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中,常远兆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却一分钟也没有睡着。大伙儿都认为他昏迷不醒,急的一大早就去请大夫来看他。
大夫扒开他眼皮看了看,诧异的对常雄夫妇说:“这……常少爷好像没有昏迷呀。”
刘氏一听,立马扑在床头,轻轻拍打儿子的脸,摇晃他的身子:“兆儿!你这是要急死娘吗?你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你这是想作死啊!娘心疼啊!”
常雄也火急火燎的,等大夫一走,立刻将妻子拉开,坐在床边,一把将儿子揪起来,扬起大巴掌就要扇过去,却举在空中,怎么也下不了手……儿子在哭。傻小子从小到大就比一般孩子木。无论是摔跤了,在外面和人打架打输了,还是回来挨揍了,极少哭闹。长大以后,在军中磨练过,性子更是越发冷清木讷,受天大的委屈也不见他哪天掉过眼泪。可是现
在,他咬着牙,闭着眼睛,一行行眼泪断线一般顺着苍白麻木的脸无声无息的滑落,老爷子看的心疼极了。
轻轻放下他,走到房门口,常雄对着门外喊了声:“田海,过来。”
田海立刻奔了过来:“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常雄无奈的小声对他说:“去……把少奶奶找回来,就说……是我找她。”
“遵命!”田海顿都没打一下,撒丫子狂奔而出。他心中决心已定,今天就算用绳子捆,也要把少奶奶捆回来。
可是到了杨府,在门口就听说了杨依依不在家。他那个火,简直要气的把房子点了。
“怎么又不在家啊?我说六子,你该不会是骗哥哥吧?你们小姐还能天天出去啊?”他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他家少奶奶就算在常府,还不是天天都出去么?六子看他一脸的怒容,赶紧解释:“哎哟,海哥,我哪敢骗您,小姐真出去了,一大早就出去的。不瞒您说,老爷老夫人今天早上还为这事儿发了火了,老爷怪小梅姐姐没尽责,看不住小姐,差点要责罚她
呢!”
田海一听这话,心里更加不高兴了,连他们家少爷都看不住少奶奶,凭什么怪到一小丫头身上?不由的对小梅心生一丝怜悯:“你们小梅姐姐在哪儿呢?带我进去看看。”“诶,海哥您跟我来。”六子客客气气的把他领了进去。田海自小便跟在常远兆身边伺候,可说是常将军身边第一心腹,常杨两家的年轻家仆当中,他绝对是最得脸的一位,所以,大家都管他叫一声“哥”,
凡事都给足他面子。小梅的境遇却完全不同。她虽然也是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但杨依依性子极其软弱,凡事只懂得退让,连自己的切身利益都顾不好,更无法护得身边丫鬟的周全。后来杨依依变成了梁伊伊,这位小姐
,根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只顾着忙活自己那档子事,不怎么和丫鬟们混在一起,小梅就更加孤苦无依了。
偌大个宅子,小小丫头正躲在一个假山山洞里抖着肩膀轻轻啜泣。
远处六子向她的方向指了指,对田海说:“喏,就在那儿呢。哭的什么似的……”说完便知趣离开。
田海默默的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内……内个……你别哭了。”
小梅抬起头,转过脸迎上他关切的眼睛,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一边拿粉拳锤着田海的肩膀,一边嚎啕大哭。
她的泪水,把田海的心都泡软了,一把捏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小梅,别难过了,我回头去跟少爷少奶奶说,把你嫁给我。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小梅一愣,止住悲声,脸一下子红成了番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轻轻锤了他几下:“谁……谁说要嫁你?你……真是讨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蝉鸣悠悠,异彩流年,都美不过少年一句轻轻誓言。
“少奶奶什么时候回来?”田海问出来便觉得无趣极了,小梅又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小梅与他并肩坐在廊凳上,心里像装着几只兔子一样蹦跶个不停,脸上红彤彤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在假山里他说的话。“少奶奶回来,你帮着劝劝。咱们少爷……太可怜了。从昨天起,就没吃没喝,现在连话都不说了。他伤成那样,再这么下去,人都得折腾死了。”田海垂头无可奈何的说,忽又觉得心里冒火:“少奶奶怎么
能这样?少爷不好吗?对她不体贴吗?她怎么能对他这么无情?”
小梅也无话可说,只得不停的叹气。最后,随口说了句:“姑爷对她是好,可是……太晚了。”
“太晚了?什么意思?”田海疑心顿起。小梅觉察出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解释:“嗨,咱们小姐喜欢姑爷十多年了吧,你知道那十多年,咱们小姐怎么过来的么?哪天不是茶饭不思,不言不语呢?可能啊,小姐现在对姑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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