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疯了,这执念恐怕在心里堆积久了就成了魔障了,你说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程淮之早在门口听了一会,本想进来劝解她,魏太傅的事他会接手,不管是劫持还是谈判,一定可以将人搭救出来,但是陈锦琮那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密旨一事事关重大,非到一击必杀的时候不能拿出来用,但帝王的交底让他对之后夺嫡越发有信心了,如今只能对她隐瞒了。
程淮之熬了一宿,脸色不显发黄,却越发瓷白如青花瓷胎,吊着一对狐狸眼,穿着件藕荷色纱衫偏襟直缀,端的是一副朗月入怀的公子郎模样,缓缓踏进了寝室。
双银暧昧地戳了下魏杏瑛,响亮地喊了声督公,就乐呵地退出去了。
这一出惹得魏杏瑛更臊得慌,直咽了咽口水。
她因着昨个捉奸的戏码有些面上尴尬,悄悄偏过脸去,昨夜里逞强让他别跟来,今儿就病倒在了榻上。
程淮之受过了不少次她的小性儿,早就从善如流,都是他惯得,可甘之如饴,这后宫里若连他都不爱敬她,又有谁会对她好?
倘若她还是那个待出嫁的小女郎,他也用不着复仇,又怎么用得着魏杏瑛和陈锦琮周旋?当个闲散太后不香吗?他断然没有怪她的道理,只是心疼,太过心疼而不知如何面对她。
魏杏瑛面厚的和墙皮似的,尴尬了一会就找台阶下了,“淮之,你准备的庆功宴如何了?我明儿就好了,一定出席给你撑场面。”
程淮之捻亮了灯芯,背对着她,侧脸琉璃似的好看,幽怨地说,“娘娘这病一回,弄的我茶不思饭不想的,怎么能专心处理公务?怎么如今是我照顾,那疯批子不露面了呢?紧要关头才知道谁最疼您了吧?”
他这一通拈酸倒醋,可是让魏杏瑛哽住了,不知怎么回应,这爱情里的男人吃醋威力不容小觑。
程淮之看她呆愣,轻捺了下唇瓣,且放过她一码,“庆功宴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我让祈春提前给你准备小食藏在袖里,那宴会得大办一天,不能空腹饿着,待办的差不多了,傍黑我带着你上等登月楼瞧烟花去。”
魏杏瑛小小地勾了下唇角,嗔道,“算你识风趣,不过我得考虑
一下,还没应你呢。”
程淮之不瞧她,只是瞧着窗户上的幽蓝,越发转成红黄的光来。
晌午就得将她送回宫里了,在这司礼监歇着怎么都不像话,虽说他的权力如今回来了,可统领下内宫和东厂需要点时间,不能让她被碎嘴们造谣言。
他本来不想透露太多细节,但是事关魏太傅,这是她爹,他还是保证道,“我知道陈锦琮将魏太傅押在了庄子上,可是我早前插了几个厂卫在他下属里,待宴会过了,我会奉旨营救魏太傅,帝王早对这位朝堂肱股之臣起了怜惜之心,让他告老还乡也是帝王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