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上有些低落,想来做母亲怀孕的都是这么苦吧,我这已经算幸运了。”
虽是早春但两人没换上春裳,反而老老实实穿着冬天的夹袄襦裙,一个是为了孩子,一个是小时候有畏寒的毛病不敢造次。
两人发现了对方和自个穿着差不太多,相视一笑,又开始说起怎么培育月季来。
…
程淮之从大理寺回来以后又去了八王府,他撩袍走进府内,穿过廊庑和亭台水榭,屋内场景一下入了眼。
八王妃隔着小屏风和幕僚谈论政事,八王坐在堂上低眉顺眼地听着,偶尔插两句,但是座下的幕僚有隐隐侍奉屏风后面的女声为主的氛围在。
这还没当上皇上就被妻族架空了,他立刻明白了八王尴尬的处境。
虽说暴戾的帝王是朝廷的灾难,但太过仁德表示着这个帝王优柔寡断,容易被人利用操控,虽说这是他和魏杏瑛的一线生机,但是万事都有变数。
八王妃这人专权夺利,忌惮司礼监功高盖主不是一两天了,遭了女人的嫉恨那可是会栽跟头的。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推选八王这步棋到底是好还是坏,当时皇上犹豫着没有废太子就是预料到了这幅光景吧,谁让皇太子陈锦琮做事急躁,落了把柄呢。
谋害主君这是大忌,他想制衡都来不及了,皇上是杀伐果断的人,到了病弱之时作风也很生猛。
八王倒是很信任程淮之。
这个给他出谋划策,离皇位越来越近的美貌权臣,是把好刀,把之前程淮之说得致仕退隐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他刚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和大臣下人的讨好敬畏,他压根不相信会有人舍得扔下这皇权富贵,去当什么乡野村夫。
八王热情扶住他的胳膊招呼他坐在他身边,又让小厮上最好的阳春白雪来,阔绰的手笔让程淮之失笑,之前一个夺嫡边缘人物现在成了大热门,都开始狠狠敛财了,还好老皇帝病入膏肓了,不然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皇太子又不是吃素的。
不过他面上不显,端着茶抿了一口,笑得潋滟,打趣着八王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今看上去威风凛凛,有皇族风采了。
八王虽说性格容易拿捏,但不是个傻瓜蛋子,妻子在幕僚这里更有威望他能感受出来,可毕竟是十来年的夫妻,她是为了他好,但他能有专属于自己的谋臣当然是不可少的,更何况是东厂的提督,掌握数万探子和天下情报,这更让他心动了。
一个没有登上皇位的王爷大多时候还比不上皇上跟前的宦官有权力。
他急着拉拢他,说话越来越讨巧,明里暗里打探东宫坐胎稳不稳,再丝滑得把话题转到皇太后身上,说以后进宫得好好伺候皇太后,督促下人多用心对待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