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与世家子弟。可无论怎样都比袁紫衣的亲事强,一进气愤不过,便病倒了。
张雪莹想了一下问道“紫衣妹妹性子倔,有主见,不似个懦弱得能让人随意拿捏的人。我看她对这门亲事倒不排斥啊,可想而知,朱家虽然没落了,那朱子文本身肯定有过人之处吧?”
袁夫人点了点头“那倒是,当年会试第一名,京城有名的神童,到了秋季马上便会参加殿试了。”
“嗯,真了不起呀。夫人,恕我多嘴,依我看,这门亲事不差。”
“不差?”
“是的,不差,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纵使袁朱衣以后能入某位贵人的眼,过去怕也只能给人做小,那是什么?是半个奴才!而紫衣姐姐呢,嫁给一个青年才俊,做正头娘子。朱子文既然是满腹锦绣文章的人,还怕以后没个好前程吗?得人恩果千年记啊,在他落魄潦倒的时候,得紫衣与夫人您雪中送碳,他不得感恩一辈子,一辈子会对紫衣好?”
袁夫人神情有丝松动,若有所思。
“现在内战停息,圣上便马上恢复了科考,可见是看重读书人的。武将只能平一时之乱,长治久安却要靠读书人。朱子文前程无量啊,夫人眼下,我觉得你倒可以不与白姨娘母女计较这一时得失,而该把眼光放长。”张雪莹低声劝道。
“少夫人果然是个心眼明亮的,你这么一说,倒是这么回事。”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夫人,眼下袁朱衣想攀龙附凤,可出身太拿不出手了一些。罪官的女儿,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您可要当心些,不要让袁大人叫您将她记在了您名下,顶了嫡女的名份往上爬。”张雪莹又提醒道,本来不想多事的,可实在不想袁紫衣一辈子生活在袁朱衣的光环下,那样的话,袁紫衣这一辈子也别想扬眉吐气了。
谁叫自己与她们母女有缘呢,而且相看两不厌!
袁夫人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对,对,我是得防着他们这一手。唉呀,少夫人,多亏您的提醒,这段时间我都给气糊涂了。”
张雪莹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正如您所说,紫衣是这府里的嫡长女,而您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您只管拿出当家女主人的气派来。白姨娘再得袁大人欢心,也越不过您去,放宽心,将自个身子养好。您的好日子啊,在后头呢。”
“借您吉言了,听你这么一劝,我都好大半了。”袁夫人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回去的路上,张雪莹一直沉默不语,今天袁夫人的话也算是提醒了她。眼下朝廷恢复科举,而高兴正需要这样的机会。可放眼京城,全是来自全国各地最优秀的人才,挤破头一般努力在往学院里挤。能入国子监学习的,通称监生。监生大体有四类:生员入监读书的称贡监,官院子弟入监的称荫监,举人入监的称举监,捐资入监的称例监。照高兴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捐资入监了。而且监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这对高兴来说,是一条最近的捷径。
可是眼下有头有脸的、有门路的、有钱的纷纷挤入京城,四年没有科举啊,这是得多少人?
不行,自己要马上行动起来,不要落在别人后面,到时候有钱也办不成事了。
回到张府,她让高盈自己回院子,自己回了梅氏那里。
与梅氏说了袁夫人的事情后,又对她说起了自己刚才的想的事。
梅氏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默默品起了茶。
“伯母,您认为莹儿想的不对吗?”她见梅氏久不作声,追问了一句。
梅氏抬眼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
“你这个不长心眼的孩子,你就真没替自己打算过?”
“我将高兴谋个好前程,正是为自己打算啊!”要想以后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受人敬重,可不就是要首先给小叔子谋个好前程吗?高兴与高盈都是感恩图报的好孩子,一定会尊敬她这个寡嫂,一辈子对她好的,那样伯母也就不会时时为她忧心牵挂了。
梅氏叹了口气,走过去关上房门,拉着她进了卧室。
“高兴是个天姿聪颖的孩子,又结识了四皇子。本身就已经够有福份的了,你再给他铺平这条道路,他以后迟早会平步青云的。”梅氏说道。
“那样不好吗?”张雪莹很不理解自己伯母流露出的那丝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