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你别听这老狐狸狡辩,没准他早入宫向皇帝投诚了,再透过此事能拿住你的把柄”
程淮之罕见沉默了一会,才又勾起唇角解释道,“先生顾虑的有道理,但是兵行陷招,纵容敦王这般招兵买马下去,事态可能就不会像咱们想的这般乐观了。臣认为当务之急是立刻除掉敦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凉凉的,寒意丝丝缕缕的入侵到了空气里,魏杏瑛打了个寒蝉,冷不丁插了一句话,“那日卫家太妃那般有依仗我还以为是虚张声势呢,结果她倒是个胆大又命好的,就是可怜不知道哪个宫女替她当了冤魂了,这世道啊太不公平,怎么会有人生来命贵有些人命贱呢?”
后又猛地反应过来,飞快瞥了一眼程淮之,恨不得打自个一个嘴巴子,说话怎么能这么不把门呢,有些人命贱那淮之也是这样么?
程淮之倒是习惯了似的,露出一截养尊处优白净的脖颈,漂亮的眸子向上翘着,手指伸到后背轻轻拍了下她,他有这种让人静下来的本事。
魏杏瑛这时才发觉酒劲上了头,用手肘支着下巴晃着脑袋,眼前像是隔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玻璃罩,隐约看到他和魏太傅才眼神对了一下,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想再睁眼看一看的时候却支应不住合上了眼。
她醒来的时候,嗓子火烧火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人病了脑子就被囚禁到井里,不停打着转却出不来,她一想到魏太傅致使下山的事就越发感到愁郁,越发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头了。
祈春人还没到沉静的嗓音倒是先传进来了,“娘娘哎,不知道您喝了多少,程提督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酒味就像在瓮里浸泡过似的,我让小厨房准备了蜜水,咱们今儿个对外称病,来走场面的命妇们我全给打发了。”
魏杏瑛一听是祈春,来了精神直接坐起来了。
远远看去,那人坐在朦胧的薄帐下,琼鼻画目,苍白的唇反而看上去有股倔强的美,月白的寝袍裹住牛奶似的肌肤,祈春早习惯了小主的美可是今日看到还是愣了神,感觉娘娘有段时间没看到,那种糯糯微微的气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暗隐的锋芒。
主仆两个说话也不藏着掖着,魏杏瑛问了下她们小夫妻两个感情生活和李鱼老娘的病是否转好之后,得知了她们两个是蜜里调油,忙里偷闲,长辈的病暂时没出什么大事以后,魏杏瑛才缓下心神来,又开始盘算最近有什么缺漏的事不?
她晃了会神,似猛地想到什么,定定看着祈春,语气都凝重了几分,“明日出殡了,皇太子妃今儿来过没?”
祈春想了一会奇怪道,“确实奇怪,往日皇太子妃每日都来,今儿倒是稀罕,不过素锦过来传了话,快显怀了,避人耳目便不来了,还神神叨叨地嘀咕了几句,什么太后娘娘和主子都是人善被人欺的性儿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