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梵生说,拭掉她眼角的泪,往竹林里弹了一束红光,叫来等候多时的侍仆。
侍仆合力往竹屋里抬进一偌大的衣架,摆在好卧榻的旁边足有一人多高,站牙立柱,漆色光亮,横架两端出挑,纹饰精美,与古人用的木施极为相似。
【这应该就是木施。】
【是与不是又都是用来挂衣服的。】
【宿主不用细琢磨,而是想想这东西用来挂什么衣服?】 梵生趁顾遥知没注意到他,差一侍仆去跟晨音说连灼在哪,然后等衣架擦拭干净,他把余下的侍仆全部打发出去,拂袍往榻边一坐,摆着帅气又霸气的坐姿问她说:“
此物用来给你挂嫁衣如何?”
“还行。”
“嫁衣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红光随他指尖的勾划绕上大衣架,精美到连九霄琉璃都挑不出毛病的嫁衣从上至下缓缓显现。
【哇——】
“哇——”
顾遥知和如意同时惊呼,她跑上去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各种名贵宝石看得她眼花缭乱,复又心疼起来:“这得花多少钱?”
“你喜欢,我高兴,花得再多都不多。”
“里三层外三层的,我要穿多久才能穿戴好?”
“你一个人穿戴不了,还有首饰。” 音落,梳妆台就被大小首饰盒堆满,另外还有一个四方的扁平木盒出现在桌上,她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最好奇,打开拿起来仔细一瞅,原来是红盖头,用金线绣着鸾
凤和鸣的图案。
梵生过来把红盖头叠好了放回盒子里,说:“我不在南天门等,也不在华桐宫,吉时一到我就来栖渺迎你,到时候由你师傅给你搭上红盖头,送你出嫁。”
“不合规距吧,你是翊天君,与九重天的皇族一样不用亲自迎亲。”
“我迎我的妻,谁还管得着吗?”
【哇——】
宝贝儿你又哇什么??
【如意喜欢这样的九霄琉璃。】
她也喜欢,越来越盼着成亲的那一天。
抱抱他,贴在他胸口听心跳的声音,她说:“以后每年的这个月我们都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他抚着她垂背的青丝问:“去干嘛?” “我要丈量你守护的这片天地有多宽广,山山水水一步一步走遍,这样子便在你心里的每一个地方留下了我的痕迹。你做了我的丈夫,我绝不允许你的心里有别人,我
也不怕别人跟我抢,纵使有谁把你抢了去我也能抢回来。”
他很想知道一点:“怎么抢回来?”
“杀。”
一字足矣,无需赘述。
小妮子不但霸道还很霸气,怎么办?他偏偏又喜欢这样的小妮子,小妮子还可以再霸道再霸气,谁多看他几眼,赏一剑冉影把眼珠子摘了。
只是这般纵着小妮子是不是不太好?
可翊天君的女人就该这个样子,不屑于争风吃醋,不屑于阴诡手段,更不屑于丈势欺人,但谁敢打她丈夫的主意,手起刀落绝不手软。
这样的妻一定要好好亲一亲,以后她想亲他的时候他也积极配合。
怎奈气氛最浓时,什么人呼一声推门进来,呼一声拉开衣柜躲了进去,他都没能看清,只看见衣柜的门一张一合。
然后就是晨音提着鞭子追进来,匆忙脚步一停。
“君上,我不知道你们在……你们继续。”
如此,躲进衣柜里的人就一定是连灼! 梵生故意隔空突然把衣柜门拉开,连灼咚一声滚了出来,晨音原本要走,听闻声响,挥起鞭子精准绕在连灼的脖子上:“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坏了君上好事罪加一
等!”
连灼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敢躲,越躲晨音下手越重。
“遥知,救救为师!” 顾遥知想救,可刚要去帮师傅解开鞭子,老凤凰把她往身后一拉:“别去,晨音这会正在气头上,一不小心失手误伤了你怎么办?你师傅在战场摔打惯了,区区几鞭子
不算什么。”
“呃……”
“老凤凰!”连灼恨不能咬下梵生身上一块肉:“你下定身咒整我出卖我,现在还见死不救,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我本就见死不救之人,绝交便绝交。”
晨音一个使劲把连灼拽到面前:“你动了用求子药的心思就是找死,怨不得君上见死不救。”
“那是百里花醉给遥知的方子。”
“给了遥知又怎么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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