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门口了。
“你倒是早得很。”江小树回她一句,扭身又进去了。
古音温婉的答她:“比夫人早一些,才能更好的服侍夫人呢。”
“何况,这也都是我该做的事情。”
江小树无话可说,也是心里烦,这都两天了,还要等多久?
要是这个人一直不出来,她要一直住在这儿不走了?
古音这时给她拿帕子,侍候她洗了脸。
江小树瞧她低眉顺眼,温柔得体的样子,心里也是暗暗吐了一口老血,这真是打不走骂不走,脸皮比墙还要厚三分啊!
吃了些斋饭,古音便又跟着她一块去找佛主去祈福。
来这儿祈福,就是烧银子的,上香要收银钱,还要随己意奉献些银钱……说是随意,没个999怎能拿出手。
一万两的银子,没两天也就烧没了。
虽然不是自己赚的银子,江小树还是有些心疼的。
早知道换个便宜的地了,这都是她家大人赚的血汗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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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
“来,丁月,跟我一块去神坛。”
天晴了,雨住了好,今笙便拉上丁月,一块过去了。
丁月跟着她一块过去,还没到神坛,便看见太傅夫人还有苏莹,一块跟着来了。
天放晴了,太傅夫人也就想过来瞧一瞧。
今笙与她们相迎,便福了身,继续行……
“顾今笙,你这是什么态度?”苏莹喊她,这个人真是让人很难不生气,看见母亲竟然什么话也不说,福了身,就准备走了。
今笙便回身看了看,不明所以。
“你怎敢对母亲如此不敬?”苏莹质问。
“我怎么不敬了?”今笙诧异,询问。
“你看见母亲,话都不说的吗?”
“大姐,我们是要去祈福的,前面就是神坛,在神灵明前,休要吵吵闹闹,与母亲说话,祈福之后,有的是时间,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对神明如此不敬,就不怕神明怪罪于你心不诚,不听你的求告?”
“……”苏莹张口结舌,怎么总是她有理?
“母亲,我先过去了。”今笙打声招呼,扭身走了。
苏莹气得心疼,太傅夫人便说:“行了行了,先不与她计较,祈福要紧。”不管灵不灵,且让女儿试一试吧。
苏莹只好闭嘴,跟着一块走了。
顾今笙牵着丁月行在前头,她们都跟在后头,眼看着自己的女儿看见自己宛如看如一个陌生人似的,理都不理她,苏莹的心也是在滴血的。
一块上了神坛,太傅夫人身体不便,便没进去。
丁月跟着跪在了今笙旁边,苏莹跪在她边,她瞧了一眼,有些嫌弃的想要挪开,今笙说了句:“小月,把睛睛闭上,为你自己和你三舅舅祈福,求神明保佑你三舅舅,出门在外,一切平安顺利稳妥。”
丁月撇了撇嘴,只好跪着不动,照她的样子闭了眼,双手放在膝前念念有词:神明啊,求你保佑三舅舅一切平安顺利稳妥,神明啊,求你保佑三舅舅一切平安顺利稳妥……
一句话,她反复的念,苏莹被她念得心烦。
“你能小点声音吗?”
丁月越发的大声了些。
“小月,你能在心里默念吗?”
丁月仿若没听见这话,依旧仰着脸说:神明啊,求你保佑三舅舅一切平安顺利稳妥。
今笙默:交她一句话,她就完全记住了。
在她的骨子里,对她这个三舅舅还是喜爱得很啊!
不也枉三爷疼她一场。
平时不爱说话的人,却能把这一句话完整的念出来。
是的,神明啊,求您一定要保佑三爷平安顺利的回到家里来,他今天出门了,她还没有醒来,他就出去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是她的丈夫,她会担心,她没有办法与他同出同入,只能默默的为他祈祷,希望他一切平安,一切都好。
“小月,你嘴不累吗?”苏莹被念得极其烦燥,问她。
今笙轻声斥责她:“大姐,你自己不专心,就不要影响别人,你要是不想祈福,就下去吧,在这里三心二意,反而会惹得神明不悦。”
“……”苏莹怒瞪于她,她倒是想下,但她能吗?
她慢慢扭过脸,闭上眼,默默祈祷:“神明啊,你让小月不要念了,让小月嘴巴渴了去喝水,跪累了要站起来玩。”她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跪得住,念一会,嘴巴干了,一定会闹着去喝水的。
苏莹满心盼望着这事发生,不料,丁月竟是能一直念个不停,还真能老老实实的跪着不动,一直为她舅舅祈祷。
“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折腾小月的,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自己祈祷也就罢了,还非要拉上小月。”忍无可忍,苏莹动了动身子,想舒展一下身子,忍不住要念今笙几句。
今笙没搭理她,苏莹见她们两个人都闭着眼,很想坐地休息,但看看四周,还是不敢,一来四周有人看着,二来这是神坛,她没那个胆在神坛上坐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今笙站了起来,伸手扶了小月,她跟着站起来,脚下有些不稳,今笙便蹲下来给她轻轻揉了一下说:“多来几回,习惯了就好了。”
帮她揉了一会,问她:“可以走了吗?”
丁月看着她,点头。
她可以走了,今笙也就拉了她的手,一块往外走。
苏莹跟在后头,腿上那个难受啊!一边下了神坛一边喊她:“明个,你不许再把小月带出来了。”
“你管不着。”既然人交给她了,要怎么做,是她的事情,即使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干涉不了,不受她的干预。
这说话的口气,简直要气死人了。
“我的女儿,我还管不着了?”
“小月要在我身边一天,一切都得我说了算。”
“……”说来说去,还是想把小月甩给她呀?
苏莹咬牙:“你这么对待一个孩子,就不会神明报应你吗?”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划脚,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在神明面前三心二意,怕是你跪上十年,母亲的腿也好不了。”
“……”
言谈之间,一行人出了神坛,今笙便迎着太傅夫人走过去,莞尔:“母亲,坐累了吗?”
苏莹暗沉沉的瞪着她,可真是会八面玲珑。
在她面前一个嘴脸,到了母亲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
坐久了,确实是有点累的,好在她也没有闲着,她们在上面祈福的时候,她也有为自己祈福,之后喝了会茶,吃了些东西,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
太傅夫人瞧她一眼,见她满面红光,精神焕发的样子,再看丁月,这个孩子自从病了之后,就是一副站没站相的样子,手被顾今笙拉着,站在那里还不时的东倒西歪,对这里的人仿若无睹,扭着脸到处乱看。
再看自己的女儿,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莹儿,怎么了?”太傅夫人询问了一句。
苏莹忙打起精神:“娘,我没事。”真想回家算了,但这才祈福两天,她就提出要回家,总归是不太妥当的,得想个办法脱身啊……
今笙瞧她一眼,也就笑着关心的询问:“大姐这是跪得久,累着了吧?”
苏莹瞧她一眼,她会关心自己累着了?
“不累,这点时间算什么呀。”
“不累您还一直在那儿动来动去的,还时不时的找小月说话?不是我说您,您还真不如小月,人家小月就可以安静的一直祈祷,您身为小月的母亲,还要一直打扰小月,幸亏小月懂事,母亲,您还是说说她吧,祈福的时候要一心一意,她这样三心二意的,会惹怒神明的,到时候您的腿就越加的好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呀。”苏莹气极,当着她的面,又来告她的状。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母亲,我先带小月回去了,这么久了,她也累了,饿了。”
太傅夫人不说什么,今笙也就拽着小月一块走了。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话,总归不是瞎说的,太傅夫人心里还是信了几分的,今笙拽着丁月走了,她瞧了瞧苏莹:“你要是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倒不是觉得她不孝顺自己,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这辈子没吃过苦,现在让她每天过来替她这个当娘的苦修,她当然知道她受不了,可没想到,她竟连小月都不如。
小月如果受不了,早就跑了。
苏莹忙急着辩解:“娘,您别听她胡说,她可以做得到的,我也可以。”
可是,她是真的受不了啊,简直是在受罪。
家里那个老太婆什么时候死啊?那死鬼都死了,她一个当娘的还能一直活着,要是忽然传来她死去的消息该多好啊,她就可以回家奔丧,不用跟着跪了。
虽然不甘心离开太傅府上,但让她天天这么跪着祈福,她真的受不了啊!
苏莹心里默默念着,明天,明天要祈福那个死老太婆早日病死,这样她就有机会离开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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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顾今笙也带着小月一块回去了。
不管她过去有多不讨喜,她今天的表现实在不错,一直在为自己的丈夫祈福,单这一点,也让今笙看她顺眼许多了。
“啊啊……”丁月忽然看见了回来的苏长离,挣着要去找他,今笙便松开了她的手,手被松开,她便撒腿跑了过去,跑到苏长离面前拽了她的胳膊嘻嘻的笑起来。
一看见她这种带有魔性的笑容,苏长离头皮发麻,忙顺着她的人往下看,不知道会不会又尿裤子了。
今笙走过来,就夸了丁月句:“三爷,今天的小月可乖了,跟我一块去为你祈福了呢,可认真了。”
苏长离看她,见她满面红光的,使劲的点头,嘻嘻的笑。
“以后也多为自己祈福,早日康复。”
今笙来到他另一边,挽了他另一胳膊,一块朝回走,一边和他说:“三爷您放心吧,小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丁月瞧了瞧她,她们一人挽一胳膊,丁月有些抗拒,想要把自己的舅舅使劲拉到自己旁边来,今笙便扫她一眼说:“小月,你这是干嘛?你这样用力会把你三舅舅的胳膊拉疼了。”
丁月迎着她扫来的眼神,垂了脑袋,作罢了。
今笙默:她自己的丈夫,还不能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