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官澜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龙世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若你真有这许多的疑问,别问我,等我父王回来了你问他便是。”
“我不是太监,我是太子。”说话间,龙世怀再度游到上官澜身边,学着上官澜靠着池壁养神,道:“保不准你父王此番归来,为了弥补对你们这另外十二个儿子的遗憾,首先便会解决你和天珠的婚姻大事,就算成不了亲,但闹个轰轰烈烈的订亲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天珠从此便可直接唤逍遥王爷为‘父王’了啊。”
起先上官澜不明白,但越听便越明白了,再看龙世怀挤眉弄眼的,他再度好气又好笑的要劈龙世怀的人。龙世怀急忙讨好的作揖,道:“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以后少说这桩事。”
龙世怀急忙讨好的点头,“少说少说。免得你的小娘子害臊。”眼见上官澜清冷的眼光瞪着他,知道碰了上官澜的逆鳞了,龙世怀急忙转移话题,“诶,你小徒弟应该知道你将会有十三弟的事吧?”
“嗯。”
“那她醋了没?”龙世怀知道女人发起醋来最好是不要惹的好。所以,他得考虑考虑这段时日要不要避开武念亭的好。免得殃及池鱼。
“她才不醋呢,而且还高兴得不得了。再说,如今雨花楼的事就够她忙的,她早就将她的王爷伯伯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道这段时日怎地总不见她。便是父皇要她入宫玩一两天她也总是推脱。原来又是为了她那个雨花楼。”
便算天气炎热,但一如以往,小徒弟每天辰时准时到逍遥王府,渡过她随心所欲、自我安排的上半天。午时准时午餐、午休,待他从御医局回来后,未时便是他授她课的时间了。
可自从有了雨花楼,小徒弟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上课。于是他便许她不必每日辰时到逍遥王府报道,由了她,想去雨花楼就去雨花楼。但有一条不得变,那就是未时必须到逍遥王府听课。
自从允了小徒弟每日只需未时准时出现在逍遥王府的规定后,小徒弟绝大多数时间一大早便去了雨花楼查看生意,除非席方平有时间待在逍遥王府,小徒弟才会在早间不去雨花楼而来逍遥王府和席方平一起骑马、下下棋。
一想到席方平,上官澜就有些郁闷。天猛方才的一席话再度回荡在他的脑中,他想抵抗那些言论却偏偏又想得有些失神。
龙世怀拐了拐他,道:“怎么了?”
不待上官澜回话,便听浴室外传来天巧、天英惊呼着‘天珠,天珠,不要’的声音。紧接着,便听得一阵脚步匆匆忙忙的跑来。
在上官澜和龙世怀诧异的功夫,他们二人方方谈论的主角人物武念亭已是迈着她的小短腿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褪着衣物,口中直呼着‘热死了、热死了’的话。接着便在上官澜和龙世怀目瞪口呆的功夫,她已经是‘扑通’一声似小鱼般的跃入水池中,畅快的游了起来。
好在,小徒弟穿着她所谓的泳衣,否则,上官澜定然要一掌劈晕龙世怀。当然,他没有想过是否要劈晕自己。
方才谈得热闹,素来警醒的二人居然没有听到武念亭的脚步声。上官澜和龙世怀非常默契的转了个身,面壁。
在耳听得武念亭很是畅快的游了两个来回后,她似乎一动不动了,接着便传来她‘咦’的一声,然后她清脆的说道:“原来师傅和太子哥哥也在啊。”
“天珠,出去。”
“为什么?”说话间,武念亭这才看向水底,接着她‘吱吱’的笑了起来,似看好戏的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没穿衣服啊。”
随着她那声‘啊’还未落地,上官澜已是蓄积了十成的功力一掌劈在了身后的水面。瞬时间,水池的水翻涌而起,似厚厚的水墙隔在了他们二人和武念亭之间。
趁此时机,上官澜和龙世怀迅速跃出水池,快速的抓起池边的衣物套在了身上。
犹如隔了一层厚厚的水幕,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厚厚的水墙轰然倒塌的时候,武念亭被水墙冲了个狗血淋头,待将脸上、头上、眼上的水珠抹干净的时候,只见已是穿好衣物的师傅和太子哥哥两个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天珠,上来。”
“不。”
“给为师上来。”
师傅好像生气了。武念亭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但师傅少有怒容,也许此番不听他的话后果会有点严重。武念亭站在水池中央,歪着脑袋,手指在口中咬着,权衡着轻重。
但紧接着,她看到了龙世怀这棵大树。太子哥哥在这里,便是严重也不会有事。念及此,她道了声‘不’后,小身子往水池中一扎,又似条小鱼般的潜入池底。
黑若锦缎的泳衣和头发,白晰的、肉肉的小身子,五彩缤纷池底,组合成一副动态的山水画,令上官澜有一瞬的失神。但他很快知道失神的不是他一人,他有些懊恼的一掌推了龙世怀,道:“出去。”
龙世怀正欣赏得津津有味,一时间问了声‘为什么’?
等他的话还没落地呢,上官澜已是抓了他的衣襟,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往室外。龙世怀‘诶诶’了几声都阻止不住上官澜的力道。
将龙世怀推出浴室,上官澜怒道:“不许进来。”
“你……”龙世怀觉得上官澜有些无理取闹。
“来人,招呼好太子殿下。”
很快,天猛、天玄等人就出现在龙世怀左右,连笑带扯的拉了龙世怀远离浴室。表面上看似对太子一派恭敬,其实内里却是成功的阻止了龙世怀欲闯浴室的脚步。
以龙世怀的功夫,要想闯过天猛等人是轻而易举。但他突地想到上官澜此番应该不是无理取闹,天珠越来越大了,古人云七岁不能同席……看来,上官澜此番作为应该是严妨着男女授受不清的教条,是以他摸了摸鼻子,转了个身,坐在外室悠闲的喝着天巧方方斟上来的茶。
知道太子殿下这尊大神不好惹,天英也讨好的卖乖,替太子爷打着扇子。
紧接着,上官澜火气十足的‘天珠,上来’之声清晰的传到龙世怀耳中。震得龙世怀手中杯内的水都荡了荡:话说,阿澜说话从来没这大的声啊。
“不,师傅,有本事你抓住徒儿。快,师傅,我们来比赛。”武念亭不知轻重的声音依稀传来。
龙世怀摸了摸鼻子,脑补着武念亭和上官澜比赛泅水的画面:呃,好吧,十足违和。
浴室内,上官澜的脸色都有些青了,看着仍旧嘻嘻哈哈的小徒弟,他再度怒声道:“天珠,听到没,给为师上来。”
再度在水底潜泳了个来回后,武念亭似条小美人鱼般的冒出水面,‘嘻嘻’一笑道:“不,水里凉快。徒儿就不上来。”
语毕,眼见着她的师傅往她这边急速而来,她又长吸一口气再度潜入了池底,往对面的方向游去。
于是乎,浴池中上演了一番你来我往、你追我逃的画面。任上官澜围着浴池跑得再快,但武念亭就似一只小泥鳅般的在水底躲过来躲过去。
数次三番,眼见着小徒弟从他手底溜走,上官澜越来越气了,直觉得心中有把火在不停的烧着。当小徒弟再一次从他手底滑了过去后,上官澜再好的耐性也没有了,直接‘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武念亭吓了一跳,想着师傅今天的语气和脸色都不同以往,直觉觉得今番若被师傅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在师傅跳进水池的瞬间,她在微愣后快速回神,且急忙甩着小胳膊小腿拼了老命的往水池对面游去,一边游着一边喊着‘太子哥哥救命’的话。
在外面吃着点心打着扇子的龙世怀自是听清了里面的动静,一个起身就想进去救武念亭。但眼见天巧、天英二人不停的对他举手作揖,他只好再度慢慢的坐下来,再度悠闲的喝着茶水。
一时后,铁青着脸的上官澜扛着裹得似蚕蛹的小徒弟出来了。
因整个身子被上官澜用浴毯裹住,武念亭的手脚动弹不得,小身子便似鲤鱼脱离了水般的在上官澜的肩膀上不停的跳跃着。一看到目瞪口呆的龙世怀,她便似看到了救星,急忙道:“太子哥哥,救我、快救我。”
“咳咳……阿澜……”龙世怀未尽的话缩入口中,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生气的上官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原来,上官澜生气是这个样子的啊。
其实啊,以天珠的年龄,是该讲些男女之防了。上官澜生气很应该,要教训小徒弟也很应该。
权衡轻重后,龙世怀不再说话,而是佯装拿着茶杯喝茶,最后觉得这茶杯似乎也挡不住武念亭投予他求救的目光,于是他干脆从天英手中取过纸扇,拼命的替自己扇风的同时也扇走了武念亭求救的目光。
太子哥哥居然不救她且无视她,武念亭很意外也很委屈。
上官澜指了指院中的大树,瞪着小徒弟:“再问一次,知错了没?”
“徒儿不知有什么错。”
“一不遵师命,二不遵男女之防。”
“什么是师命,礼、义、忠、诚、孝,徒儿都遵了,怎么说徒儿没遵师命?还是师傅要徒儿出浴池徒儿就得出来,这也算师命?如果师命就是这些细微末节,那徒儿不遵也罢。什么是男女之防,你们一个是我的师傅,一个是我的太子哥哥,我为什么要有男女之防?”
“你……”上官澜居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龙世怀听得眼睛直眨,示意武念亭服软认个错。但武念亭脑袋一偏,当个没看见的,还冷哼了一声,心里直道‘太子哥哥不仗义’。
突地觉得不知再该如何教导这个小徒弟,大脑中一片空白,上官澜一失往日那云淡风轻、淡雅赛玉的神情,言词中不无威胁强硬,仍旧指着大树,瞪着小徒弟道:“好好好,你还有理了啊。再不认错,信不信为师将你吊上去。”
这也太过了吧。
龙世怀心中不满,但看着上官澜铁青的脸,他觉得当师傅的惩罚当徒弟的也正常得狠。他这个时候若出声的话就是护短,首先会落个不是。于是他决定先看看再说。一来上官澜难得有急得这般跳脚的时候;二来嘛,他赌上官澜不可能将小妮子吊在树上。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师傅说不赢徒儿便用威胁的招,错的是师傅。”
上官澜整张俊脸有些变形,道:“你再说一遍。”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师傅若将徒儿吊到树上,就说明师傅只想用暴力解决问题,那讲不通道理的人便是师傅。师傅才是错误的一方。认错的应该是师傅。”
也许,今天,上官澜确实有些不对劲。他在害怕着什么,又在拒绝着什么。看着小徒弟劈哩啪啦的一通理论,他不但无言以对,本就烦躁的心中更是起了怒火。
随着小徒弟的话落地,他长手伸展,一条似有似无的银丝线从袖间穿出,反射着太阳的光。
“咦,师傅,这是什么,徒儿怎么没……”
小徒弟似乎掐定了他不会罚她,不但不认错而且好奇的看着他的暗器。
他错了,错得离谱,一切都是他的错,太宠着她、太溺着她、太纵着她,导致她如今没有丝毫男女之防也便罢了,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小徒弟碰到的好在是他,若不是他……
再也不敢想下去。不待小徒弟的话说完,上官澜手中的银丝已将小徒弟层层环绕,最后上官澜将银丝抛向大树,紧接着,武念亭便被银丝快速提升,吊在了大树上,似一只蚕蛹般随着夏风左右摇摆。小脸上写满意外,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澜。
“主子。”
“阿澜。”
“都不许替她求情。”
这是第一次数次三番听到上官澜怒气冲天的声音,接近于咆哮。便是打着扇子上前的龙世怀亦惊得一个哆嗦,脚步往后挪了挪。他‘嘶’了一声,然后摇着扇子,一迳思讨着如何让上官澜消气好救下武念亭,一迳慢悠悠的踱到树底,看着被吊在大树上的蚕蛹。
蚕蛹只是瞪大眼睛,委屈的看着他,不求一句。在明显看到他心疼的眼光后,蚕蛹更是傲气的扭了头,哼了一声后不再看他。
这个小妮子生他的气了,气他不救她。
龙世怀‘啪’的一声合了扇子,道:“阿澜,天珠还小。”
“还小,她都八岁了。难道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
“咳咳,八岁不也还小吗。再说我们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眼见得上官澜眼一瞪,龙世怀那‘未婚夫’三字未说出口,转而说道:“一个是她的师傅,不是吗?”
“古人云七岁不得同席,她如此不讲顾忌,以后……以后……”
“这不是还没到以后嘛。”一边说着话,龙世怀一边讨好的展开纸扇替上官澜扇着风,又道:“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天珠今日受了罚,自然便知以后该怎么做,她以后定不会再如此了。你吊也吊了、罚也罚了,消消气,消消气哈。”语毕,他抬头看向蚕蛹,道:“天珠,快向你师傅认个错,就说以后再也不如此了。你不是最喜欢讲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武念亭也有个倔脾气,素来喜欢以硬对硬、以软对软,如果上官澜是好生待她、细细讲理,她也许就认错了。但上官澜今日如此强硬的待她,再加上龙世怀也不帮她,小女生脾气总是有些的。在她听见龙世怀的劝导更看到龙世怀对着她挤眉弄眼之际,她却是强硬的一个扭头闭上了眼睛。
“你瞧瞧,你瞧瞧她,这还了得。”上官澜的脾气再度暴发。
人生第一次,龙世怀终于看到了暴跳如雷的上官澜,但如果这个暴跳如雷是对着武念亭,龙世怀就有些不怎么乐意看见了。眼见着上官澜捋起了袖子在漫无目的的找着什么的时候,他心中一个‘咯噔’,急忙对着天巧道:“还不快些去将鞭子之类的收拾起来。”
说句实在话,天巧、天英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暴躁的上官澜。她们亦有些手足无措,如今幸得龙世怀提醒,众人急忙转身跑了,先将一切有可能被上官澜抄在手中的凶器藏起来再说。
龙世怀找的台阶,武念亭不下。
随着时间过去,烈日西移。说起来,夏日就属未时的太阳最是毒辣。而此时,毒辣的太阳正直直的照射在武念亭的身上。
再这样烤下去,武念亭肯定会被烤成鱼干。
龙世怀不是不能救武念亭,但逍遥王府的保镖都不是吃素的,宁得罪天下也要保护主子是他们的誓言。再说,就算他打得过保镖,但在上官澜面前只怕最多只能打个平手。所以,还是擒贼擒王的好……
正在龙世怀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先将上官澜打晕救下武念亭再说的功夫。被吊在树上倔强不认错、不作声的武念亭突地蹬了起来。
原来,吊在树上的武念亭发现缓缓往澜院方向行来的席方平,似看到救星般的,她急忙呼道:“方平,救我,救我。”
席方平本是来还书的,不想还没到澜院就听到武念亭的求救,他四处一望,这才发现武念亭居然被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吊在树上。
这还了得。
“他娘的是谁干的。”一声怒喝中,席方平快速的往澜院方向跑去,一脚便踹开了澜院的门,他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天猛、天平等人已是挡在了他的身前。
席方平天生神力,再加上冲得急,急切间那力道便有万夫不挡之勇,天猛、天平有再高深的功夫却也禁不住席方平那一扯一拽,踉跄间便被席方平像拨萝卜般的拨到了左右。
眼见席方平打了进来,武念亭感动得恨不得掉几滴眼泪,奈何晒了太长时间,水都晒干了,连汗都快流完了,哪还有眼泪。但心中却是更坚定了还是席方平待她最好的认定,心中越发有了对席方平的敬慕。道:“方平,快,救我,救我。”
席方平心急间并没有看清他拨开的人是谁,因为他一直抬头看着武念亭。从见到武念亭被吊在树上的那一刻,他便一直认定她是被歹徒劫持了。所以,为了尽快救下武念亭,他毫不客气的出拳如风。之于再度上来的一拨保镖,他一样见一个揍倒一个,见两个便揍倒一双。
“方平,住手。”
一声熟悉的声音喝得席方平一愣,这才在又拨开两拔人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站立的上官澜,席方平一时指着树上吊着的武念亭,一时看着已然被他拨倒在地上正勉勉强强要站起来的天猛、天玄、天平、天满等人。问道:“阿澜,这这……”
他再鲁莽,却也知有上官澜在这里,那武念亭定然不是被歹人所害的吊在树上。
“呜呜呜……方平,师傅不好、他坏,他罚我。方平,快救我下去。”
一时看看脸色不善的上官澜,一时看看一脸无可奈何的龙世怀,一时又看看被吊在大树上正在呜呜求救的武念亭,席方平摸了摸脑袋,不知再怎么办才好。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龙世怀对武念亭的宠爱,想着太子肯定在上官澜面前求过情了。只是如今这番状况定然是求情没成功,这才导致武念亭仍旧被吊在这树上。
虽然不明白武念亭犯了什么错,席方平却是在摸着脑袋的同时想起他要来还上官澜的书,这本书中有一句话,也许用在此时有效。念及此,他将手中的书递到上官澜面前,道:“我今日前来是还书的,万不想碰到了这一幕。我记得这本书中有一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无论天珠犯了什么错,以后阿澜你教导严些便是,哪有将一个小孩儿吊在树上的道理,再说这日头又毒,小心中暑。”
语毕,看着上官澜不断变化的神情,席方平心想着也许这话用对了地方了。
听了席方平的一席话,上官澜苦笑一声,此时倒是平静了下来,道:“正是,教不严、师之惰。天珠今日之错,我这个当师傅的也有过。哪有只罚徒弟的道理。”
一迳说,他一迳盘腿坐在地上打坐。他坐的那处亦是那太阳照射之地。再加上地上铺的是青石,那温度又要高上几分,并不比小徒弟吊在树上要舒服到哪里去。
“郡王爷”
“阿澜。”
上官澜摆手示意一众人不必拉扯,道:“什么时候天珠承认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我们师徒就不再受罚。”
事情闹到这一步,龙世怀等人亦不知再该怎么办了。只得陪着干站着。一时抬头看向武念亭,一时又低头看着盘坐于地的上官澜。
不想师傅也甘愿领罚?!武念亭翕合着唇,震惊的看着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上官澜。
师傅博古通今、博学多才,师傅坚持的一向是对的,师傅教导的多是对她以后有好处的。这是她在师傅手下受教一年多时间绝不怀疑的一点。
隐隐约约,武念亭多少知道自己今天也许真错了,但到底错在何处她并不是非常的明白,在她心中师傅和太子哥哥就是她的家人,对于家人她从来便觉得无需讲什么男女之防,再说师傅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清至少是长大之后的事吗,怎么如今就冠到幼小的她的身上去了?
可现在师傅的坚持又让她隐隐觉得,她也许真错了。
可是,师傅从来对她是有求必应、宠爱有加,从来没有罚过她,更何况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
烈日当空,夏蝉嘶鸣,武念亭的汗一点点的往下滴,正滴在底下坐着的上官澜的头顶。可上官澜仍旧一动不动。
日头继续西移。武念亭仍旧没有认错。小嘴唇已是干瘪了,似晒干的鱼干般就那般张着唇。
当不再感觉有汗滴在自己的脑袋上后,上官澜再也静不下来了,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抬头看向自己的正上方。
小徒弟的眼睛彻底无神了,却仍旧强自睁着,未有一丝认错的姿态。
劫数啊,果然是劫数!
上官澜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果有劫数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