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天半夜发生了齐悦的事情,林婉城没有休息好,所以这天晚上,她刚吃过晚饭,就歪倒在榻上睡熟了。崔叔明从书房回来,看到她瞌睡的样子,不由是十分心疼。
崔叔明没有将林婉城吵醒,拦腰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在了床榻上。此时已经是秋天,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崔叔明怕林婉城着凉,随手将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上。
崔叔明的动作十分轻巧,但是林婉城依然是被惊醒。她抬眼一看,入目便是崔叔明那张含笑的俊脸。不由轻声道:“你忙完了?”
崔叔明笑着点点头:“早跟你说了不用等我,怎么不先上床睡觉?”
林婉城摇摇头:“这有什么打紧,更何况也不是专门等你。我本想做些针线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不争气,阖着眼就睡熟了。”
崔叔明听她口是心非,心里不由就暖洋洋的,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抬手就将桌上的烛火弄熄了。
林婉城一夜好梦,第二日清早起床,只觉得神清气爽,连早点都多用了一些。
崔叔明今日休沐,没有去上早朝,所以自从她起床就一直呆在她身边。崔叔明眼见林婉城用好了早饭,才若无其事的开口:“齐悦死了!”
齐悦?林婉城骤然听此消息只觉心中一震:“怎么会?前几天还是好好的……莫不是你?”林婉城将话说出口,又不禁在心里摇头:“不太可能的,你既然答应放了她,断不会再与她一个小女子为难,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崔叔明得意一笑:“还是婉婉了解我!”他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右手握着水果刀,十分认真地削皮。
林婉城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崔叔明双眼紧紧盯在苹果上,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上面,头也不抬道:“具体不清楚,只是我猜测应该是郑王!”
崔叔明转眼就将苹果削好,用小刀轻轻切下一片,送到林婉城嘴边。林婉城只顾为齐悦的事情烦心,哪里还想吃什么苹果。她摇着头表示难以下咽。
崔叔明笑着哄她道:“饭后吃些水果对身体好!你把苹果吃了,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经过好吗?”
林婉城看着崔叔明那一双亮晶晶的大眼,只好张嘴将苹果咬在嘴里,一边嚼,一边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崔叔明得意一笑,就慢慢开了口。
前天晚上,齐悦离开了定远侯府,崔叔明就一直派木刻跟在后面。齐悦功夫虽然不高,但是轻功还是不错,警惕性也很高。
木刻刚跟着她走了不远,齐悦就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不过,她聪明地没有声张,而是加快了脚步,匆匆朝郑王府而去。
齐悦似乎是郑王府的常客,她将西角门敲响,就从门里冒出一个婆子的脑袋,将她上下一打量,就赶忙放她进门。
郑王府守卫十分森严,木刻不敢轻易去打草惊蛇,只好守在门口静待消息。
齐悦在府里呆了一整天都没有动静,到了第二天夜晚,二更天的时候,郑王府忽然就冒起冲天的火光,整个后院更是乱糟糟一团。
木刻正摸不着头脑,却忽然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匆匆从府里逃出来。木刻本不想去管,可是他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拉着他上前查看。
那丫鬟疾步拐进一条小胡同,扶着墙根就开始哇哇吐血,木刻这才看到她受了伤,胸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那丫鬟身体十分虚弱,单手扶墙,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她又似乎在担心身后会有追兵,总是扭着脖子往后看。
小丫鬟在巷子里勉强走了一刻钟,却只走出一里路。木刻见她停在远处,连身子也慢慢倒下去。木刻心中觉得不对劲,赶忙现身出来。
木刻急走两步走到哪丫鬟身旁,将她的身子翻转一看,只见她面色苍白、嘴角鲜血淋漓,已然虚弱到极点。
那丫鬟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就强撑着慢慢张开眼,她一看到木刻的脸,似乎就有些激动。然而,她越是激动着想说话,却越是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竟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木刻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丫鬟反应过来,就赶忙抬起手往自己下巴上去摸。
木刻曾经见过齐悦易容被拆穿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伸手往一扯,就将那丫鬟的脸整个撕了下来。
面具下是一张苍白到极点的脸,木刻对这张脸自是再熟悉不过:可不就是刚刚从定远侯府遁走的齐悦?
木刻想要问齐悦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齐悦身体十分虚弱,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她想用手抓住木刻的衣领,可是有些力不从心。
只听齐悦断断续续道:“夫人……夫人的金……金簪真好……看!”她声音越来越低,及至最后,竟然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齐悦的手往下一垂,脑袋也耷拉下去,木刻上前一搭脉,已经没有了生息。
木刻不敢怠慢,连夜就恢复禀报了此事。崔叔明看着身边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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