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有见过他……”
宀戟落地,快速转过身来,对于东玄绪对云止的称呼一时有些听不懂,不觉微微眯眼。
云止抚了抚东玄绪的头,对东玄绪道,“绪儿,他是你爷爷。”说着,对着宀戟道,“宀族长,他乃是……”
“孙儿,到爷爷这里来,让爷爷好好的看看你。”等不及云止说完,宀戟立即开口道。
云止听着、看着,再抚了抚东玄绪的头,示意东玄绪走过去。
东玄绪神情犹豫,半响才迈开步伐。
宀戟蹲下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跟前来的孩子,与印象中的、当年的宫宸戋有那么两三分相像。没想到,一转眼他的孙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刻,敛去周身的那一股杀气,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老人罢了。
“……我……我叫东……宀玄绪。”
“玄绪?好,好名字。来,叫爷爷。”宀戟的声音,欣喜而又带着一丝微微紧张。
东玄绪闻言,回头望了一眼云止,在云止的点头示意下,再微微一犹豫,终小声唤道“爷爷”。
宀戟听着,一时间,唯余欣喜。
却听,对面的云止随之开口,“宀族长,他乃是……”一连串的话下来,云止将东玄绪的身份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云止知道,宀戟他误会了,误将东玄绪当成了她与宫宸戋的孩子。
宀戟的面色刹那间猛然一变,扶着东玄绪肩膀的双手同时一把收紧。
东玄绪明显的感到疼痛,“爷爷,绪儿疼……”
“别叫我爷爷,谁是你爷爷?”宀戟猛然打断东玄绪,话落,面色已冷硬得有些可怕。旋即,一把用力推开了面前的东玄绪。
东玄绪不料,人也还小,被这一推之下,后退两步猛跌倒在地。
云止完全不料,一刹那,不免有些呆愣,竟是片刻反应不过来。下一刻,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云止快速的扶起跌倒在地的东玄绪,担忧道,“绪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绪哥哥,你没事吧?绪哥哥……”小鱼儿也随之飞快的跑上前去。
东玄绪的一双小手,手掌心擦破了很多皮,顷刻间溢出缕缕鲜血,却硬是不哭一声,“云哥哥,绪儿不疼,绪儿没事。”
“绪哥哥说谎,绪哥哥都流血了,那一个人他是坏人……”
小鱼儿一眼看到东玄绪受伤的双手,立即将东玄绪的手给拉了出来,再指给云止看,并且还回头愤怒的瞪了瞪离去的宀戟。
云止望向东玄绪流血的双手,再望向宀戟离去的方向,他前后的态度变化,可谓是天地之别。只是,难道那一个人的儿子就不是他的孙子了吗?明明是孪生兄弟,可是,一直以来,部落内的所有人却只知道一个宫宸戋,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一个人的存在。
“云哥哥,绪儿不疼。”东玄绪将小手从小鱼儿手中抽回,藏到身后,再开口道。
云止听着,心下一疼,忍不住将东玄绪给搂入怀中。半响,故意轻松的语气道,“走,绪儿,云哥哥带你去上药。”
东玄绪点了点头,倔强得始终不喊一声‘疼’。
宀戟头也不回的出山洞。洞外的阳光刹那间笼罩下来,令他久久睁不开眼。
高耸入云的山峰之巅,一袭几乎与黑秃秃山壁融为一体的黑衣,居高临下的往下望去,望向步出洞口的那一个人。渐渐的,薄唇的唇角噙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片刻,转身离去,无声无息。
风逸、风浊、风絮等人一道找来,远远的便看到了洞口处的宀戟。
一刹那,所有人全都难以置信的呆愣住了。
云止牵着东玄绪的手腕走出来,小鱼儿亦步亦趋的跟在一旁。阳光下,只见,除了宫宸戋与景夕,所有人都到齐了。而阳光驱不散前方之人周身散发出来的那一股阴鸷之气,能让人很清楚的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葶儿在哪?”
眯着双眼,宀戟命令的口吻开口,望向对面的风浊风逸等人。
几人面上的难以置信久久不去,半响才慢慢反应过来。下一刻,纷纷单膝下跪回道,“夫人她……”
“你无需知道她在哪。”就在几人回答之际,忽的,一道声音自后方传来,冷漠如冰。随即,只听那一道声音紧接着道,“因为,你不配去祭奠她。”
音落,出言之人已面无表情的立在了前方。阳光下,白衣如雪,寒如冰雪。
宀戟顿时侧头,越发眯眼望去。四目相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睛,那一双冷翳如冰的眼睛,那一双……只一眼,即便不用人介绍,宀戟也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对面之人是谁。
下一刻,宀戟竟不觉微微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