗怕成这样,那顿骂还真是挨得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她?一面就好,我真的好想她。”她央求着。
“好啦,快收起你的泪,要是让贺楼大人的耳目知道了,毁了这桩婚事,你今晚就别想见她。”房有贵见到转角处有个人影,连忙拐了个弯,向织房行去。
“是我知道了。”楚楚赶紧擦干眼泪,就怕他反悔。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楚楚在房中不停来回踱步的等着,就快到子时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带她去呢?
会不会是房有贵后悔了,还是还是她有了什么不测?不,房楚楚,你可别胡思乱想,她不会有事的,千万别胡乱诅咒她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为什么还没有人来呢?
楚楚踱步愈来愈急,心也愈来愈慌,直到门板传来轻叩声,她才赶紧收好乱七八糟的思绪,前去应门。
“楚楚姑娘,请跟我来。”一名穿着黑色衣物的陌生仆人,示意她往偏门走去。
“请上轿。”
楚楚不作声的上了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一间昏暗的小屋,轿子还没停稳,她就已经跳下轿子,向小屋奔去。
“丫丫、丫丫,是娘,娘来看你了。”楚楚一踏进屋里,就朝日思夜念的小人儿抱去。
“娘、娘丫丫好想娘呜呜丫丫好想好想娘娘娘、娘抱抱娘丫丫好乖娘”
听着童稚的哭诉声,楚楚的心揪结在一起,她又何尝不想她呢?只是身不由己。
“丫丫乖,再过不久,娘就带你去住好大好大的房子,你说好不好?”
“大房子?什么是大房子?是不是菩萨住的啊?”
“是啊,再过不久你和娘就能住在一起了,你高不高兴?”楚楚看得出来丫丫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话。
“住在一起?那是说我们又可以一起睡、一起吃你亢冒 10冒。?铮?狙竞孟牒孟牒湍镆豢樗?蹙跖丁!毖狙窘舯e哦嘣虏患?那啄铮?团滤?嵬蝗幌?p患你br />
“丫丫”楚楚不敢再说下去,毕竟这些骗人的话不能多说,丫丫大了,多少懂得那是自己安抚她的话。
哄着她入睡,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被房有贵苛待。
“楚楚姑娘。”
“你是房老爷派来照顾丫丫的?真是谢谢你了。”楚楚看着面前清新可人的俏丽女子,尽管她身着仆衣,却掩不住满身的光华。
“别这么说,丫丫很可爱,也很活泼。”
“活泼?她可是皮得很若不是我,她也许会过得更好。”
“楚楚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什么不带着丫丫去找她爹?”有个人投靠也好过被房有贵欺压。
“你”楚楚惊讶的看着她。
她不能不防着点,毕竟前次在中了房有贵那老狐狸的诡计后,害丫丫被挟持,而她也被逼得答应贺楼天泰所提的亲事。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也不逼你。只是我有个更好的法子,可以让你不必嫁给贺楼天泰,也可以摆脱房有贵。”女仆娇笑道。
“怎么可能?”
“不瞒你说,我真正身分便是贺楼天泰的妻子,魏极吉。”
“啊?”楚楚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你不相信不要紧,但是我能帮你摆脱房有贵和天泰,只是,你能保证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吗?”
见魏极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楚楚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之前的经验,害怕这又是房有贵的设计陷害,于是连忙摇头,表示她并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魏极吉笑着在她耳边轻语,但楚楚仍旧是不相信,她便露了一招令楚楚不得不赞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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