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怎么弄得?怎么又昏倒了呢?早上出去不还好好的吗?我说田海,你倒是说话呀!”刘氏看见儿子又一次被背回来,她又崩溃了。
田海不敢说,只是默默的跪在常远兆床边啜泣。
刘氏不依不饶的拉着他问:“他不是找你们少奶奶去的吗?她人呢?”
没有少爷的命令,他田海哪里敢多嘴,只得咬牙沉默,任由刘氏将他拉扯的乱七八糟。
过了子时,常远兆才缓缓睁开眼睛。
田海最先发现,立刻扑上去询问:“少爷,少爷醒了……少爷您没事了吧?”常远兆没有答话,只是麻木的盯着屋顶。
刘氏也赶紧擦干眼泪上前观望:“兆儿……你觉得怎么样?”他依旧没有回答,以沉默面对着母亲的关切。
常雄看他半天都不吱声,有些担心:“孩子,你哪儿不舒服吗?”换来的依然是他的漠然。
田海急眼了:“少爷……少爷……您怎么不说话呀?”
最后大家都急了,上前摇晃他的身子,在他耳边不断的问话,他始终不言不语,面容麻木眼神空洞,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以逃避这个他不愿面对的世界。
脑中只不断重复一个熟悉的嗓子和几段锥心刺骨的话:“兆哥哥,依依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
“依依只喜欢兆哥哥。”
“依依不哭了,你娶我好吗?”
“如果兆哥哥不要依依了,依依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依依每天都想见到兆哥哥。”
“爹,你不能打他!”
“唔……潘竹青和你比,我肯定是喜欢你的。”
“相公……你是我相公,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
“相公,咱们下山吧。你这样……让我好心疼啊。”
“我已经不再喜欢你了。”
“就跟我对你的喜欢一样,不存在了。”
这注定又是个难眠之夜。除了常家一门都在不安和惶惧中度过,梁伊伊也咬着被子瞪着眼睛憋了一夜的眼泪。常远兆今晚那个样子,她心疼极了。想起与他在一起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他干净如清泉一般的笑,白痴一样的怒,他的正直善良,他的守候,他的包容,和每天追在她身后求她滚床单时的傻样……点点滴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还好只有一个月,如果时间长了,还不得扯心连肺吗?现在这样很好,至少,他可以找个好姑娘
重新开始,而她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情了。可是……怎么总是睡不着?洛阳城的另一方土地上,杜若桐小姐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人生,一直都是顺遂平淡,毫无波折起伏可言。但是明天,她就要背负全城女子的安危,执行一项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任务。有依依和
潘大少的保护,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她毕竟是个大姑娘家。紧张和些许兴奋,使她一整夜都心跳如雷。
潘竹青此刻也没睡,正站在院中槐树下静思。他从杜府出来之后,并没有乘马车回府,而是打发走了车夫,自己默默追在杨依依的马车后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只是,每次与她在一起,总会有一种他很久都没有尝过的温
暖。
追查李逢砚的事情,是他无意中在知府衙门内撞见杨依依与宋大人谈话时听见的。
这种案子,他大可安排手下任何一个精明强干的部下去查,怎么也劳烦不到他堂堂通判大人亲自出马……
他今晚这个身不由己的举动,使他吃惊的目睹了杨依依与常远兆在杨府门口发生的一切。
震惊和不解陪伴他独自走回了潘府。可是……可是为什么,夹杂其中的,竟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的欣喜?
“哟,大哥,您还没睡呐?”潘恶少喷着酒气,双眼发直,扭着秧歌步走进潘家大宅。
潘竹青嫌恶的瞥了他一眼:“以后你再喝成这样,不如就睡在外面不要回来。反正你红颜知己遍天下,哪儿都是你家。”谁知潘恶少听了这话,反倒笑了:“大哥……您太了解我了。我这人……人吧,没别的好,就……就是善解人衣。您也别老……老这么一个人单着,让弟……弟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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