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前端呈鹰爪状、粗而结实的铁索,在黑夜中泛着冷厉光芒。而铁索下挂着两个人,贴在大厦墙壁上。
“还没到地面?我还以为不是脚断就是手断。”甄珍悬空挂在某人身上喃喃低语,掩不住心悸,仿佛刚才是一场梦。
“现在没事了。”赵凌扬一边顺着铁索慢慢下滑,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纵然有千般指责,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不忍心。所有话语都化为疼惜和安慰,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安全感,而让心爱的人只身涉险,还遭到轻薄。
想到这里,赵凌扬锐利的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发誓,一定不会让这个欺负她的家伙好过!
甄珍贴着他温暖强健的身体,听着他醇厚轻柔的安慰,当两人终于降落地面的时候,情绪已经慢慢平复。
“呵,还好,我把证据都传回总部了,他们想赖也赖不掉。”甄珍咬着唇,有些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以前是我不好,对不起,误会了你,还说那样的话。你还介意吗?”
“介意。”
“啊?”小脸蛋顿时一垮,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是不可能的,呵呵!”赵凌扬捏捏她,不意外指尖感受到热度。
“好啊,又在耍我!”甄珍抡起拳头向他身上捶,却被一股力道牢牢困在他胸膛里,动弹不得。
忽然,耳垂被轻咬了一口。她抬头怒视,接触到他温柔戏谵的目光后,又羞赧地低下头,不再言语也不再抵抗。
第一步成功!
赵凌扬表面不动声色,却在心里竖起胜利的旗帜。凶悍的小刺猬温柔起来还挺有女人味的,而胸前柔软的触感也无法忽略他心猿意马起来,发誓一定不会让她再逃离自己身边。
暧昧在危险中酝酿,在黑夜中发酵,又会在哪个时刻开花结果?他越来越贴近她,带着渴切的目光,从眼睛到红唇一遍遍审视,贪婪地收藏影像,即将印上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其刺耳。
两人从迷醉中惊醒回头,发现几辆车同时停在大厦附近。从车上下来的人动作悄然无声,一看就知道经过专业训练。
“看来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凌扬冷笑。
“我们怎么办?”甄珍望了望四周,几乎没有可以躲的屏障,而且他们手无寸铁,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家伙冲突的话,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一定很快就会暴露身分。”苦笑着审视身上的惹眼旗袍,以及他干净俐落的全黑夜行衣,不仅路人好奇侧目,追杀他们的家伙一定也会发现。
“看过悲惨世界吗?雨果曾说过,巴黎的下水道是一个模糊的可怕地窖,像条娱蚣。现在,我们就让他们在下水道里昏头。”
“你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面临这种情况,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仿佛所有危险不过是电玩游戏。
“followme。”赵凌扬起嘴角,牵住她的手开始突围。两人顾不得干净,立刻潜入巴黎的地下王国。
一个多世纪的快速发展,巴黎的下水道已不复小说中的阴暗潮湿、还带着恐怖的神秘气氛,反而整洁明亮。
整齐的灯光下隧道相连,并被细心的工作人员标注与地上街道相同的街名。
污水沟铺着铁板或围上了栏杆,两侧是狭窄的人行道,分布粗细不同的管线,方便工作人员辨认。
此外,还备有不少应急用品,可说是下足了工夫整治。
“我们好像还是比较像暴露在灯光中吧?”
“别急,跟着我。”
几个拐弯,他们便进入没有灯光照射的阴暗处,简直是“别有洞天”也许是施工尚未达到的地点。
“当务之急,是找套替换衣服!”甄珍捶拳头。这身旗袍好看是好看,除了有些凌乱。但是,这对要执行公务、身处危险的人来说简直是个麻烦——一旦跑快,就会露出洁白的美腿!
“光顾着施展美人计,没想到怎么逃跑吧?”幸亏她还晓得穿平底软鞋,不然高跟鞋肯定跑到她累死。
“哼,你也少笑话我,半斤八两!”甄珍“欣赏”着他的黑色紧身衣,满脸鄙视。
“不然我怎么能接住某个不明物体?”赵凌扬微笑着。“而且好重。”
“你”耍嘴皮子她永远处于下风,干脆不理会,免得他得意。灵光闪过,甄珍打了个响指。“有了!”
有人很不识相地露出怀疑的表情。
“笑什么笑,有办法就是有办法!”
“允许我对此先持怀疑态度。”
“放心好了,我去做,你在这里坐享其成。”
“真有那么好的事?以我对你的了解”领教过她的“本事”后,怀疑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我从梯子上去。”她指指前方上面的下水道盖。望去高度适中,掉下来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然后呢?”
“你就在这里等着接落下来的物体。刚才你不是说很有经验吗?”甄珍觉得终于扳回一城,得意洋洋爬上梯子,把谜题丢给他,才不解释呢。
爬到最顶端时,她小心把厚重的下水道盖翻起,先冒出头侦察四周。
还好,这里上去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子,没有主干道上的车水马龙,只有幽暗的路灯发出些许光芒。
上天保佑。
她移开盖子,双手轻巧一撑,已经顺利上到路面。甄珍观察四周,依稀有人经过,也许能抓住几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撩起旗袍下摆,嘶一声,顿时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在晕光下散发象牙般的色泽。
她把破碎的布料扔下去,不意外听到几声诅咒,无声地笑了。哼,一定要做点事给他看,不然真被瞧扁了!
甄珍懒洋洋站着,双腿微微分开,双手抱胸,一派法式女郎的万种风情。可惜头发短了些,不然撩发的姿态一定能加分。
这时,一个秃头男人走来,用法国方言口音问:“多少钱?”
“三十欧一晚。”美女斜眼打量,似乎在观察客人是不是办事不付钱的家伙。
“十欧,不然我走。”他擦擦脑门上的汗。
“成交,你跟我来。”美女转身就走,似乎想带他到指定地点。
男人急色鬼地跟着颇有姿色的亚洲“流莺”心想今晚可以痛快爽爽了,而且那么便宜!
正在美梦中时,脚下一空,顿时像跌入了万丈深渊,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就不见影子了。
“搞定,还有一个就可以完成任务。”下面传来闷笑和收拾重物的声音。“甄珍,你还有多少惊喜要给我?”
“就快了。”笑容不经意在嘴边绽放,甄珍几乎可以想像出那张俊美脸庞会展现的表情
事情进展得果然很快、很顺利。
自己的风情再一次得到印证,她心里不由小小得意一番,似乎可以在他面前昂头挺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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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两个人怎么办?”重新潜入下水道后,甄珍把宽大外套套在身上,有些怜悯地望着昏迷的两个家伙。他们身上目前仅剩下衬衫——还是她好心建议不要连裤子也剥了。
赵凌扬捆好最后一颗扣子,不慌不忙说道:“饱览美女警花的美腿,难道这点代价还不想付?”他不介意自己语气里流露出浓浓醋意,眼神定在她身上。
她别过脸。“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回警局。”
“不行。他们没抓到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现在警局外面肯定布满眼线,你现在贸然回去,就像飞蛾扑火。”
“那我们要去哪里?”
好吧,在他面前她没必要装聪明,因为某个镜子般的家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的路痴和神经粗。
“我家。”
“你家?你在法国竟然有家?”甄珍大惑。“你不是偶尔来玩的游客吗?即使当评审,难道不是住辟方安排的酒店?”
“这叫狡兔三窟。”赵凌扬大笑着牵起她的手。“跟我走吧!”
伪装后的两人大摇大摆在街上行走,旁人只以为是两个喝酒晚归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