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
他陡然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幸福感,他们似逃离了权利倾压的皇权,他只是一个出府务工的平头百姓,家里是候着他回府的爱妻。
他的美简直是毋庸置疑的,灯下看美人别有风味,只看这眉是眉,眼是眼的玉菩萨面,倘若不是他阴狠手辣的名头早就深入身心,人家还以为他是刚登科的探花郎呢。
但回到现实,他只是个残缺的宦官,直叫有些人抱憾终生。
他本来为了复仇不悔,可和魏杏瑛有破镜重圆的可能性以后,他又自卑阴暗地想着,他给不了她平常夫妻闺房之乐,对方这一生不是因他而有些缺憾吗?
魏杏瑛是个务实的人,看脸的毛病从小就没改过,这也是她从小就对程淮之偏了几分心的原因。
因此她当然不知道程淮之这些心里些弯弯绕绕,沟沟壑壑,她只庆幸终于将这美狐狸叼回窝里了。
玉菩萨本是让人感受不到欲望的,可倘若这有神性的人愿下神坛勾引众生,借着魅狐的躯壳,那定是没有凡人能逃得过的,这话在程淮之身上坐实了。
他盯着她眼下的青黑看了一会,还
是起身取来微温的姜茶,瓷勺舀了一会,终是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边,细眼婆娑,似怨似嗔地诱哄道,“这受了惊吓,不吃点热得稳稳心神,倘若让地府的小鬼勾了魂去,奴才可如何是好啊,您就吃一口吧,就当是为了我。”
魏杏瑛脸红心跳,她的性格不入细,这时终于体会了前朝昏君不早朝的滋味,囫囵地凑近吞了进去,热茶入肺,她有些发热。
快入八月,本就是热的人头脑发昏的季节,热浪翻滚在空中,屋内的冰块也快消耗殆尽了,她迷迷瞪瞪地想到之前话本子上说得若热狠了,痛痛快快地出上几回热汗,那就舒坦了。
言行合一,她眼神飘到了他的大腿处,不知道这物件是不是不能用了,因为是断净了不假,但是听说那事极乐的很,今日若是不能成事就等着朝祈春他们取取经,她美滋滋地想了一通。
可奇怪的眼神还是落入了程淮之的脸,他不及她面皮厚,这感情还没稳定,就想这些了,难不成是只馋他的身儿,先夺了去再说?
男人都没有她饥色渴欲!
正暧昧拉扯着,厢房门外传来陈锦琮的若强似若的命令声,双银正好从隔间出来,面容冷峻地说着,“主儿,程掌印,我替你们在太子殿下面前周全,你们将这灯先熄了,别出声。”
魏杏瑛当然也听见了,之前面对陈锦琮的那种忐忑和心虚又浮上了心头。
灯灭了,厢房内陷入幽暗,只有冷月透进来的一点银亮。两人坐在榻上,彼此呼吸几近可闻,既紧张又刺激。