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和陶罐从帐篷外面递进来,搁着门帘,一个身材瘦削形似吸血鬼的士兵脸色阴沉,转身朝其他帐篷去了。
大秦火头军果然与众不同!
印象中,炊事员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身材堪比二师兄,蒙武手下火头军的形象颠覆了齐孟的认知。
肚子饿的不行,前胸贴后背,若不是徐福那颗仙丹让他呕吐连连支撑到现在,齐孟早就不行了。
木桶里装着饭,陶罐里盛着清水。
揭开木桶,一团糊状物躺在桶底,应该是水煮面饼,神似果冻,形若浆糊,抓起两支树枝——应该是筷子——尝了口,吐了一地,尼玛该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呢?
说无色无味味如爵蜡简直是抬爱,竟然还有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口感与混沌差距很大,更别说果冻,简直就是李逵与李鬼啊。
先秦时代的烹饪水平大概就是这样。
含泪吃完。
肚子里有了热乎东西,饥饿感就不那么强烈,这时,伤口开始疼起来。
怀念起背包里的云南白药,怀念起牛肉干虾条。
想起白天吃下的徐福仙丹,心塞不已,此刻感受与鹿角大仙喝孙大圣童子尿一眼。
徐福这个大骗子现在已经登上历史舞台了,他的仙丹畅销全国,影响力不容小觑。
夜深沉,军营寂静无声,齐孟仔细检查下伤口,韩牧敷上的药起了疗效,红伤已经合上,躺在韦席上,抓过一张羊皮盖在身上,习惯性在枕边摸索,睡前刷下要刷下朋友圈,摸了半天,最后摸到了一只小强。
靠!
咒骂声中酣然睡去。
黑甜一觉,不知东方既白。
梦见穿越回去和女友结婚了,在梦里笑醒,伸手摸了半天,还是没摸到手机,小强也不见了。
伤痛减轻了许多,帐篷空空如也,感觉很不习惯,门口留下脚印,有人进来过,食物和水重新换过,火炬大概也换,比昨晚进来时烧的更旺。。
昨夜睡得太沉竟然没觉察到有人。
没有工业气息的世界还是很不习惯。
水是凉的,秦人还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取下火炬,把水烧开,喝下口滚烫热水,全身毛孔顺畅很多。
掀开门,清澈的阳光照射进来,飞扬的尘埃在阳光下跳舞。
忽然想起秦汉时代一日两餐,这么早就把饭送来,等吃下一顿,难道要士兵饿整整一天么?
或者是特意照顾自己?
不用看,木桶内装的还是浆糊。
齐孟很想刷牙,可是牙刷还在背包里。
去帐篷外撒泡尿,迎面走来个身材矮小的甲兵,甲兵手捧一块很大的木盘,身后跟着两名精壮甲兵,木盘里装着铠甲,矮个子甲兵丢下木盘,望齐孟一眼,闷声闷气说了一番话,大意是,铠甲和甲兵都是送给你的。
说罢,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
齐孟忽然发现秦军普遍心理冷漠,对周围缺乏感知能力,用现代心理学词汇来说,他们共情能力很低。
“你们是大将军派来的?“
两名甲兵泥塑一般不说话。
“你们是秦国人?”
仍旧没人搭理。
“大将军派你们保护我?”
泥塑点头。
木盘里整齐摆放一副藤甲,与之前那副相比,这件质地要更加精良,色泽更加亮丽,在甲兵的帮助下,把藤甲穿上,感觉很轻便,只是稍微有些大,秦军毕竟不是标准化生产,可以理解。
抽出短剑,准备在新装备上试试,比划了几下,没敢下手,尼玛万一砍坏了把老子车裂怎么办。
甲兵递上一张弓弩,和昨天碎在水潭的那把没什么区别,箭壶没有箭,估计是要等到临战才发,坑爹的是,弓背上沾满血迹,不知是那个倒霉悲催的弓手留下的。
端详着沾满主人血迹的弓,望着神色坚毅的甲兵,想象战事酷烈马革裹尸,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一夜之间,从文艺青年转变为基层军官,齐孟表示不适应。
然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正准备从甲兵嘴里再掏点有用信息,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快点!!快走!!“
秦军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囚徒朝黑色帐篷走来。
之所以一眼认出是押着的是囚徒,是因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红色囚衣,脚戴脚镣,最重要的是,他们胸前都写着大大的囚字。
虽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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