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连灼把话咽了回去,不能说是小徒弟送他的,也不能说是小徒弟出的主意,老凤凰可以出卖他,但他不能出卖小徒弟。
“一定是你偷的!”晨音说,又是一鞭子把连灼往门外抽。 连灼捂着屁股一边躲一边跑,全无叱咤战场所向披靡的威风,顾遥知有心救师傅于水深火热中,老凤凰又把房门给关上了,托起她下巴说:“别管你师傅,晨音下手再
重了不会下杀手,你就放心吧。” 他还想吻她,不愿好气氛就此中断,晚些的时候回了九重天,就要大婚那日才能见到她,婚礼还没有筹备好,新换的家具摆设一直不合他的意,喜筵上的菜肴也没有
定下。
可是小妮子不让他亲,说:“师傅这么惨,我却和你亲亲我我,不太好。” 他便温柔哄骗:“晨音会留下来,你的伤还没痊愈,让晨音再帮你调养调养,白小鱼笨手笨脚,想来也给啸风换不好药,等你出嫁那天晨音再回九重天,细数下来有好
几日的时间,还愁你师傅没机会向晨音下手吗?”
小妮子犹犹豫豫,生怕师傅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再这样子他可要生气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着别的男人,包括你师傅。” 吻上小妮子的唇,他都这么主动了,她又怎好凉他去一边,想到接下来要分别几日,她也舍不得他走,那就暂时不管师傅了,说不定师傅挨了这顿打,晨音消了气,
要不了多久就能把晨音娶回栖渺。 屋外溪水潺潺,轻风徐徐,葱茏竹海在风中清歌曼舞,竹屋房门紧闭,闲人勿扰,半掩的窗户纸透着嫁衣的红,还有就是相拥的身影,彼此依偎着彼此,小小声说着
不愿被人听了去的情话。
入夜,夜青时等梵生走了才弹了束内息在栖渺的结界上,连灼趴榻上哼哼,混身都是鞭伤,就不去接夜青时了,差了白小鱼去。
夜青时先去看了看连灼,有晨音熬的汤药,不用他给连灼另外备。
“今晚怎么想到来栖渺?”
顾遥知接夜青时去她竹屋外的石桌坐坐,今晚月色不错。啸风一瘸一拐给夜青时泡来杯热茶,夜青时细细问完啸风的伤,才对她说:“来给你送贺礼的。”
“太客气了,以老凤凰的脾气哪会给你送我和他成婚的喜饼,你却还想着送份贺礼给我。”
“我和梵生不可能再做朋友,但我们一直是,哪能不送贺礼。”
夜青时从乾坤境里取出一手镯,顾遥知反复看了又看,帮神仙们卖了不计其数的宝贝,可愣是看不出这件手镯的材质,手镯看着像白玉但绝对不是。 夜青时说:“妄生草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因此遭了那么多罪,我这些年一直在琢磨妄生草的解药,琢磨来琢磨去,有解药也防不住下毒之人,就炼了这件手镯,妄生
草闻之无味,但还是会散发气味,不管兑在水里还是混在饭菜里,手镯只要沾染到一星半点气味就会变成黑色,送你以后防身用。”
“别的毒物呢?”
“也会变色,但只有妄生草会变黑。”
顾遥知重新看看手镯,越看越觉不起眼,但真真难得,专业的验毒法器。
“花了你不少功夫才炼成吧?”她说。
“嗯,炼了好几百年,把一应解毒药材的药性炼了进去。”
“我不能白要你的。”
让如意买了盒巧克力,她送给夜青时说:“当做我成婚的喜饼,还请一定笑纳。”
“你才是太客气了。”
“夜凌还好吗?依旧找不出病因?”
“嗯,我用尽了办法也是无用,阿凌好一阵病一阵,病起来又一次比一次凶险,我能留住阿凌这一次,下一次怕就难了。”
“要不要叫晨音来?兴许晨音能诊出病因所在。”
“不用,晨音的医术我了解,能诊得出来我早就麻烦晨音了。”
夜青时黯然了目色,她大婚的喜悦也只能让夜青时松缓那么一小会,顾遥知有心而无力,说:“凌云子呢?凌老会不会有办法?”
“我去见过凌云子,备了些凌云子喜欢的药材,但凌云子不收,简单问过阿凌的情况就让我准备后事。”
【凌老也太直接了,怎么能看都没看就跟病人家属说这样的话。】
“夜凌还有多少日子?”顾遥知犹豫后问夜青时说,夜青时隔了许久才答:“说不清楚,没生病的时候跟常人无异。”
“那年梵生设法保住了夜凌和小慕慕,你别急,我找机会跟梵生说说,也许会有办法。”
“就算有,我不苦苦相求他不会答应。”
“老凤凰就这臭脾气,不过没事,只要有办法,我便能让他再救夜凌一次。”
“让你为难总是不好。” “小慕慕还那么小,没了娘亲怎么行,我若能帮上忙就一定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