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东宫,金碧辉煌的布设和层叠的帷帐风屏错落在里面,鎏金香炉里燃着海棠梨木的香。
月季围着前院栽了一圈,稀罕得很,想来皇太子是没有这种雅趣的,俗人都爱牡丹,她却喜爱月季,倒是和她的品性相仿,素雅高洁,那便是皇太子妃了,世家大族的出身,制香,花艺,围棋之类的都有些涉猎。
她刚踏进这宫里来,突然觉出可惜来,东宫怎么生了一对怨偶?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却扔在一边,连点风度都没有,白白追着她不放,可是她想破头也想不出她和陈锦琮有什么可能性。
她怎么会爱上一个残暴成性的人呢,不由得生了怨怼来。
在旁人眼里他是皇子更有权力,于是说的话更有道理,行的事都有因由,不光彩的只会是她,男人说上几句风流情债就又糊弄过去了。
素锦从偏门走过来扶魏杏瑛的胳膊,又被祈春不动声色地推开。
她眼神闪过一丝恼怒,联想到东宫现在势不如人的局面,又讪笑着讨好道,“皇太后娘娘,主儿一早让我候着您,让小厨房备下了膳食,您跟着一块用些吧。”
魏杏瑛淡淡说了一句再看,推开流苏帐走进去,打眼一看,眉目婉约的女人随意靠在摇椅上,捧着孙子兵法在看,反差过大,让魏杏瑛不由得有些咂舌,将门不出庸才啊。
“近来可有孕吐,太医开的保胎方子有效用么每餐用的多一些么?孩子有没有踢踏你?睡觉有没有问题?”
这一堆问题砸过来,皇太子妃愣在了原地。
倘若没有猜错的话,她居然能从魏杏瑛身上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关切和惺惺相惜,从她的一个情敌身上,这莫名令她觉得十分荒唐,丈夫爱着的女人反倒比丈夫还更在乎这个孩子。
她难免往深了想一些,孩子迟早得养在她身边,母凭子贵,和利益相关当然更上心些了,说得过去,不过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魏杏瑛倘若愿意接手这个皇太孙,说明司礼监有概率押宝在这个孩子上,即使皇太子下场不太好,孩子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魏杏瑛当然不这么想了,她那是缓兵之计,她从没有直接应下陈锦琮的要求,在她看来,这孩子本来就得养在生母身边。
她母亲走得早,她知道没有母亲的滋味,当然不想让小孩子寄人篱下,亲情寡淡,而且她实在对养孩子没有信心啊,小猫小狗尚且需要悉心照顾,更别说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了。
不过交浅切记言深,她们之间隔着世仇又隔着皇太子,屋内寂静得只能听到间隙两个人端茶的声响。
总有人打破僵局,卫婉坐着浅笑,边摸着孕肚说“还好,这孩子是个老实的,不知道随谁了,反正不像皇太子,睡眠倒是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腿肿腰粗了,夜里容易抽筋,翻身不太方便,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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