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纪楹匆匆同戚嫮儿说完这些话,一下都没有耽搁,马上就跟着那丫鬟,拔腿离开了。
于是现在这前厅里边,就剩下了戚嫮儿和朝夕两个人。
“夫人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出去走走?”朝夕常年跟在萧菀身边,自然是受了萧菀的耳濡目染,对任何事多提了一份心思,而且习武之人,本就比旁人,要更谨慎一些。
“既然纪女傅说待会儿会派人来,我便先等着吧,若是四处乱走,烦了让人去寻,那也不太好。”戚嫮儿柔柔说道。
那边晕倒了人,应该已经够手忙脚乱了。
她的性子一向如此,柔柔弱弱的,也不太愿意麻烦别人,能自己完成的事,就尽量自己解决了,所以这样的她,很容易在她人眼里落得一个她“好欺负”的形象。
“那样也好。”朝夕点点头,随即朝着戚嫮儿笑着说道:“主子之前吩咐我了,说是让我片刻不离保护二夫人您的安全,所以您放心,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您出事。”
朝夕就差拍着胸腹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戚嫮儿听了这话,心里一暖,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小姑娘一双眸子笑成了月牙,只露出一抹黑漆漆的瞳仁,弯弯的,亮亮的,让人看了,也情不自禁的感染了这心情。
这姑娘真是个妙人,和她家主子一样,让人看了便欢喜。
“你也坐吧。”戚嫮儿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让朝夕也坐下。
从进亭子开始,她就注意到了,朝夕一直是站着,从未休息过一会儿,她想,这好几个时辰,铁打的人,也该累了。
不过说起来,朝夕还真没什么疲劳的感觉,她从小就跟着萧菀,照顾她。而且身为她的贴身丫鬟,还和她一起习武,身子骨比一般的女子都好了不少,就站这么一小会儿,是没问题的。
但她怔了怔,而后,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二夫人是一番好意,那她受了便是,终归,没什么大不了的。
......
当纪楹赶到后院的时候,这处,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倒是也没什么,就说明烟她一路,是跟着大伙一起走的,本来好好的,还在喊饿说要吃饭来着,精神头十足,看不出半点身子不适的模样。
但是一进到院子里,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先是说头晕,然后脸色越来越白,渐渐的腿软走不动路,要去屋里休息,她手底下的丫鬟正扶着人进屋去,走了没两步路,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一晕,自然所有人都慌了。
自然首先要做的,就是派人去请大夫。
贵女里头有当朝太医的女儿,略懂一些医学常理,于是简单的给明烟看了看,却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此番也只能将人先抬到屋里,等着大夫过来。
“怎么样了?大夫来了吗?”纪楹一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当即便起了主事者的风范,高声说道:“都别在这围着了,你们先出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见纪女傅来了,众人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忙是听话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工夫,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明烟身边的两个丫鬟,此时正在床边站着,眼眶中明显的含了泪水,眼眸红红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只能尽量的忍着,不住的抖着肩膀抽泣。
她们家小姐一向是身子康健,连小病都少有,活蹦乱跳的,吃的也多,按理来说,不会无缘无故就晕倒了,这今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老爷和夫人,可非得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大夫已经有人去请了,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其中一个圆脸的丫鬟回答道。
纪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南湖地处偏僻,离市集繁华处较远,若是要请大夫的话,马不停蹄也要至少两刻钟的时间才能来回,恐怕,要再等上一小段时间才是。
是急不得的事。
然后纪楹在床边坐下,颤颤的伸出手去,探了探明烟的鼻息,虽极其微弱,但幸好还留有均匀的呼吸,她嘴唇发白,面色闪着青紫,这模样叫人看了就心惊胆战,实在可怕。
“方才尤姑娘说,小姐这恐怕是得了什么急病,隐于内里已久,一朝发作,才会这般可怖。”
另外一个高个子的丫鬟带着哭腔,把方才尤姑娘说过的话同纪楹说了一遍。
尤姑娘的父亲,就是太医院的尤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