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掉头,目视了身边的典韦一眼。典韦会意,越众而出,将双铁戟向地上一插,入土半尺。然后,他一手勾起一个陶罐,在掌中掂了两掂,猛然向前一掷。陶罐在空中划过一条曲线,正中袁军阵型的中央。
哪怕被击中的那名袁军士卒反应够快,及时用盾牌护住了身体。可是那些黑乎乎、黏糊糊的可怕液体,依然四散溅落,染上十数人的身躯。典韦狞笑一声,双手操起双戟,用力一挥击,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大吼道:
“是战是降,一言而决!”
“若不降,便来战!”
这些天里,经历过激烈的攻城作战后,对袁军将士来说,典韦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凶威卓著。那些被困在城中的袁军,就没有不知道这位的可怕的。四周的并州军见典韦出面,也立刻配合的大声呼号起来:
“降!降!降!……”
面对典韦的直接威慑,终于有袁军动了。一个袁军将兵器向地上一扔,立刻引发了其他人的效仿。但听“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大半的袁军已经将武器给解除了。此刻依然手持兵刃的,不过一、二成罢了。
“空手的,到这边来!老子请你们吃肉!”
一个嘹亮而粗俗的声音响起,却是本来负责镇守北面的廖化在喊话。廖化年纪不大,可从小就在军中长大,对普通士卒的心思最为了解。若论并州军诸将中,最能与士卒打成一片的,那就非他莫属。哪怕大家都说着同样的话,偏偏就是廖化最能让士卒们信服。
“娘的,快来啊!来晚了的,可就没肉吃了!”
廖化接连吆喝了几嗓子,立刻将袁军降兵的恐惧之心打消了不少。很快,一群空手的袁军士卒在小小的串联之后。一齐动身,向廖化那边走去。而有了带头的人,那些心中怀着降意的袁军,马上跟风而上。
只是小半刻钟的时间。场中除了近百名依然持着兵器的袁军,其他人都乖乖的进入内城区域,当了并州军的俘虏。
“降不降!”
典韦提着双铁戟,漫步向袁军逼近。哪怕是感觉再迟钝的人,也能觉察得出,典韦这是真的打算动手了。就凭剩下的百来人,只怕典韦一个人,便能够将他们统统杀光。性命攸关之下,所有的袁军士卒,此时都不停的转动脖子。将视线在典韦和一名战甲精良的军官身上来回注视。
“我等愿降……”
被部下的目光注视,那军官终于无法承担事关近百人生死的压力,从口中艰难的吐出这么一句话。而他这句话一出口,其余的袁军士卒也纷纷长出一口气,很干脆的将兵刃向地上一扔。
于是。袁军的这次破墙突击行动,到此终于结束。所有突入城中之人,自主将郭援以下,尽皆被俘。
眼前的战事结束了,但整场战役依然还在继续。
另一方面,围绕崩塌城墙的破口周围,还需要继续修建长墙用于防御作战。好在这件事情被赵雨自告奋勇的接过去。不用张狂操心。等到诸事都被理清了一遍,张狂的精神松懈下来,这才感觉到断掉的手臂剧痛无比。
即使疲惫已极,伤处的痛苦也极为强烈,张狂依然还是无法好好休息。此时的张狂心中有一个疑问,必须得到解答。要不然。他的心里可安定不下来。
城墙为什么会突然崩塌呢?
这个问题,不但张狂急切的想要弄清楚,其余并州军将士,也对此极为好奇。说的严重些,这可是关系到城池能不能继续坚守的大事。
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其实不算困难。只要问一问被俘虏的袁军,就能够了解答案。也许普通的大头兵,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以袁军校尉郭援的身份地位,那是绝对能够得知答案的。
说起郭援此人,也不是个无名之辈。他出身颍川名门郭氏,与袁绍谋臣郭图,张狂谋臣郭嘉份属一族。只不过,相较于郭嘉的旁支地位,郭援算得上是郭氏的嫡系。而且,他的母亲,乃是当世书法大家钟繇的妹妹,自身也才学不薄,堪称是典型的书香门第。
有着如此良好的出身和家教,郭援的求学之路可谓一路畅通。偏偏郭援此人,从小就喜欢习武多过学文。及至成年,郭援在学问经典上其实造诣不俗,却最喜欢于众人面前摆显他的剑术。
同辈的颍川士人见郭援好武,多有调笑他是大汉的下一个“班定远”。每当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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